《星辰不复》朽岛

4、情敌

　　才坐下。李安安电话就响起来。“好，我马上过来……”李安安为难看了看我，“北北。新公司突然叫我过去填什么表。说必须过去，我先过去了，不好意思啊，我亲爱的小可爱。”
　　“没事，你快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啊。”我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脸上的肉。
　　“好，我走了昂！”说完就快跑出了门，我笑了笑。转头看见乔楠一直盯着我看，笑意直达眼底。
　　“恩？”我疑惑看着他。
　　“我刚刚说有话问你。”
　　“恩……好，你问。”我双手握紧了眼前的杯子，心里忽然有紧张感升起。
　　“你要和我在一起么？”低沉的声音突然传过来，震了满怀，我脑子也瞬间像炸开了一样空白一片。
　　“啊？”
　　“你要不要和我试一试。”
　　场景沉默了半刻，我放松握紧的杯子的手，手不断搅动这杯子里面的咖啡，看它螺旋成一圈圈涟漪。然后我抬起低着的头，直视着乔楠的双眼，漆黑明亮，宛若漆黑夜里亮着的星。我忽然想起十七岁那年那天背着我阳光落了满身的背影，想起过去几年里每次被孤独吞噬时刻写在纸上满页思念的深夜，想起每次见他跳动的心。
　　“要。”然后我听见自己低却坚定的声音。
　　在很多年后，每每想起来，我都会后悔自己这一天的决定。一面凝视，万劫不复。
　　“乖。”乔楠笑起来，明媚阳光，和他阴郁的样子一点也不相似，判若两人。
　　我烧红半边脸。
　　“一会陪我去个地方。恩？”乔楠抬起头说。
　　“好啊。”
　　“你都不问哪里的？”乔楠自顾笑起来。
　　“啊……”

　　灯火交错，车子停在了A市最昂贵的酒店门口。这里话说一盘菜就抵得上我一个月工资了，我回头看了看乔楠。他解开了安全带，“有个酒会，我想你陪我来一下。”“好吧，可是我穿成这样，会不会给你丢脸。”我看了看今天的休闲服，一大早被安安拉出来，以为就是随便逛逛，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活动。
　　“没事，帮你准备好了。”乔楠突然侵身过来，离我近的能闻到他身上的淡香。然后他解开我的安全带了。冲我笑了笑。“别紧张，我一直在的。”
　　“好。”我低着头有些想笑，刚刚以为他突然靠近，以为他是要吻我，真是……多想……
　　“下来把。”我点点头。
　　才走进门，就有一个穿黑色衣服的男人递过一个礼盒，“乔总，按照你的要求，准备好了。”乔楠回过头，把盒子递给我，双手担在我肩上，用近的我们俩听见话的距离说，“会有人带你过去换好，我在里面等你，不要紧张。”
　　我点点头，“好。”
　　“顾小姐，请我来。”我看了看乔楠后，走向更衣室。衣服很美，我的尺码，白色的抹胸款上手工刺绣很精致，修裁完美，我看了看包装盒上的标志，专门定制的大牌，很多年没见乔楠。我真的对他一无所知，我甚至不知道他从事的具体工作，今晚的晚会，应该会加深我们对彼此的了解。虽然白天很意外他说的话，但也是我等了很多年没说出口的话，不管以后怎么样，也算圆了从十七岁到现在的梦想。
　　我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头发柔顺垂在一侧，穿着精致礼服，带着精致妆容，有点陌生这个自己。但是满心欢喜在脸上逸出来。
　　出来时，乔楠正在和一群人交谈，修长白暂的手拿着高脚杯多了一份优雅，高大帅气的身影也引来旁侧很多美女侧目。我慢慢走向他，穿高跟鞋有点不适应。“乔楠。”我轻轻喊了一声。他偏过身来，牵着我的手跟周围的人介绍。“这是我女朋友。顾溪北。”“好，嫂子很漂亮啊。”这群人中几个人开始说起话来，我觉得不是很熟，怕留下不好印象，一直微笑着不敢说太多。“这是白尧。”“你好。”我冲他露出职业的微笑，他也回到，“你好。”却并不笑，只是盯着我。
　　然后没多久他就离开了，乔楠拉着我的手也没放开。说实话。第一次参加这种隆重的晚会，有点拘谨，周围每个人都是穿着西装礼服，乔楠也是换上了一身深色裁剪得体的西服，更衬得整个人更帅气，我在想这些年他应该很辛苦吧，才能让这些职场上精明的人对他那样尊敬甚至惧怕。我轻轻回握他的手，他似乎看出我什么异常。低下头问我，“怎么了。紧张？”
　　“没，没有。”我冲他笑盈盈的说。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我在心里对他说，看着他侧脸。
　　“乔楠？”一个好听的声音传来。瞬间乔楠一直拉着我的手就松了下来。我抬头看他，脸色铁青，眉头皱起来，看似不耐烦的神情，我却莫名感觉到悲伤。
　　声音的来源是一个同样穿着白色礼服的女孩子，素净的面容上眼睛显得尤其动人，光彩奕奕。但是脸色却并不好，有种病态的美。
　　“这是我女朋友，顾溪北。”乔楠的声音传出来，像是尽量在克制某种情绪。
　　“你好。白薇。”女孩冲我笑起来，伸出来手同我握手，指尖冰凉的触感有点不可思议。“溪北，我也可以这么叫你么。”白薇拉着我的手没有放开。
　　“可以啊。”我有点不自在，淡淡抽开手，心里被某些不知名的情绪笼盖，乔楠和白薇一定有某种关系把，从她出现时我就感觉到乔楠的在意和紧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