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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红楼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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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两日之后,水溶就进了京,先去皇宫复命,这才回府。水淼早就等在大门口,第一个见到水溶的身影。水溶还没有下马,水淼就迎了过去。
“可叫我好等!哥哥这几日辛苦赶路,估计也没有怎么休息,我让厨房备了姜汤和热茶,哥哥去洗漱一下,喝些热乎的暖暖身子。”
水溶下了马,摸了摸水淼的头,回道,“是是,几日不见,妹子都快成管家婆了,你都安排好了这些,让徐宁干什么去?”
水淼笑道,“抢了徐宁的饭碗,好让哥哥养我一辈子。”
“竟胡说!”水溶骂道,“哪个要养你一辈子?本王正准备寻了好日子,赶紧请皇上找个冤大头,好把你嫁出去,祸害别人家去!”
水淼抱着水溶的胳膊,撒娇道,“哥哥竟吓唬我!哪里就能这么容易找个冤大头把我嫁了?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兄妹两个说笑着进了府,等水溶洗去一身的疲惫,抱着热茶,才对妹妹感慨道,“妹妹果然料事如神,算准了那扬州半数以上的官员都牵扯了进去,还害的林如海中毒,差点就陨在任上。好在我带着高御医,那偌大个扬州城,竟无一个大夫敢说实话。我让林如海身边的管事去买药的时候,故意多买了十几味,谁也看不出来,我到底知不知道林如海中毒的事情。我也没敢在林宅多呆,第三日就走了。如今我留在林府的人回话说,林如海已经能下床走动一下了。也算这位命大,这样都能被高御医从阎王那里抢回来。”
这事水淼倒是不意外,“人家挂心自己的亲闺女呢!你真按照我说的告诉他,如今京里水深的很,贾老太君也无心置身事外,他肯定就担心自己的闺女被牵扯。有了牵挂,自然就活过来了。”
水溶奇道,“我听说那贾府的老太君,有心将林如海的闺女嫁给她家那个衔玉而生的哥儿?”
“不是什么确切的消息,估计只贾府里知道,哥哥哪里得来的消息?”
水溶神秘一笑,回道,“这你就不必知道了。这贾府,呵呵。”
这贾府什么,水溶却不再说了。
如今水溶回来了,扬州的案子也有了些眉目,皇上正是开心的时候,听了皇后寻人来传话,皇上就亲自去了皇后的寝宫。
进得殿去,皇上首先见了一位穿着有别于大宫女的服装的姑娘,正坐在主殿的偏隅书写着什么,皇上好奇多看了几眼,被刚进门的皇后撞个正着。
“万嬷嬷,领了贾女史过来见驾。”皇后吩咐身边的老嬷嬷道。
那贾女史放下毛笔,站起身来,跟着万嬷嬷身后走到两位主子面前,下跪行礼道,“见过皇上,皇后娘娘,皇上万岁金安,娘娘万福!”
皇上挑眉看向低垂着头的贾女史,也只看到一个整齐的发顶。皇后见皇上只顾打量人家姑娘,忘了叫起,才道,“起来回话吧。万嬷嬷,看座。”
贾女史谢了座,在皇上与皇后分别落座之后也坐了下去。老规矩,只半边屁股碰到凳子边,以便于随时站起来回话。
上面皇上已经恢复正常,看都没再看贾女史一眼,与皇后话起家常。
“水溶回来了,朕想着水淼一时也不会进宫来了。你可给水淼寻了她喜欢的,直接送北静王府罢。”
皇后笑道,“这是自然的。今日找皇上,可不就跟水淼那丫头有关。”
皇上奇道,“与水淼有关?说来听听。”
“前几日水淼在我这里见了林家的姑娘,很是喜爱,还跟着一起去了太后宫中,听说出宫的时候也在一起,相谈甚欢呢!太后娘娘也见了林家的姑娘,说喜欢的很呢!让经常进来陪陪太后娘娘,可如今北静王回京了,想让水淼叫林家姑娘进宫,她也该没心情了。”
听皇后这么说,皇上沉吟不语。如今太后倒不是他的亲娘,皇上与太后娘娘没有什么亲情可言,但皇家是百姓的典范,皇上还要与太后娘娘母慈子孝一番才好。
一旁贾元春听了,正猜这林家的姑娘是哪位,入了太后娘娘的眼,可不前途光明了嘛!就听皇后又道,“所以,臣妾想来请示皇上,您看,让贾家的老太君带着林家姑娘进宫面见太后娘娘可好?”
有元春在,皇上没有多表示什么,道,“贾家的老太君也该七十了,时常进宫来请安,哪里能够?外面御史又该说朕不体恤旧臣了。”
听皇后提到贾家的老太君,元春才想起来,她有位姑姑正是嫁了个姓林的探花郎,她进宫前也听说了,姑姑正是生了一个女孩,可不就是“林家的姑娘”嘛!
此时见皇后并未准备再说什么,贾元春才小心试探的插话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奴才刚才听闻您二位说的林家小姐,莫不是巡盐御史林如海的嫡女,名叫黛玉的?”
皇后听她这么说,才叹道,“是了,那林如海的嫡妻,可不就是贾家出去的姑娘?跟你正是同宗呢!”
贾元春忙道,“不仅是同宗,林大人的妻子,正是奴才的亲姑姑!那林家小姐,也正是奴才的亲表妹。”
此时皇上才一副感兴趣的样子,问道,“听你这么一说,你该和那林黛玉,关系相当亲近了?”
贾元春腼腆的回答皇上的问题,“要说起来,奴才也很是惭愧。当年姑姑出嫁的时候,奴才还未出生,如今奴才又一直居于京中,倒确实不曾亲面见过这位表妹。不过奴才在家里的时候,姑姑倒是时常捎信回来,说起表妹,也是一劲的夸赞,奴才寻思着,这位表妹该是个妙人了。”
上首两位主子都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神情来,皇上还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样,静静听着贾元春话家常。却是皇后身边的万嬷嬷,听到贾元春的话,下意识皱眉观察起这位进宫一年多都不显山不露水的女史来。
皇后微笑着看向皇上,征求意见道,“臣妾看贾女史虽与林家的姑娘不熟悉,两人的亲缘却是不能改的,不若这样,日后太后娘娘想见林家姑娘了,就让贾女史去请人,皇上意下如何?”
皇上闻言点头道,“正是这个理。两个姑娘都是表姐妹,该是亲近的时候。既如此,即日起贾女史就到太后的益寿宫听宣好了。”
贾元春忙跪下接旨谢恩。
当天晚上的时候,贾元春使了银子,让与她相熟的姜公公在下匙前出宫去了贾府,将这个消息传给了贾太君知道。
听说是宫里来人,王夫人忙收拾一番去了婆母那里,听那公公说如今元春已经被调去了太后宫中,一时心中不知该喜还是该忧。等送走了姜公公,王夫人就看向老太君,希望听老太君说道说道,好安安她的心。
贾史氏还确实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之前元春在皇后娘娘宫中,可有什么出头之日了?还不是因为皇后娘娘自己没有皇子,轻易也不会让她身边的人出头的,除非日后娘娘真的相信自己生不出皇子来了,准备抱一个。可咱们元春,却不是预备给皇后娘娘借肚子的!如今,元春去了太后娘娘那里,那是断不会被打压的,且皇上日日得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只要元春表现得宜,定会有出头之日的。”
贾史氏说的言之凿凿,倒真的让王夫人安下心来。她如今可不就得日日盼着她的元春早点出头,成为贵人?
第二日整个贾府都知道元春被调去了太后宫中,紫鹃还多嘴对黛玉说道,“可不就是托姑娘您的福了?日后姑娘蒙恩时常进宫陪伴太后娘娘,大姑娘又在太后娘娘身边,可不就是相得益彰!”
黛玉心里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但她还是去给外祖母请安的时候,恭维了贾史氏一番,说的一旁的王夫人听了,也是心花怒放,对黛玉不自觉就和颜悦色起来。
贾史氏就更不用说了,她心里是知道,元春这番变动,确实与黛玉是脱不了关系,自然是对黛玉比往日还要好上几分。
府里只一个人不怎么高兴,正是贾府里的小祖宗,衔玉而生的贾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