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v】墨染龙香》栗子白米糕

15、时光笔墨

　　墨清弦低下头，待心跳平静后，再和那分明就仿佛刚刚见过的“熟人”对视。
　　轻弦的眼睛如她此刻的心境一样纯澈不惊，但这淡然的一眼却极有穿透力，让乐正龙牙的心仿佛湖心沉石，激起圈圈涟漪——两人的心跳恰好错开。
　　或许是因为前台此时发生了些小意外，镜头恰好偏向了这边，拍下了二人无言却胜似千言的相遇，惹人浮想联翩。
　　“墨老师您好。”乐正龙牙的语气又似将二人的距离拉远了，但手上的动作却又很热情。
　　他伸出双手捏住墨清弦前端的指尖，轻轻上下晃动两下再缓缓收回。
　　墨清弦眨了眨眼，慢半拍地脸上浮现起后知后觉的惊异“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又吐槽着龙牙刚刚握手的姿势“你握手…怎么那么像在逗猫”
　　龙牙闻言轻笑“不好意思，我第一次参加这种节目。那……墨老师我们再重新来一次吧。”
　　龙牙语毕，绅士地伸出右手，做出握手邀请。
　　墨清弦准备正式地握手，中途又突然改主意，只是学着他刚才的样子，轻轻用右手捏着他的指尖。
　　不知为何，她只是忽然心虚，不太想和眼前人在这种场合做太多的肢体接触。
　　龙牙则把这当成墨清弦幽默的反击，不觉莞尔。
　　摩柯默默目睹全程，先是抑制不住地嘴角上扬，而后捂嘴偷笑。
　　龙牙落座在摩柯身边，两人很快热络了起来，甚至比和墨清弦这边更直观地看出是老熟人。墨清弦暗暗感叹“不愧是男孩子间的友谊。”

　　嘉宾们作答完毕，到了展示分数的环节。
　　主持人mitty看着手中的卡片说“让我们看看结果啊……首先要恭喜各位，所有人的卷面都及格了！”
　　“嗯，不过有两位嘉宾似乎偏科有些严重呢”
　　“他们就是Oliver的友人乐正龙牙和东方栀子的友人墨清弦，请两位向前一步”
　　听到自己和龙牙的名字同时被提及，墨清弦睁大眼睛，露出了被忽然锤了下脑袋的小兔子般蒙圈又受惊的神情，意外地小声说”我吗？”
　　感受到龙牙越过相隔的人群看向这边的目光，清弦挪动步子，贴近东方栀子，仿佛这样就可以借栀子挡住自己了。
　　主持人继续道“乐正龙牙的客观题部分——也就是关于Oliver的作品方面，答得非常漂亮，完全满分！”大屏幕上出现了龙牙潇洒的字体。
　　墨清弦看着熟悉的笔迹，与记忆中的相较，暗暗评价着，嗯，字的气势倒是较以前醇和了不少。
　　“醇和”，就像他现在褪去少年轻狂的声线一样，让人萌生安全感中，又有些催眠般的诱人。
　　主持人问龙牙“Oliver作品的时间顺序，曲风，词作，都记得非常清楚，可见二人平时在专业上就有不少交流吧？”
　　乐正龙牙点点头，接过话筒“我平时也比较关注他的作品，这方面的沟通交流也不少，但是可惜，一直没有什么机会一起合作。”
　　“看来我们可以期待一个合作？”
　　Oliver抢过话筒语速很快地说了一长串。
　　龙牙听了外国友人的话，笑了笑“Oliver吐槽我们的时间总是错过，所以估计没戏。”
　　Oliver又用抱怨的语气说了什么。主持人罗桑听懂了，挑眉惊讶地说“原来乐正总裁也会沉迷游戏啊？这是可以说的吗？”
　　主持人mitty语气恳切“其实我也……咳咳，请务必详细说一说。”
　　乐正龙牙摆摆手“只是偶尔陪朋友玩一下，她下线了我也就跟着下线了。”
　　主持人梓文感叹“没想到龙牙老师还有这样的一面，还以为什么游戏这么好玩，让日理万机的乐正总裁都忍不住花空闲时间沉迷其中呢。”
　　mitty找到了盲点“可以问一下是男性朋友还是女性朋友吗？”
　　“不好意思，这对我来说是私人问题了。”乐正龙牙拒绝回答。
　　墨清弦看着龙牙，好奇地歪了歪头，换位思考地心想：说女性朋友会被说见色忘友，说男性朋友会被质疑还有比我更重要的男性朋友嘛，这毕竟还是展示艺人和相应友人专题的节目。嗯，不能跑题了。
　　主持人把视线落到墨清弦身上。
　　被点到名字的墨清弦，像被老师罚站一样，有些隐隐局促不安。
　　主持人罗桑道“相应的，墨清弦的主观题部分也是满分。唔……这字也是字如其人呢，一会儿能不能要下清弦老师的签名？”

　　墨清弦的字，古朴秀雅，但是顿笔处却保留了孩童一般的圆润，像她心底稚嫩又执拗的一面。
　　龙牙曾经有个不为人知的小癖好，那就是收集墨清弦的“墨宝”——从写在书空白页的对话，到小纸条上打瞌睡的小懒猫涂鸦；从一叶书签上的小诗，到被印作范文全班传阅的习作。
　　随着年岁的增长，墨清弦的字迹也渐渐从认真圆钝到灵气轻盈。
　　乐正绫发现这件事以后，毫不留情地吐槽自家老哥的行为：“天哪，你是不是想认墨姐做你的女儿？！那是什么看着自家孩子茁壮成长的老妈子牌欣慰笑容。”
　　龙牙闻言笑容僵在脸上“某个总爱说‘我只要把签名的字练好就好了！’的小鬼是不会理解的。”
　　乐正绫撅起嘴反击“哼，我要把你的怪癖告诉墨姐，他的龙牙哥哥其实是个跟踪狂死变态！”
　　龙牙汗颜，带着被戳中痛点的心虚压低声线威胁“不—许—提。”
　　乐正绫立马讨价还价“嘿嘿，那——我和天依这个月和下个月的零食，哥你全包了吧！”
　　乐正龙牙想也没想，斩钉截铁道“成交。”
　　乐正绫一脸“得逞了”地笑得开怀，绕到坐在椅子上的龙牙身后，拍了拍自家老哥的肩膀“放心～我自然什么都不会说的。大哥，你是知道我的，我保密工作一向做的很好，学校里面的风言风语没有传开也有我的一份功劳。”
　　乐正绫摇摇头，故意用夸张的语气感叹道“不过这样一来，向墨姐告白的男生也就更加前仆后继络绎不绝了啊，我听说上周对面楼有个学弟……”
　　龙牙转头看向她“详细说说。”
　　“哥，你好八卦呀。这本该是女孩子之间的秘密～”乐正绫有意吊自家老哥的胃口。“不过谁让你是我亲哥——所以，帮我向爸妈保密上次我翘掉亲戚婚礼去参加快闪活动的事，应该不过分吧？
　　……
　　乐正绫其实也疑惑过龙墨二人之间若即若离的关系。她曾经在杂志上看到过一篇科普文，说，现实中青梅竹马的两个人，往往会因为把对方当成家人，成年后缺乏激情，无法最终在一起。
　　所以她隐约觉得，老哥的做法或许是正确的，非要用什么界限分明的关系建立从属，让薛定谔的爱恋塌陷到某个态，反而不适合他们。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样一来，老哥不就一直有把柄落在自己手里，我不就能一边吃瓜看戏磕cp一边当守护兄长恋情的小天使？
　　而当时乐正龙牙看着墨清弦的“墨宝”自顾自地笑了，真正原因其实是他想起，有次，幼年的墨清弦看到他的字后，静静观摩了许久，然后“哇”地长叹一声，说觉得自己的字有些幼稚，也想像龙牙哥哥的字一样“帅气”。
　　龙牙真的有在字体的蜕变中清楚地看到清弦可爱的小心思：想要模仿龙牙，又想要走出自己的风格，于是经过一遍遍尝试后，明确了最像墨清弦的风格。
　　于是，在他的持续关注下，独一无二的，世上仅此一份的属于墨清弦的字迹诞生了。更值得他开心的是，或许他也有小小的一份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