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巫舞》析寒

3、第二章 出行

　　月色，寨子里是一片的寂静，她安静的走着，在这个美丽的夜晚，身后，两个高大健壮的身形一步不离的跟着，娇小的她在他们的面前显得更小了。
　　不知觉中，慢慢的，她走到了祭坛的中央，轻轻的蹲了下来。
　　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那青色的碎沫散落在周围，周围，一片的狼藉，那是雷电落在树木上的焦痕，在当初绑着她的那根木桩前，两个深深的脚印笔直的正对着木桩印下，她轻轻的把脸伏在上面，侧耳倾听着地下深处的心跳。
　　身后，深林的深处，呜咽的声音不断的响起。沙沙的，脚步声近了，却是那苍老的祭祀和祭祀的徒弟，未来的祭祀，一个清秀的少年。
　　他的手上也像模像样的拿着一把巫仗，只是，那不断转动的眼珠说明了眼前的少年依然是个童心依然的孩子。
　　“神女大人。”
　　祭祀恭敬的施了一礼，神女没有动，许久，才缓缓的起身，脸上，依然挂着淡然的泠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说到。
　　“祭祀，天神大人的图像是否已经绘制完毕？”
　　“禀神女，已经完毕。”
　　她不置可否的转过身去，那娇小的身影在月色的光辉下被无限的拉长。
　　寂静，寂静，寂静。
　　那是一幅入神的画卷，一袭白衣飘然若雪，那剑尖引带着来自九天的雷电成环，消瘦的脸上，炯炯有神的眼睛电射出摄人的光芒，在那无限的背后，是沉沉的山崖。
　　“你究竟是谁？”
　　无人的空间里，少女自语的抱着画卷，
　　“为什么要救我？我本来就是个不详的存在，在我出生的时候，山神的愤怒已经把我们的寨子摧毁了一半。我本来就是那该是被祭天的存在，为什么你要把我救下来呢？为什么你要离去，却让他们把我选成神女呢？”
　　灯影，成形，长袖，散舞。
　　无数的旋转中，长长的绿袍在那无风的房间里鼓起，灯光摇曳。
　　影子中，长长的身形被无限的拉开，墙壁上的影子中，轻轻的呻吟响起。
　　“神女大人，您真的已经打算进入那十万大山的深处？”
　　年迈的祭祀颤悠悠的拄着拐杖在少年的搀扶下跪下。
　　“是。”声音轻灵，却少了生气，冰冰的，没有了任何的感情。
　　良久的沉默过去。
　　“伊儿。”祭祀唤了一声，
　　“神女大人，请您允许我的徒弟跟随您去寻找那保佑我们族人的伟大的存在，伊儿他已经学会了所有的巫术，所欠差的仅仅是经验和巫力了。”
　　少女扫了一眼眼前清秀的少年，不料，在那稚气的脸上，看到的是那隐藏在深深处的倔强。
　　淡淡的，她转移开她的视线，微微的点了点头，转身走上了祭坛的台阶。她没有注意到，身后，那倔强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欲望。
　　收拾了行装，一根骨仗，一袭绿袍，一切如她担任神女之时的装备。
　　随行的，除了伊儿外，最早服侍她的两个绝色的少女也一起跟她随行而走。
　　四人背负不多的行装，在众族人的跪别下，缓缓的走进了那深林的更深更深处。
　　传说，那十万大山的存在。
　　传说，是那所有信仰的图腾的发源。
　　只是，似乎这一切对她而言都不重要，她的手上，捂在胸前的，是那一袭白衣，淡然漂泊的他的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