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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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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孟夕见许无泪今生有了依靠,便也放下心了。他觉得自己与那些人格格不入,就独自离开了。他回到他几百年前栖息的海洋,孤单的小女孩坐在海边哭泣的场景历历在目。他向前走了几步,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个木鸟,他将它拾起,看着它陷入沉思。
星君魂飞魄散后,青萝被齐暮打入凡间,到头来,孟夕分明参与全程了,却又好像没参与过似的,他浑浑噩噩地走进了一片森林,行尸走肉的席地而坐,随风而居,走出了森林,在小镇与森林的交际处,有一座破烂的草房子,孟夕以为这是一个废弃的房子,进去一看,有个十五六岁的瘦弱姑娘坐在地上,姑娘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看,露出一双没有光彩的眼睛。
孟夕见这房子里面一点也没愧对房子的外表,便问:“姑娘,你的父母呢?”
“我?我没有父母,我在这住了好几年了。”
“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看不见。”
一个瘦弱的,孤苦伶仃的盲姑娘在一个随时会塌的房子里住了好几年,孟夕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脚边有一只狐狸穿了过去,这只狐狸是个小妖怪,但盲姑娘与它十分亲昵,想来也是,若是盲姑娘一个人,无论怎样,都不可能独自生活好几年。
他自己也是孤身一人,便十分自然的加入了草房子。他每天负责挑水砍柴,盲姑娘负责与妖怪狐狸一起去采野菜。他看盲姑娘的竹竿快断了,便给她削了一根新拐杖,看她瘦的可怜,就出去打些野兔野鸡回来,看这草房子经不住风雨,就盖了一个砖瓦房。
过了好几年。
盲姑娘越长越大,却没有其他伙伴,孟夕看她总是一个人无聊,就找了一堆木头,做了一个小鸟形状。“姑娘,快来,猜这是什么?”
她摸了几遍,问:“它是有翅膀的吗?”
“不错。”
“鸟是有翅膀的,是吗?”
“不错,这是个木鸟。”
盲姑娘十分欣喜,央求他做更多木鸟,他问为什么不要别的动物,盲姑娘说小鸟可以自由的飞。又过了三年,他与盲姑娘拜堂了,拜堂之前,二人心中早已有意,只是各自不说出口,盲姑娘每天去集市上卖糕点,孟夕每天帮人卸货,她为自己买了一件旧嫁衣,他买了一套珍珠首饰作聘礼。拜堂当晚,孟夕掀开红盖头,惊叹原来盲姑娘这么美。
可老天就是看不惯他。
一场噩梦里,青萝问他:“你去哪了?你不是说好会帮我吗?”
于是在一个雨夜里,孟夕离开了他与盲姑娘还有小狐狸的家。
他走后,心碎不已的盲姑娘却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原本准备自杀的她决定至少生下孟夕的孩子,她与小狐狸艰苦的讨着生活,在这小镇与森林的边缘。她曾在森林里靠着树昏倒了,多亏被一位蒋姓之人发现,并给了她一些干粮,她才又活了下去。马上就要临产了,小狐狸修成人形,为了报恩,帮盲姑娘接了生,一个男婴呱呱坠地。当盲姑娘痛得喊叫的时候,她的手里紧紧抓着孟夕做的木鸟。她对狐狸说:“要是没有姑娘,我真不知道我一个人该怎么样生下这个孩子,姑娘,我还有一事相求,求你把这孩子送到镇上的何老太太那里去,只说这是小楼的儿子,他爹姓孟就行。何老太太曾帮过我,她是个好人,姑娘的大恩大德我永生都记得,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姑娘。”狐狸不敢耽误,立马动身去了,两天才找到那个地方,邻居却说何老太太搬去了邻镇,狐狸又出发了。
在这期间,盲姑娘一个人躺在砖瓦房里,将她的爱与怨,全部投入了木鸟之中,她生前怨念太强,死后不愿投胎做人,倒甘心做个妖怪。
做了个妖怪后,终于,她见到了孟夕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