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事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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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出华月，茂林延疏光。
月下的大地、山川、平谷、溪流，远处掩映在山林中的钟楼、寺庙，都似乎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在月光的环抱下沉沉地睡着。
真美！一切，世间万物。
有了月的映衬，远山近谷在这夜色中多了丝静谧与安详。
有了月的光彩，树影婆娑在风中摇曳，水声潺潺在繁星下流淌……
音音盘膝坐在小车顶吹着清凉的夜风，放飞思绪在这月色下的林间游荡。
小车在夏夜里行驶在盘山公路上，一路往山下京市的红旗监狱行进。
监狱里，谢仲瑾被一盆冷水泼醒，眯了眯乌青红胀的双眼，眨去一丝模糊与迷茫。
“谢仲瑾，老实交待，你因何弑母，别说你是误杀，没人会信。”身着蓝制服的尖脸警察同志眼里带着鄙夷。
“哦，那你说我因何？”谢仲瑾真挚诚恳地寻问道。
尖脸警察噎了噎，“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许紫苑可什么都交待了，你再护着瞒着有何意义。”
谢仲瑾听得眼皮微跳：“哦，瞒着护着？哪方面或哪个人。”
“谢仲瑾！你装什么傻？你以为自已装个疯卖个傻，就能为谢正坤掩盖罪行了吗？”旁边的胖壮警察怒斥道。
谢仲瑾这会儿倒有些莫名：“关我爷爷什么事？”
“呵，还挺孝顺吗，可惜啊！许紫苑什么都交待清楚了。谢正坤42年潜伏期间，为国党运粮到Y省可是出力不少，更是将试图拦阻他的数名暗线同志出卖给了国党。怎么谢正坤不只这一条被你母亲许丽抓住把柄要胁吗？”胖壮警察拎着警棍冷呲道。
谢仲瑾听得心里轻嘘一口气，面上的眉头却皱了起来。“我母亲与谢家一体，若真有此事，又怎会视为把柄要胁。”
“呵呵，是吗？难不成许家出事，你谢家出了全力？谢正坤没视许丽为你父亲谢孝晨升职的拦路虎，不主张他们离婚吗？”
“就是你们兄妹三人，不也要跟许丽断绝关系吗？”
“是啊，听说你那妹妹病了，你们谢家却拦着不让许丽照顾，也不让她与之见面。更是将她在送回豫省的半路上劫持，并秘密带回京杀害。”
谢仲瑾沉默地看着两个审训的警察嘴唇不断地张合，思维却飘得很远……
不时身上传来警察的拳打脚踢。
昏昏沉沉中，脑子里还浮现那个身影。
几天前谢仲瑾接到纸条，说许丽和许紫苑在火车上失踪。谢仲瑾明知有问题，却不得不前往寻找。
不得不说，这是一场专为他谢仲瑾精心设计的局
那天夜里的黎明前夕，沿着踪迹一路回绕至京市电影制片场，远远地从摄影棚内，传来沙家帮阿庆嫂的唱词。
听得谢仲瑾有几分耳熟，倒是一时想不起来。
“……他们到底是姓蒋还是姓汪？……参谋长休要谬夸奖，舍己救人不敢当。开茶馆，盼兴望，江湖意气是第一桩。司令常来又常往，我有心，背靠大树好乘凉……”
声音低回凝重、稳健深沉有京剧中‘二黄’（唱腔）的味道。
谢仲瑾小心里隐藏着行踪，慢慢探着前行，哪只刚摸到门口，就叫人喊出了名字。
“谢氏行二即已到来——”字字念唱出来，拉着尾声在夜色里，悠扬而起，偏又柔媚入骨，与之前的声音分明如换了个人般。
“阁下是专门等我上门。”随着谢仲瑾的声音响起，棚内灯光“啪”地亮了一盏，大门也随之“咯吱吱”地打开，灯下一片清晰可辨，一身黑袍的人打着京剧中的脸谱，看不出性别年龄地坐在红绸靠背椅上。
“都说谢家的下任家主是谢仲傅，我看不然，咯咯咯……。你真是聪明，不过几个线索就找到了这里，我极是喜欢，啊哈哈，今天将你留在这儿如何。”那人两句话下来，声音变了几变，时而娇俏柔媚、时而低沉暗哑带着蛊惑。
谢仲瑾心里警惕：“哦，如何个留法？”
“哎呀呀，小哥儿真性急。不忙，等会儿让你见了该见的人，你也就自然地留下了。”那人在椅子上扭着身段，捻指娇嗔道。
随之“啪啪”几声巴掌拍过，“吱楞楞”绳索带动滑轮的“咣当”声，横梁上远远有吊车滑向这边，离近了才发现是背靠背绑在一起来许丽和许紫苑，两人口里还塞着布团，不过乌发摭面看不清此时的状况，待细看时，灯“啪”地一声灭了。
谢仲瑾猛地向那椅子上的人扑去，迎面而来的是一团迷药，他也只摸到对方一片衣角，昏沉间，人影晃动。
“真的舍得？可是你的……，哎哟，你这老鬼真真地狠心，连至亲的血脉都能割弃，我又有什么好心疼哩——”
谢仲瑾心里跳了跳，指甲扣在掌里，唇间的血腥让他清醒了几分，刚抬头看到个背影，一个闷棍敲在后脑，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知。
他是被警察用水泼醒的，母亲的尸体就在离他不远的地上，而他手中握着的匕首与母亲颈间的刀口吻合，一旁的许紫苑疯疯癫癫地证实着。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事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