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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凤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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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
倾凰缓缓跪倒在满室的牌位前,合拢了双手,轻轻闭上双眼,却在不经意间,有晶莹泪珠滑落,她想起了与他的初见。
三百年前,三界大乱,他是她的族人选中的明君,助他夺取大权,那时,她尚为凤族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可她的族人却渐渐陨命于战争,最后,独剩她一人。那是她第一次感到恐慌,恐慌到夜里蜷了身子小声哭泣,以至身旁何时多了个少年都不知。
他轻轻拥抱她,好像怕惊扰到栖息的蝶,“不要怕,你的族人把你托付给了我,从今以后,我便是你的夫,你的家。 ”
她渐渐止住泪水,抬头看他,他的眼中似乎揉碎了漫天星光,温柔的让人沉溺。那是她除却听道外,第一次接触他。
泪水滑落的更快了,打在蒲团上,氲开一片记忆。她睁开眼望向满室牌位,小声呢喃“你们若知晓今日,当初又是否会将我许配给他 ”
其实原本的她,是欢喜族人的这个决定的,她跟随着他,看着他,直到最后爱上他。她曾经真的以为,就算死去,他们也会一直这样幸福,可后来,他做了天君,封君大典上,被封为天后的女人,不是她。
他抱着她哭,说“对不起阿凰,她是妖族公主,只有娶她,我才能平定三界,我心里只有你,真的只有你。 ”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那样痛苦,她轻抬起他的颊,吻掉上面的泪珠,一遍又一遍轻声的说“没关系……”
可是是什么时候变了呢好像是羽族不愿归顺之时,也好像是她不愿帮他号令羽族归顺之时,只因为,羽族世代听令于凤族。
她缓缓起身,穿上金丝羽衣,最后看了眼室内牌位,向外走去,外面,是聚集了万人的祭坛。
她站在祭坛上,身体渐渐与金丝羽衣融合,化成一只金凤,毛发间有火涌出,灼烧她的肌肤,她渐渐舞动起来,如梦似幻,身旁的鸟儿渐渐多了起来,以臣伏之态伴在她身侧,而她的身体却愈发透明。
她从没告诉过他,凤族号令羽族的方式是凤舞,凤舞的方式是浴火涅槃,而涅槃所意便是超脱生死,可世间万物,又有哪个能做到唯有与天地同化,化之为气,充靡天地。
她之所以不愿号令羽族,因为她想何他在一起啊,可是他要她助他,助他得这天下,那么,她便再为他舞这一曲,舞这一曲,便让一切都随风做尘吧。
毕竟那个声声泣血的哀求她,说下\"阿凰,我求求你,求求你助我得这天下,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的男人,再不是当年她爱上的那个眸光清亮的少年了。
三界平定已近百年,世人皆传帝后情深,天后却不以为然,因只她知晓,她的夫君,日日夜夜,都在唤着一个叫做阿凰的女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