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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chapter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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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许冰承认自己败给给宋队长。
许冰没打算继续在这个话题纠缠下去,便问他下午休息有什么安排。
宋凛说和许一在一起,许冰没有多想。
正聊着天,突然有人推门进来。
许冰立马收敛了甜蜜的笑容,不说话了。本来话多的就是许冰,宋凛充当倾听者,适时地应答一声。
许冰一沉默,电话彻底没声音了。
季承林走到床边,将手里的保温壶放在床头上。他领口解了两粒扣子,显得人温和散漫,没那么冷漠严肃。
季承林拧开保温壶盖子,看了许冰一眼,有些好笑道,“这么紧张兮兮,和谁打电话。”
许冰当着上司面当然不好意思说是男朋友,她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谢谢你啊,季部长。”
季承林抿着唇,淡道,“粥快趁热吃吧,凉了对胃不好。我只是不想带个累赘在外面,耽误工作。”
许冰笑嘻嘻地接过保温壶,“好的。”
电话还没关,那头宋凛低沉微冷的声音响起,“许冰?”
许冰将电话凑到耳朵边,降低通话音量,下意识往季承林哪里瞥了一眼,小声对宋凛道,“我有点事,先挂了,回聊啊。”
嘟——
电话里只剩下冰冷的忙音。
宋凛放下手机,面色冷峻像覆上一层寒冰,周身气压都很低,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坐在驾驶室放空了一会儿,宋凛满脸凝重,满脑子想的都是苏淑的话。
他用力摸了一把脸,深深吸了口气,还是决定打个电话给华凌。
电话很快接通了,那头却没人说话。
宋凛察觉到了安静里异样,“华凌,我是宋凛。”
华凌一开口,声音里带着哭腔,“宋凛……”
仿佛一瞬间心被狠狠揪了一把,宋凛拧着眉头,急切地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华凌哽咽着,许久把报了一个酒吧的名字。
宋凛二话不说立马开车过去。
此时此刻,许冰一身正装站在季承林身后,她的正前方,是一干经常能在电视里露面的领导。
她全身心地投入在工作中,毫无预兆地心痛了一下。她捂着胸口,似乎有所感应。
酒吧里劲爆的音乐声像巨浪迭起,男男女女疯狂扭动着身躯。这样的场所,最是鱼龙混杂。
宋凛在拥挤的人群里喊着华凌的名字,但是音响声震耳欲聋,他的声音一开口就被淹没。
终于,找了半天,宋凛在一个昏暗的角落看到华凌。
她喝的醉醺醺地躺在圆形沙发上,两个男人围着她,手脚不干净的样子。华凌想起身离开,他们不怀好意地压着她不准离开。
宋凛上前就是一把抓住男人的领口,用力将他一甩。男人趔趄退后几步,本想给宋凛点颜色看看,但一对上男人狠戾的眼神,瞬间焉了。
宋凛拍了拍华凌的脸蛋,滚烫得灼人,“华凌,你清醒点。”
华凌睁开眼睛,残存的一点意识让她认出了宋凛。平常那么心高气傲自立要强的女人,这一刻在宋凛面前哭得像个无助的小姑娘。
她一头栽在宋凛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嘴里一直骂着,“混蛋,负心汉……”
宋凛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只能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这样的场景让宋凛有些似曾相识。他想到那个晚上,在电话里听到许冰略带哭腔的声音,还有看到她红肿的眼睛时,心被扎了一下似的。
那时候,许冰是不是也是这么痛苦无助呢?
他安慰着华凌,“没事了,华凌。”
“宋凛,宋凛。”华凌喊着宋凛的名字,因为大脑不清醒,那些藏在心里明知道不该说的话一个劲地往外倒。
“宋凛,我做过的最后悔的决定就是和你分手,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后悔死了。和你分手后我折磨了自己三个月,后来肠胃炎进了医院,做胃镜是时候难受得要死了。”
“我好想回到以前啊,你记不记得,高一的时候,我们是同桌,你上课会给我剥橙子,会给我编辫子,冬天你还会给我暖手,会帮我抄作业……”
“宋凛,我好怀念以前啊,我好想回到过去,那样就不会痛苦了。”
宋凛感受到华凌越贴越紧的身子,将她往外推了一些,“你喝多了。”
“我没有!”华凌忽然抬起头,目光无比清明,令宋凛心头一震,“宋凛,我还是忘不了你!”
凌晨一点,许冰和季承林他们一起吃完夜宵回了酒店。季承林住单人间,许冰和珊珊住双人间。
许冰一身油腻地回来,翻出睡衣准备去洗澡。珊珊先她一步进了浴室,许冰只能忍着一身烧烤味,坐在沙发上刷朋友圈。
“叮咚”一声,短信提示音。
许冰本能地开心起来,点进信息,瞳孔骤然紧缩。
短信只有一张图片,光线很昏暗有五光十色的灯光看起来是在酒吧迪厅,一对男女在接吻。
像素非常模糊,许冰却认出来了。那是宋凛和华凌。
就像被晴天霹雳砸中,许冰整个人都有些懵逼。
短暂的放空后,许冰内心深处浮出一个坚定的信念——宋凛不会做对不起她的是。
定了定心,许冰面色沉重地拨号。
嘟嘟嘟——
响了几声,那头未接。
许冰锲而不舍地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
宋凛一直都不接。
许冰心沉了下去,握着手机,拧着眉头。脑海里很多想法在跳跃——他在哪?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接电话?
而酒吧里,宋凛的手机放在兜里,铃声完全被摇滚乐覆盖。
许冰心神不宁,直到珊珊洗完澡出来,她还没等来宋凛的回电。
洗过澡以后,许冰出来头发都还没来得及吹,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看到没有新的未接来电,许冰一脸失落地在床边坐下。
她咬了咬唇,又打了过去。
这次很意外,电话通了。
浪潮般的音乐涌进了耳朵里,那头很吵闹,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说话,“你好,哪位呀?”
许冰心一沉再沉。咬紧了下唇,半晌才开口,“我找宋凛,请让他接电话。”
“嗯?宋凛?你是谁?你怎么是个女人?你和宋凛是什么关系?我告诉你宋凛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这个男人只有我能碰,你们都别想……”
“啪”的一声电话断了。
许冰握着手机,面无表情。
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雨。从开始的细雨变成了倾盆大雨。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听得人心烦。
许冰起身赤脚走到床边,拉上了窗帘。
想了想,她又给宋凛打了电话。
不管怎么样,她还是相信他说的。
这一次是宋凛本人接的电话,不等许冰开口,他语速很快道,“我这里有点事,有时间再联系你,回聊。”
然后挂了。
这样的结果,许冰始料未及。
连续两次打击,她像在木头人呆在了原地,从头到脚都是发麻的。一阵凉意从脚掌传遍了全身,那是熟悉的恐惧。
就像十个月前一样,在得知想到并没有和妻子离婚时的心情是一模一样的。
许冰十分清楚自己在担心害怕什么,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理智去分析情况。
她莫名地害怕,害怕那种痛苦会重蹈覆辙。
于是许冰让自己不去往坏的方面胡思乱想。这一晚,她彻夜失眠。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许冰感冒了。拖着一副受寒的身体跟着季承林在外面又跑了一天,许冰本来轻微的症状更加严重。
返回徐州的路上,再加上坐车,许冰难受得生不如死。
一到徐州,珊珊先离开,季承林送许冰去了医院。医生给许冰打了吊针,许冰昏迷的两个小时里,出的汗都快把被子给浸湿了。
守到许冰醒来,季承林才松了口气,一脸责备地望着她,“你怎么发烧了也不和我们说一声。”
许冰躺在病床上,一张脸苍白得毫无血色,嘴唇干的起白皮。她出了很多汗,像刚洗完头回来,黝黑的头发湿湿地贴在脑门上。
许冰平常爱笑,这一场病生得人眼睛都显得黯淡无光,看着让人怪心疼的。
许冰说,“没什么大碍,不是很严重。”
季承林冷下脸,“这还不算严重,烧成学龄前儿童才算吗?”
许冰被季承林一本正经开玩笑的样子逗笑了。正要说什么,手机铃声响起来。
手机放在凳子上,许冰够不到,便让季承林帮忙拿一下。季承林给她按了接听,递到她耳朵旁。
“喂?”
“许冰。”
是宋凛的声音。
许冰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被子里的手不由揪紧床单,“噢。”
“许冰。”他只是喊着她的名字。
“嗯。”
许冰看到季承林弯着腰,伸手给她举着手机。她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打算自己拿。
季承林避开她的手,“你不方便,我给你拿。”
男人的声音在那头听得一清二楚,同一个声音,这是宋凛第二次在许冰手机里听到。
看了眼时间,早晨五点半。宋凛眼睛眯起来,眸色中透着冷厉,“谁在你身边?”
此时此刻,宋凛用这样质问的口吻和她说话,许冰心里那根紧绷的弦一下断了。
她忽然火气很大,冲那头吼道,“关你什么事,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宋凛愣了,嗓音沉下去,“你说什么?”
“我说,不关你的事。”她重复一便。
“许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
“你在哪?我过来找你。”
“不必了,你忙你的。”
说完,许冰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