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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二重梦. 前尘旧景,未改初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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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五更天主峰得晨钟声便依次传递。
钟声起,同门一众弟子迅速穿戴好衣物,采露、炼药、练功,各自忙碌着各自得事务,唯独我不知从何而去,正准备去拜见师父便被戊清叫了去,他说师父已去主殿让他来领我去做晨课。
清晨的太极山雾气缭绕,高耸入云端,晨曦还未穿透而来,没有战火与硝烟的一片祥和景象,与山下那些藩镇相比,不是仙境胜似仙境。
“喂,你叫什么?”
“我?”我盯着戊清愣了愣。
“废话,这除了你我难不成还有其他人?”戊清一副嫌恶不耐得样子看着我。
“我叫岑云崖。”说罢偷偷地瞟了他一眼。
“你看什么看,一副贼眉鼠眼得样子,是不是个男人?要看正大光明得看,说出去丢我太极门得脸,对了,你怎么不问我的名字?”
“啊?啊……那个,昨天摇着扇子得那个人喊过你的名字。”想来这戊清大抵看起来是个严面虎,实则内里极为单纯。
“什么那个人,他是你师伯,婉辞师叔得师兄,掌门的二徒弟,以后见了不得无理。你也别小看了那把扇子,它可是江湖兵器谱上排名第十得鎏金扇,打起架来绝不含糊。不过师父倒总是将它视作夏天遮荫祛热得普通折扇,炎热时拿出来扇扇风,无事便收在手边一副好不快活得样子……”这戊清看起来才比我年长少许,却是一副极为老成得样子向我讲述着鎏金扇以及师伯得事情。
“那个,戊清师兄,我师父真的就从未收过徒弟?”
“我从小便在太极门,从未见过师叔收过任何弟子,倒是你,真看不出来你有什么特别之处,不知道你走了多大的狗屎运,被师叔捡了去收为弟子。”戊清说完还不忘给我一记白眼,那模样似乎有诸多怨言。
“快些走,一会晨课迟到可是要罚抄心法的。”戊清似乎见我又有问题,于是出声打断我即将出口得询问,我跟在他身后快步走去。
大殿之上。
“辞儿,你在外多年,此次回来便在门内多留些时日,一来便于悉心教导你收得徒弟,二来太极门三年一次得比武大会也即将开始,趁此多收些资质好的弟子,免得你那小徒儿孤独不是?”掌门抚着胡须笑意迎迎得望着月婉辞。
“师父,你这明摆着偏心眼儿啊,我这么大一活人在这儿,您就当着我面这么说,那些资质好的全留给师妹,留给我的都是些资质差得不是?”廖天瑾说罢折扇遮面对婉辞抛了个媚眼,孰知婉辞根本没有看他。
“你这混小子,你师妹多年未归,往年那些资质好的弟子哪个不是在你门下得?你现在还来计较这些鸡毛蒜皮得小事,哼……”说罢佯装气得不轻得模样离开,虽说一眼便能看穿,但婉辞并未阻止。
“你永远都是这幅轻佻得模样令人生厌。”婉辞淡淡得说道,看似轻言轻语却字字扣在天瑾得心里。
“怎么?难道我就应该像你一样变成一个冷冰冰得冰块?”天瑾闻言呛声。
“你……”空气中得火药味炸裂,放佛下一秒就会刀光剑影。
“怎么我说错了?这么多年,师门你不回,师父你不看,同门弟子不顾,完全不像个人一样得活着,变成你这样就是好的?还是你觉得我们必须跟你一样你才能够舒服?你是对的我们都是错的?你也该醒醒了!”说罢,天瑾上前拉过婉辞,轻轻拥在怀里,片刻肩上传来温热一片。
他知道,她在流泪,她极少流泪,更极少在外人面前流泪。其实他并不想用言语去刺痛她得心,只是见她如行尸一般收敛起所有的情绪束缚自己委实让人心疼,师父如此、长老如此、我如此,恐怕那个人也如此。
虽然只是短暂得情绪发泄,也好过她这般隐忍。刚才肩上得湿热并未消失,只是怀中得人早已走远。真不知,什么时候她才能放下。
“哎,我是不是忘了师父之前交代得事情,罢了罢了,反正她大抵是回了碧云峰,只可惜了我这件衣裳,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比她拿剑抵着我还可怕。得,我得先回去换身衣服再去找她。”天瑾自言自语得念叨着,说罢,摇着鎏金扇优哉游哉得回落雁峰换衣服。
一路众弟子皆呆若木鸡得望着廖天瑾,谁人不知他极为爱干净,只是今儿个肩上那湿湿得一片是什么?更令人咋舌得是全然不见他那阴寒得笑容反而是喜滋滋、慢悠悠得朝落雁峰行去,这可是一大奇事。
大伙估计已经迫不及待得等午饭了,因为饭后有得聊不至于那么枯燥,至于聊什么那就是看到什么之后得衍生物了。
或许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里仿若世外桃源般能够让人避过祸乱,但对于婉辞,却是异常煎熬。自从可单独下山历练开始,她便鲜少回师门,此后每次回来大抵都是诸位师父、长老还有那纨绔师兄合起伙来连蒙带骗的传信让她回来,其实有的时候她知道是谎言,但当年救命、养育之恩、师门之情让她没有办法真的对师门众人不闻不问、不管不顾。
桌上一叠一叠的信纸早已被摩挲的破旧不堪,上面的字迹早已暗淡的快要分辨不清,婉辞将它们一一摊在桌面,轻轻的抚摸,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折起放进信封,一封一封放在衣柜中的木箱底端,眼中的万千情绪最后随着这些信被封在箱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