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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煲粥短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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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白健仁一直在努力,可收工的时候也已经5点半了,他看了看手机的时间,想着从片场驱车回去的车程,去掉下班晚高峰的堵车,时间依然很紧。所以他决定放弃了买菜做饭这件事,而是在回去的路上定了家口味儿不错的馆子的菜,打包回去的。
回到泼墨小区的时候,陆天来还没有来,他把菜搁在了厨房,自己就钻进了浴室,因为回来的急,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卸妆,在饭店拿饭的时候还在顶着一头油光锃亮的中分(汉奸头型),那个馆子的服务员直看他,看得他直发毛。
等白健仁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陆天来还没有回来,他就随便换了身居家服,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娱乐新闻或者动物世界。其实他也没看进去多少,这种等人的感觉有点奇怪,按理说,他应该排斥,可现在他感觉很坦然,像同别人合租似的。
泼墨小区的房子都是独栋的电梯洋房,二层的小别墅还带着阁楼和小院子,这片也算是富人区了,安保措施不错,白健仁倒不至于担心被狗仔抓拍到。
过了9点,白健仁有点饿得不行了,可正主没回来,他也不好意思吃。后来实在忍得受不了,他就在厨房把菜都热了一下,然后每个都夹那么两筷子,就着米饭先垫了点,随后又将个别的菜摆了摆,让它们看起来跟没动过的一样。
可这头他刚一回头,就瞧见陆天来正门神似的立在厨房门口看着他呢。
白健仁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快奔三的岁数在厨房里偷吃,还被人逮个正着,他觉得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他手里拿着筷子,少有的手足无措地看着陆天来朝着他走过来,然后扳着他的肩膀,就着这个姿势贴上他的嘴角。白健仁刚感觉到一抹湿软滑过的嘴边,对方就离开了。
“这里有一个饭粒。”陆天来指了指白健仁的嘴角上方说。
这下子白健仁更不好意思了,燥得整个人后背都开始冒汗了,偌大的汉子连忙转过头,拿背对着陆天来,忙张地把筷子放在台子上,有些掩饰地问:“吃了么?饭还是热的,我看你这么晚还没回来,就先吃了点,抱歉。”
他的话说得很快,好像这样就能掩饰他的慌张一样。可陆天来还是从他蜜色的脖子和耳根发现了猫腻,他慢慢地走到白健仁的身后,从人背后一把把人环住,手掌直接从男人上衣底下伸了进去,下巴则搁在人肩上,嘴唇有意无意地碰了一下对方的耳垂,温热的气息混合着酒味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喷在了白健仁的脸颊上。
最后饭肯定是没吃成的,从厨房到沙发,再到后来的浴室,玩出了不少的花样。不过特别搞笑的是在浴室的时候,陆天来把人摁在洗漱台上,刚进去的时候,白健仁突然神经质地问:“你怎么进来的?”
起初陆天来没明白,以为再说下边的运动,还特别特地顶了一下,回了句:“就这么进来的。”顶得白健仁特别无语,其实他的意思是怎么进的他家里,后来又觉得自己煞笔了,陆天来的房子,他还能没有钥匙。
第二天,天阴沉沉地,厚重的落地窗帘更是遮挡住了残余地少的可怜的光线。宽大的双人床上交叠着两道身影,白健仁仰躺着,睡得很沉。而陆天来侧着身子,鼻尖只差不到一只手的距离就贴上了白健仁的脸颊,他的手依旧搭在白健仁的腰上。
突然,一阵铃声慢慢响起,越来越大。吵得睡梦中的两个人都皱起了眉头。
白健仁抬手顺着铃声的方向摸索着,抓到手机后,用还还没睡醒的双眼看了一下时间,然后猛地惊醒,坐了起来。
8点半,这是他定的闹表。白健仁快速的下床,双脚刚一落地就打了个软,差点没跪趴在地上。他知道他昨儿是玩过火了。他扶着床边,步履艰难地适应了两下便蹿进了浴室。他9点就有场戏,这是提前排好的,他不太喜欢迟到,更不愿意失约。
正在他冲洗的时候,浴室的门被打开了,陆天来十分自然地走到花洒下面跟着一起洗。闹得白健仁警铃大作,连忙开口说:“我九点还有戏!”
这句话吼得刚刚睡醒的陆天来有点懵,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撑着墙面笑了好一阵。
“我9点也有个会。”话音里的意思好像再说,别担心,我没那啥你的意思。
说完,陆天来又调侃道:“这么热情,要不我给助理打个电话,把会推一推。”
这一句整得白健仁又是好一通没脸,直到自己洗完都没敢在抬头看陆天来。
陆天来打领带的时候,白健仁还在刷牙。两个人挤在狭小的洗漱间里,各自忙各自的,却异常的和谐。陆天来边对着镜子整理衣服,边看着镜子里满嘴牙膏沫的白健仁,然后转身对着后者的脸颊亲了一下。吓得对方直往后跳。
“干什么?蹭衣服上怎么办?”白健仁端举着牙缸和牙刷,皱着眉头责怪陆天来。后者满不在乎的笑了笑。
“那就再换一件。”
可我还没洗脸呢。
望着陆天来那张满是高兴地脸,白健仁忍不住把要说出口的话化成腹诽。
两个人打打闹闹地总算出门了,临行前,陆天来还礼貌地问了一句要不要送白健仁去剧组。
白健仁觉得两个人工作的方向又不一样,费那事干嘛,就给拒绝了。因为有点累,他就打出租去的影视城,路上给剧组去了个电话,道了个歉。等他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的时候,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爬了上来,总觉得后面又疼又胀的,他可以肯定昨儿玩得绝对比上次喝多了的时候要过分,八成是肿了,又想着以后一定不能在这么干了。
到了剧组,小刘就已经候在那了,他先跟导演那头打了声招呼,就开始开拍他的戏份。
也该是白健仁倒霉,今儿上午一共就两幕戏,可各个都很费体力。一个就是女主受伤了,他要抱着跑两条街,另一个就是淋雨戏。
场记一说开始,白健仁抱着女主就开始跑,在镜头地调焦下,还可以看到他焦急的面容。他本想努努力一条过,可架不住猪一样的队友,不是群众演员跟不到位,就是摄像角度没调好,总之,等到这幕戏过了之后,白健仁的两个胳膊基本上都抬不起来了。
演戏的时候还不觉得,等结束了,他的身上又冷又疼又累,健壮的一个汉子,仰靠在小折叠椅上休息,边上小刘则体贴地给他捏揉着两个胳膊。
“白哥?”望着抓紧时间休息的白健仁,助理小刘觉得他白哥今儿太辛苦了,小声地问了句,“你还好吧……要不要跟导演请个假?”
过了一会儿,待小刘以为白健仁没听见的时候,却听到对方无比疲惫地说了句“不用”。
拍淋雨这场戏的时候更艰难,因为已经入秋了,尽管大家在戏服的里层了都贴上了暖贴,还加了塑料布防水,但实际拍摄起来,这些都不顶用,女主好几次因为冻得打冷颤而忘词,好不容易记住了,可表情又不太对,现场一遍又遍的喊卡,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情绪也不高。
白健仁趁着组里调水车的时候赶忙喝了杯姜茶暖和暖和,可屁股还没等坐稳了,就又马不停蹄地上场了。
戏一拍完,都已经过了一点了,白健仁根本来不及吃午饭,就让小刘去附近药店买点感冒药和消炎药,自己则拖着一身湿漉漉的衣服回了宾馆。他知道他这是要生病了。
等小刘回来的时候,白健仁还在泡热水澡,皮肤被温热的水包裹着,骨子里的那点寒意也淡了几分,他觉得他又活过来了。尽管如此,他还是规矩地冲了袋感冒冲剂喝了。
下午回片场的时候,拍的是他这部戏的最后一幕,他这个角色是个汉奸,自然不会有好下场。在日暮残阳的映衬下,配合着枪声,胸口埋下的血袋瞬间破开,染红了深灰色的中山装,他面色狰狞又难以置信地望着女主,迅速失去血色的双唇颤了颤,可终究没有说出什么,就倒下了。
白健仁换下了戏服,跟组里的人告了别就打算回宾馆收拾东西,可在他弯腰去拿折叠椅上搭着的外套的时候,脑子嗡得一下,人差点倒下,还在身边的小刘眼疾手快给扶住了。
“白哥,白哥?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这年头明星去医院都比较麻烦。白健仁身子向来健壮,去得更少。他摆摆手,累得有点发懒,用略带发哑的声音,说:“回家。”
等人到家的时候,基本上也已经烧起来了,好在底子好,倒没烧糊涂。白健仁让小刘去煮了点粥,自己则吃了点退烧药,裹了个毯子,盘着腿,窝在沙发上看《有妖》的小说。他心思也没全在小说上,眼睛偶尔也会扫一扫茶几上的手机,后来觉得这种犹豫不决行为有点娘们儿,干脆合上小说扔在茶几上,顺手捞起手机,盘坐也改成了横躺,一双修长的腿交叠地搭着,左手手臂横垫在脑袋下面,右手发着短信。
白:干嘛呢?陆总。
白健仁觉得自己有点“人来疯”,又觉得生病的人就该矫情一下,要是不撩掰陆天来那么一下,他觉得他今儿大概都睡不着。
许是热乎劲儿刚起来,许是正好有空,陆天来的短信回得特别快,而且一来就来了两条。
陆:开会
陆:怎么?早晨刚分开就想了?
白:一如不见,如隔三秋。漫长呐~
看到那个“呐”字后面的波浪号,手机那头的陆天来觉得这时候的白健仁格外的□□,让他特别有把那浪起来的曲线给撸直了的冲动。
陆:别浪,晚上去看你。
“草!”谁用你来看啊。没事找事的白某某忍不住低骂了一句。
白:谁浪啊,没这个意思啊,小的今儿身体不适,侍不了寝
陆:身体不适?月经来了?
白:……
从没发现陆天来陆总这么有无赖的潜质,白健仁觉得自己都哑口无言了,本来想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后来觉得不好听,又给删了。
白:你一高薪优雅人士,说这话合适么?
那头把着手机的陆天来,看到这句话,再想到对方吃瘪的小表情,嘴角忍不住勾了勾,难得觉得跟人聊天聊得那么轻松。
陆:在优雅的人也有生理需求,不然人类怎么繁衍后代,我这也算是做贡献了。
白:贡献!?你见过哪两只公的在一起能下蛋的。光播种了,也没见长草啊。
陆:这事儿就不怪我,地里不长草,不是种不好。再好的种,撒到盐碱地里也是白搭。
……
两人越聊,楼越歪,话题有涵养的,没涵养的,就这么你来我往的聊了小20分钟,直到小刘把粥都弄熟了,白健仁才有点舍不得地把手机撂下,后来大概又嫌弃粥没滋没味的,点了两份披萨。最后也不知道是药效发挥了作用,还是食物的原因,没多久,白健仁的烧就退了,人也精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