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户家的倾城小仵作》落妖妖

32、新线索

　　莫琉璃有些无语，但是看到姐姐眼里信任的目光又很是开心。
　　可是事情不能就这样算了。
　　“明天一早，我陪你去苏家理论，昭告他们的恶行，你放心，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
　　莫琉璃用大指头指着自己，傲娇十足，虽一脸稚嫩，但是却一副大姐大的架势。
　　“理论什么？”
　　莫小指有些不太明白。
　　“当然是买凶杀人，难道就这么算了？”
　　莫琉璃理所应当的说道。
　　“不必理论，明日一早我去县衙报告，让大人受理此案就是。”
　　文明人，当然要用文明人的方式解决。
　　在知道要杀自己的是苏老爷时，她就是这么想的了。
　　“苏家可是县里的富豪，连县太爷都要看他的薄面，把这事交给县太爷，能行吗？”
　　其实莫琉璃是想说，私底下解决更快更有效。
　　“虽然县太爷不太靠谱，但是这事...人证物证俱全，容不得他抵赖。”
　　莫小指一脸自信。
　　那天真单纯的模样，让莫琉璃很想提醒她，其实这世界没这么美好的。
　　算了，明日不行再想办法，大不了她出面给姐姐讨回公道。
　　莫琉璃相通以后就呼呼大睡了。
　　隔日一早，陈氏早早出门去铺子，莫琉璃留下陪着莫小指去了衙门。
　　夜冥一整夜都没回来，早晨也不见踪影，可是却没人问起，好像完全没发现似的。
　　走在街道上都是谈论苏家小姐未婚先孕的事情，小到五岁孩童，大到八旬老妇，只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各种难听的话满天飞，说苏家小姐不知廉耻，水性杨花，与人珠胎暗结的，说即使不死也该沉塘什么的。
　　就连莫小指这样的现代人听到种种恶言都有种想揍人的冲动，若是换做苏小姐...
　　莫小指不敢想象，忽然觉得她还是死了比较好。
　　莫琉璃睁着一双懵懂天真的大眼睛看着前方的路，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似的。
　　一直到了县衙门口，正巧遇到进门的陆师爷。
　　“莫姑娘，你这是？”
　　此刻，莫小指整只手臂裹了厚厚的白布，原本就臃肿的身体，此刻那左手臂是整整粗了一倍，看上去很滑稽。
　　“陆师爷，我来报官的。”
　　莫小指淡淡说道。
　　而后走到县衙大门前的鼓，拿起木棒狠击了几下，顿时陆师爷的心脏也跟着快速跳动了几下，直觉一定是有事发生了。
　　最近的命案较多，现在又发生了一件轰动郡安县的案子，苏家和杨家齐齐向他施压，一个是掌握着郡安县大多数人的生计，另外一个是得罪不起的书香世家。
　　这个经常打秋风的县太爷就失眠了，然后有人忽然击鼓，他盯着两黑眼圈就上了堂。
　　“堂下何人？何事击鼓鸣冤？”
　　他一口官腔，看都没看人，先打了个哈欠。
　　“大人，民女莫小指，状告苏家老爷苏榭买凶杀人，人证物证皆在，请大人为民女做主。”
　　莫小指掷地有声。
　　此时还早，县衙大门也比较冷清，只有大堂里一众捕快。
　　众人皆是一愣，然后看向她那无比有存在感的手臂，心中都有了猜测。
　　县太爷面色一冷“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请大人传召苏老爷上堂与民女当场对质，自然见分晓。”
　　此时，莫琉璃突然退出了大堂，显然她是知道自己该干嘛，才能帮助姐姐了。
　　县太爷心中也有考量，连自己都认为消息是莫小指泄露的，跟别说苏家老爷了，他的确是有杀人的嫌疑。
　　根本没多想，便让捕头去把人请来。
　　只是片刻功夫，苏氏夫妇上了堂，苏夫人面色苍白，满脸病容，好像随时要晕过去一样。
　　倒是苏榭生龙活虎不说，看到莫小指时面露惊诧，然后恶狠狠的瞪着对方，宛若死敌。
　　见状，县太爷就更相信莫小指所说了。
　　“苏榭，你买凶杀害莫小指未遂，你可认罪？”
　　县太爷本来的确是很给苏榭面子的，但他几次让自己下不来台，如今公堂之上，当然要趁机报复一下，况且他这是理所应当的，按照正常程序审案。
　　“大人明察，草民没做过，肯定是她污蔑草民。”
　　那怨毒的目光只差没吃了莫小指了，可竟还说出这样的话，在这儿的人，没一个相信。
　　一旁的苏夫人更是无声的摇头否认，一副又要哭的模样。
　　“大人，我家老爷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还请大人明察，莫姑娘虽向外传言小女未婚先孕，毁了她的清誉，让她死不瞑目，但总归是小女的错，怪不到莫姑娘头上，我家老爷虽气，但也不会做知法犯法的事情。”
　　苏夫人声音不大，因为常年生病声音还有些飘，柔柔弱弱的。
　　可是说出的话却让人觉得莫小指十恶不赦，连死人也不放过。
　　可是她本人看莫小指的目光却很友善，提不起一丝丝恨意，似乎是他们会错了意。
　　莫小指微愣，也是没想到苏夫人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她虽然跪在那里，虚弱的直不起身体，但是言行神态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她的出身，怕是不低。
　　就在这时，莫琉璃把昨晚的几名大汉带到县衙，都是鼻青脸肿的，在一小姑娘背后跟着，却是低眉顺眼的，好像几个大保镖。
　　证人传召，几人齐刷刷跪在地上。
　　“大人，这几位便是昨晚杀我的歹徒，您可随便问话。”
　　莫小指抬手一指，那些人猛地把自己的头低了下去，只差没磕着地，似乎昨晚的恐惧还没恢复过来。
　　“堂下何人？”
　　其实，县太爷是很不耐烦的。因为这几个人实在太眼熟，郡安县里最能捣乱的就是这几人，三天两头就进监狱，一待就是三五年，倒是没想到他们如今的营生扩大到杀人了。
　　为首那人做了自我介绍，大虎，二牛，三豹，小肆，小五，一共五个人，长相凶狠，一看就是江湖中人。
　　“可认识你们眼前的人？”
　　县太爷指着苏榭。
　　那几人看都没看，纷纷点头，县里的大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而且这不是昨晚才见过吗？
　　“苏榭，你认识他们吗？”
　　县太爷继续问道，只见苏榭仔细端详了一下，很是无辜的摇头“草民不认识。”
　　“苏老爷，你怎么翻脸不认人呢？昨晚是谁找我们兄弟几个替你杀人的，还说事成以后还有一千两银子呢。”
　　大虎顿时就急眼了，嗓门又大，一堂的人都听到。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给过你银子？什么时候见过你了？昨晚我就一直在府里没出过门，不信去找我管家，他能作证。”
　　苏榭也不甘示弱，走到今天什么风浪没见过，还怕这些亡命之徒？比凶狠，他也未必输的。
　　两人顿时争吵不休。
　　旁边苏夫人剧烈咳嗽了几声，然后弱弱说道“大人，民妇身体不适，近日为了小女的事情操劳过度，昨晚就病的人事不省，老爷一直在身边照顾民妇，根本不可能出门的。”
　　她柔柔弱弱的，又一身病，不由得让人心生怜惜。
　　“大虎，看清楚了，到底是不是这人？”
　　县太爷被这两人吵得头疼，只能拍惊堂木，提升一下自己的气势。
　　大虎瞪着苏榭，毫不犹豫的点头“没错，就是他。”
　　“其实...当时光线太暗，看不清脸，但穿着打扮是一模一样的，连身材都一样。”
　　大虎才刚说完，较为老实的二牛咕哝一句，顿时被大虎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他赶忙捂住嘴巴，垂下头去。
　　可这话却让所有人都听到了。
　　“所以你们没看到是不是苏老爷？”
　　“虽然没看清脸，但那个人一定是苏老爷，他是从苏府正大光明走出来的。”
　　大虎继续道，在他嘴里就是确信无疑。
　　莫琉璃听着他们的对话，突然就明白了什么，下意识看向姐姐，见她又是一脸木讷好像在发呆似的。
　　难道姐姐早就知道有人陷害苏老爷了吗？所以才要求上堂，难道那人就是杀害苏小姐的凶手？姐姐是为了抓到人才上堂告状的？
　　她突然觉得，还是姐姐聪明，看到那么多她看不到的东西。
　　只是此刻，莫小指心里却又是另一番心理活动，堂上的走势，明显是脱离她的预期了。
　　“也就是没有看清人了，莫小指，你可还有其他证据证明？”
　　连脸都没看清，怎么认定就是苏老爷。
　　县太爷觉得这几位所为的证人，一点儿也不靠谱。
　　问完话，看到莫小指又在发呆，一副完全游离的模样，县太爷脸一沉，她是真的不把他放在眼里的。
　　“回大人，没有。”
　　她刚说完话时，二牛想到了什么又想说，可是莫小指凉凉的眼神一递过去，他浑身一哆嗦，是真的不敢说话了。
　　其实昨晚被莫小指收去的银票是出自苏家钱庄的，这也该算是苏榭买凶杀人的证据了。
　　但是莫小指觉得那证据力度不够，先前大虎都说了人是从苏府走出来的，若是有人冒充，弄到几张苏家钱庄的银票也再轻松不过。
　　与其拿出来被没收，她还不如好好守着，反正她的本意也不在这案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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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些纠结，怕写的太明朗了，一下子猜到凶手是谁不好玩，可若是写的完全猜不到，又没意思。
写到现在，苏小姐被杀一案，其实凶手已经出现过了，不知大家心里的凶手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