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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负伤 ...

  •   小院内,空无一人,阿熊早已不知所踪。
      青阳缚有些懊恼,自己早该发现这异常之处,竟让阿熊逃了。他看了眼身边的北堂寞,正色道:“等天亮之后,你便和萧焱带着那彘回芜菁阁,你先去看着它吧!”
      看着嘱咐完便转身离去的青阳缚,北堂寞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上前一把抓住那人的手,有些气急地问:“你去哪?”
      “怎么,北堂大将军还想管本座去哪儿吗?”青阳缚此刻心情极为不爽,他何曾出过这种岔子,还竟让北堂寞看了去。
      “你要去追阿熊。”北堂寞看着青阳缚漂亮的瞳孔里的火焰道,想必这人定是极不甘心吧,到手的猎物跑了,身处高位,定然不容许自己犯这种错误,于是他发开了握紧的手,轻声道:“你自己小心些,不要逞强。”
      青阳缚缩回手,看着对方眼里的关心笑道:“我知道的,对了,你回去记得给我准备金丝玉缕糕。”
      “好。”北堂寞点头,看着青阳缚离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才转身回了森林。彘还在原来的地方半死不活的躺着,生起的火还在燃烧着,他坐在原来的地方,陷入了沉思。
      这几天发生的事着实有些出乎意料,而这一切都是围绕着青阳缚发生的。芜菁阁,寂昼,龙渊水,甚至眼前的这妖物,都有些匪夷所思。回想到那人先前说的话,他竟知晓自己的事情,连受过什么伤都知晓,可自己却只知道他的名字,他究竟为何出现在自己眼前,为何给自己一条退路,为何给自己一个安身之所。思至此,不可避免的又回想到了过去的十八年,回想到了段言朔,脑海里回忆起来的笑的一脸温柔的言朔哥哥和穿着龙袍睥睨天下的皇帝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北堂寞沉默了,想不到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段言朔,还好,以后应该,也见不到了吧。
      “嘿,哥们,老远就看到你发呆,叫了那么多声都没反应,是不是在想情妹妹啊?”萧焱上来就大力的拍在北堂寞的肩膀上。
      北堂寞有些无奈道:“还是把彘抬回去吧。”
      萧焱一副“我就知道是如此,被我看穿了吧”的表情,环顾四周却没发现主上,便问道:“咦?主上又去哪儿?莫不是出恭去了?”
      北堂寞抽搐着嘴角回道:“他去追凶手了。”这萧焱真的是一个,挺神奇,的人。
      “什么!”萧焱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着北堂寞:“他自己一个人去追凶手了?”
      “恩。”北堂寞不解的点头:“怎么了吗?”
      “前些天,主上出门了一趟,回来就开始日日呕血,本以为你在身边会好些,谁知,他竟自己去了。”萧焱急道:“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北堂寞闻言一颗心都悬了起来,日日呕血?自己竟让这样的人去追凶兽了?北堂寞冷着一张起身便往青阳缚去的方向飞去,不顾身后骂骂咧咧的萧焱。
      青阳缚,这人究竟在做些什么,刚说了不要逞强,还道知晓了,这便是你所谓的知晓了吗?
      青阳缚一身白衣染血,发簪不知掉落何处,一头青丝凌乱的垂在身侧,额角的碎发被汗浸湿,白皙的脸上印着三条骇人的爪印,琥珀色的眼睛泛着金色的光华,抿紧的薄唇丝毫没有血色,嘴角还挂着血痕。他单膝跪地,一把泛着黑泽的剑插在一旁,骨节苍白的左手紧握剑柄,微微颤抖,满是鲜血的右手虚扶着树干。不远处躺着一头野兽,脖子上顶着两个脑袋,地上竟还滚落着七个头颅。
      这便是匆匆赶到的北堂寞所看到的画面。他不知是怒是惊,只觉全身的血液似是都凝固了,鼻尖充斥的全是血腥味,他轻手轻脚地走到青阳缚身前,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伸手从对方腋下穿过轻轻拥住,青阳缚仿佛全身的防备都泄了劲,放软了身体靠在北堂寞怀里,似有些神志不清道:“你终于来了,北堂相染。”
      北堂寞放了先前青阳缚给的信号弹,也不待有人来,便抱起青阳缚,运功赶回芜菁阁。
      芜菁阁青阳缚院子里,北堂寞斜靠着槐树,视线落在青阳缚紧闭的房门上,距司空伊进去诊断已有一个半个时辰了,也不知如何了,可有无大碍?
      “真的与我无关!”萧焱被缪生宛若刀割般的眼神盯得着实坐立不安,气急败坏的吼道:“我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那九头九尾的怪物,主上早就被北堂寞带走了!”
      “哼,最好是如此。”缪生冷哼道,言罢转身就要离开。
      “司空还没出来,你去哪?”楚玼珞急忙叫住似是负气离去的人。
      缪生没有停留,冰冷森然的声音传来:“我定要让那蠪侄生不如死。”
      楚玼珞无奈的摇摇头,拉住想要同去的萧焱:“你让他发泄发泄,就别去添乱了。”
      又等了大半个时辰,房门开了,房门打开,出来一个二十岁左右,温文尔雅的青年,看着围上来的几人殷切的目光,坐下喝了口茶,施施然道:“我鬼医出马,还有治不了的伤吗?放心吧,无大碍了,右手的伤要好好养,不然会落下病根,脸上的抓痕过几日便会好。只是主上先前中的毒需要一味药,实在罕见,此番若是不能在一日内找回来,这咳血之症得饮血来治了。”
      “饮血?人血吗?”萧焱惊道。
      “对,人血,而且必须是纯良之人的心头血,一日一碗,不得间断,只是这天下又有几个纯良之人呢!”司空伊无奈道:“所以你们必须找到耳鼠。”
      “耳鼠?”北堂寞疑道。
      “这只听过仓鼠松鼠老鼠,耳鼠是什么?”萧焱问道。
      司空伊认真道:“在丹熏山,有一种兽,其状如鼠,兔首麋身,其音如獆犬,以其尾而飞,便是耳鼠,此兽之肉可御百毒。”
      “丹熏山在何处?”楚玼珞努力回想,却从未听过此山。
      “沧海桑田,这丹熏山早已夷为平地,故这耳鼠难寻。你们便拿这祝余去山上引,焚祝余,引耳鼠。若遇见必须活捉,死则无用。”司空伊说着,便从药箱里取出形似韭菜开着青色花的草分别递给几人:“这祝余也只剩这些了,所以这味药只能你三人去寻了。记得一日内,必须寻到。”
      “那快走吧,时间要来不及了。”萧焱咋咋呼呼的走了,楚玼珞也点头示意离开。
      院子里只剩下北堂寞和司空伊。
      “我可以进去看他吗?”北堂寞盯着房门问道。
      司空伊点头:“自是可以的,不过你看着点时辰。”说完,提着药箱转身离去。
      北堂寞动作轻缓的推开门,在房里照顾的小厮见北堂寞进来便自觉低头去门外守着。
      苍白的有些透明的脸,额头密布的细汗,紧皱的眉,微微颤抖的睫毛,抿紧的薄唇,无不在诉说着身体的主人有多痛苦。北堂寞拿起一旁浸在水里的手帕,拧干了水,小心翼翼的擦拭青阳缚的额头。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想到前两日还是他衣不解带的照顾自己,如今躺在床上的竟变成了他,北堂寞无奈摇头。
      他放下手帕,左手轻柔地抚上对方没有被纱布包起来的细长手指,有些着迷似的看着那人受伤的脸,竟不受控制的伸出右手想触摸那人的脸。青阳缚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食指微微动了动,惊得北堂寞做贼心虚般的立即起身离去。
      青阳缚听到北堂寞脚步凌乱的出了门,便张开了金色的双目,眼里闪过一丝凌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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