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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追逃阻截 ...

  •   残旧的面档里坐着一对夫妻,一袭浅绛色禅衣交领的女子,嫣然一笑,捻起怀中的巾帕为身侧身穿红褐色直裾的男子擦拭着嘴角,男子莞尔一笑,眼里全是女子姣好的面容倒影,低沉的男声扬起,“阿氓吃饱了吗?”
      闻言,娇嗔掩唇微笑的阿氓,眼波流连时一丝娇媚闪过,懊恼道:“你都迫我吃了两大碗进肚,能不饱吗?我都觉得有点撑了。”阿氓百般无奈地摸了摸微微伏起的肚子,虽然是有些许难受但夫君也是她好,这回上船也不知甚么时候才能靠岸,吃多点才不会饿,罢了,待会散散步消消食也无甚不可。
      被责怪的陈澄讪讪地挠了挠后脑勺,歉然一笑,扯开了话题,高声道:“老板,结账。”
      付过银子的陈澄搀扶着阿氓在渡头边慢慢悠悠地散起步上来。
      良久,瞥见天色不早,那渡船还在等着,困惑赵玉为何还不来的陈澄踮起脚尖张望了一会儿,不由得心急火燎,在心中做起各种各样的假设。正在踱步徘徊的陈澄瞅见阿氓欲言又止的眼神,遂解释道:“我们还要等一位朋友,他和我们一起去曲沃。”
      身穿灰白色短褐,头戴着一顶草帽的船夫,拧眉高声道:“小伙子,你能不走来走去吗?走到我的心都烦躁,现在还不到时辰,暂时我的船还不会走。”
      闻言,陈澄也就不再踱步,歉疚微笑道:“对不起,只是我怕那朋友出甚么事而已,他应该待会便来。”瞟了一眼船舱,一个人还没有,遂问道:“船家,这船只载我夫妻俩也出海的吗?”
      “出啊,不载你们俩,我也要回家的,我家又不在这里。”船夫斩钉截铁地言道。
      天色开始昏黄,那轮弯弯的月牙也从山的另一边爬了上来,与日落相辉映照,海风不复方才的清爽,反而带有丝丝寒意吹得人鸡皮疙瘩都快要竖起。
      一把搂过揉搓双臂的阿氓,陈澄收紧手臂,熨帖地说道:“我们一块进船舱里面等他吧,再吹下去,你该受凉啦。来,我扶你上船。”
      言毕,不容抗拒地半搂半推着阿氓小心翼翼地步上飘浮不定的船板,“别怕,我搂着你就好,等进到船舱就暖和了。”
      头一回乘船的阿氓心里其实是有些怯的,脚步虚浮确是不好受,可陈澄强而有力的臂弯紧紧地箍着她的身子,让身体有些凉飕飕的阿氓霎时温暖如春,嘴角不由自已地上扬起一个弧度,眼眸沉醉,只愿这幸福的时刻能永远停留在这一瞬间。
      坐在船舱里的阿氓的身子渐渐暖和起来,果然如陈澄所言虽然不是密不透风,但这些许流动的风却让人清醒,有提神之功效。
      船夫瞧这天色差不多了,遂把拴在渡头石柱上的麻绳拿起放回船板上,两手拉起坠在海里的铁钩,一边侧头回首,“小伙子,时辰已到,要开船啦。坐稳了。”
      已然不抱希望的陈澄暗道:难道赵玉已经被人抓住了?像他那种人不应该这么轻易就失手才对。
      瞥见那船夫迈步至船头准备划浆,抱着那一丝希望的陈澄站在船尾一端张望着,倏地一抹身穿白袍的身影向渡头狂奔而来,微眯双眸,瞧见是赵玉其人,当下举手挥舞着,大声喊道:“赵玉,快啊,我在这里。”
      放下心头大石的陈澄扬起一抹从容的浅笑,只是当赵玉跑近之时,发现他身后竟然跟着一大串人紧追其后,当下脸色骤变,步入船舱,拿起让客人坐的木板,瞧见一个凹槽便连忙把阿氓娇小的身子推入其中,“不要动,无论听到甚么都不要出来。”言罢,径自合上那木板,朗声对船头划浆的船夫道:“船家,麻烦你划快点。”
      安排好一切的陈澄立即返回船尾去,瞥见船身离渡头越来越远,冲那快跑近的赵玉道:“赵玉,快跑冲过来。”言罢,倾身站在船尾最未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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