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被夺舍》锦棠

10、风起3

　　谢仲瑾听着大嫂一声尖叫，回过神来低头一看，音音已将鱼糊到大嫂脸上了。飞快的将音音拖到一边，夺了她手中的鱼递给张婶。

　　“好了，钱芳芳起来吧！别在外面丢人现眼了。先回屋，说说你都受了什么委屈，因为什么？音音总不会无缘无故的打人吧。”谢奶奶看着外面探头探脑的人，脸色越来越黑。

　　周小茹听着婆婆对儿媳的用词，心里一凛，今天这事的发展真是始料不及，不过是她们婆媳俩的私语，哪想到音音会听到上来就是一巴掌。

　　周小茹赶紧和张婶一起将钱芳芳扶起，架回屋里的沙发上，给打水洗了脸，整理了下衣服。

　　“说吧，因为什么？”谢奶奶牵着孙女的手坐到对面，让谢仲瑾给音音倒了杯水喝着。

　　钱芳芳一看，眼圈立即又红了，这对亲孙女跟孙媳妇就是不一样，自已这个孙媳嫁过来，对她可是比亲奶奶还亲呢，关键时候人家也没把自已当回事儿。怪不得妈妈说没孩子在婆家就站不住脚，要是自已生个一儿半女，他们谢家还能这么欺负人。

　　听了周小茹的话，谢奶奶还有什么不明白，这是钱芳芳想撵音音走呢。

　　“音音怎么动起手了，你可是连吵架都说有辱斯文，动手打人多不礼貌。”谢奶奶有心想教训钱芳芳几句，但看着对方红肿的脸，颓废的表情，便忍住了。罢了，教媳有她婆婆，教妻有大孙子，还轮不到自己出手。

　　“母猴子说谎不是好妖，音音才没有烧房子。”音音一听水也不喝了，满脸的不高兴。

　　“什么母猴子？”谢奶奶看着仲瑾，今天带音音去动物园了，动物园现在还开放？

　　“咳、咳。”谢仲瑾调皮的看着大嫂向奶奶扬了扬眉。

　　你呀，谢奶奶拍了拍孙女的手，“可不许胡说，那是……”众人面前总不能说音音口中的母猴子是她大嫂吧。

　　“音音，不管是因为什么，打人是不对的，去给大嫂赔个礼道声歉，这事也算揭过了。”谢仲瑾考虑到妹妹还要和大嫂同住在一起，中间又夹着大哥呢，小的还是先低个头认个错，大嫂也总不能太过计较吧。

　　“向猴子道歉，为什么？我可没打她。她坏得很，明知道肚子里的小猴子不喜欢有怪味的东西，她还将自已身上涂抹上怪怪的味道，害得小猴子都流血快死了。”音音皱着小鼻子，一脸愤怒地瞪视着钱芳芳。

　　脑中不断闪过一个片断，循环播放着。钱芳芳大着肚子摔倒于地血流不止，成型的小猴子一身青紫的带着血迹死去的画面。

　　谢仲瑾只当音音又迷糊了，一把将音音的小身子扣在怀里，防止她往钱芳芳那扑，再将她爆打一顿。

　　“乱说什么，好好的说话向大嫂道歉。”谢仲瑾看着大伯娘和大嫂憋屈的脸色，急忙让妹妹补救。

　　“不，不，她坏，她害死了小猴子。”音音此刻固执的坚持着大脑中的信息。

　　谢仲瑾哄不过来音音的认知，只得代妹妹给大嫂赔了不是。

　　音音特气，那位同门明显智商不在线，她还跟他说了那么多废话，唉，她傻，她真傻。

　　叹完气又气得不行，“那同门真心智商不行，明知道母猴子是坏猴子还向她弯腰鞠躬，师门里只有低阶弟子才向师长尊上弯腰。”

　　哼，她要去独自拯救小猴子于危难之中。同门的智商是硬商，对对手指不得不承认，自已法力不够救不了他的智商。

　　张婶将谢仲瑾带回来的鱼剥肚去鳞清洗，放在盘子里腌上，等会儿好上锅蒸，拿馒头的功夫鱼不见了，正纳闷寻思哪里去了呢。

　　就听楼上谢仲傅夫妻房里传出钱芳芳的一声尖叫。

　　周小菇赶过来，便见儿媳晕倒在床上，音音拿着的鱼头对着钱芳芳的嘴正往里送。

　　“谢妩！”周小菇是真怒了，不带这么欺负人哩。

　　上前一把将音音扯开，推着将她往门外赶。

　　“大娘。”谢仲瑾一把将推了个踉跄的妹妹拦在怀里，皱眉叫了一声，也不看周小菇的脸色，扶着妹妹就要将她带下楼。

　　“小猴子都快流血死了。”音音挣扎着去掰谢仲瑾拦在腰间的手，伸着脚勾着门框不走。

　　“仲瑾，不是大娘我不通情理，你自已看看。”周小菇看着侄子紧绷的脸色，将腌渍过的鱼递到眼前，叹气道：“我一进来，就看到你大嫂都晕倒在床上了，音音还拿着个鱼往她嘴里送，你说谁受得了，这得多恶心啊！”

　　谢仲瑾疑惑地看着怀里音音和大娘手里的鱼，来回转了转，沉思地回忆着音音口中的话。

　　谢仲瑾揽着妹妹的肩膀，将人带到门口指着床上的钱芳芳，问道：“音音的意思她肚子里怀了……小猴子？”

　　音音连连点头，虽然不明白‘怀’是什么意思，但肚子里是有小猴子没错。

　　谢仲瑾的心紧了紧，“现在小猴子在流血？”

　　对啊对啊！一直在流血，快死了。

　　看着音音小鸡啄米似地点头，谢仲瑾手指攥在手心里握了握，低头下了决心，对周小菇道：“大娘，打电话给柳家请柳叔来家一趟，快！”

　　“啊，喔、喔。”周小菇楞了下，看仲瑾这表情语气，音音的病情果然又严重了。

　　打完电话，周小菇才感到不对劲，大院里的柳纯炘是中医，这点没错，音音是经过中医治疗才醒过来的，但柳纯炘精通的是妇产科啊！

　　谢爷爷领着长子谢孝凌、长孙谢仲傅和请来的柳纯炘同时迈进家门。

　　三人诧异地看着柳纯炘，嘴里寒暄着，心里暗自琢磨家里谁病了，要请柳医生。

　　“爷爷、大伯、大哥回来了。”谢仲瑾带着音音坐在楼下客厅里的沙发上等着柳叔的到来，见三人下班回来站起来打了声招呼。

　　走到柳纯炘面前，招呼道：“柳叔麻烦您了。”

　　转头叫住要给众人上茶的周小菇。“大娘，请柳叔去大嫂房里先看看大嫂。”

　　众人一怔。柳纯炘心里透亮，这是嫁进谢家五年的长孙媳肚子有情况了，点头跟在不在状况的周小菇身后上了二楼。

　　“芳芳怎么了？”谢仲傅担心地跟着上楼，问他娘道。

　　“哪个，啥？晕过去了。”周小菇怔楞又尴尬地回道。

　　“晕了，怎么晕了？要不要紧？”谢仲傅心里狂跳几下，他知道妻子这十来天有些神叨，问了也不说，只说再等等；他心里也有些猜测。

　　周小菇瘪了瘪嘴，总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对儿子说，你媳妇被你堂妹折磨晕了吧。

　　柳纯炘坐在床头的凳子上一把脉，心里一咯噔，这是流产的征兆。

　　二话不说，掏出银针连扎几针，先止血。刷刷几笔写上解毒安胎的药方，让谢仲傅赶紧去军医院中药房抓药。

　　“柳叔，这？什么情况？”谢仲傅蒙圈。

　　“怀孕两个多月，现在中毒有流产的迹象；别那么多废话快去抓药。”

　　“喔？喔！”抓着单子谢仲傅双腿打飘地下了楼，等在楼下的谢仲瑾一看，果然吗？

　　上前一步拿过药单，“我去吧！大伯车钥匙。”

　　音音不知何时又抱起了鱼，“我有仙丹啊！”

　　“乖，你的仙丹是洗髓用的救不了小猴子。”谢仲瑾轻拍妹妹的脑袋，将她往沙发上一送，转身飞快地出门开车而去。

　　音音……？

　　站在客厅找鱼一会儿了的张婶，“音音，你这仙丹还需再炼一炼，效果才会更好。”

　　……

　　音音看着空空的手，抓了抓黏糊糊的，转头看着谢爷爷的军衬衫，抬手抹了抹，嗯！舒服多了。

　　谢爷爷正听大孙子说孙媳的情况呢，“臭丫头！”扯着胸前湿哒哒的衬衣，一声大吼。

　　“叫什么叫？在家里也大吼小叫的显能耐呢。”谢奶奶捂着额头，只觉一抽抽地疼，刚躺下又被闹起来，真心不让人过了。

　　“怎么了？头疼了。”老爷子站起来，扶老妻坐在身边，帮着揉了揉。

　　“边去，在小辈面前也没个正经。”谢奶奶一巴掌拍开。

　　转头问大孙子，“怎么芳芳晕倒了？”躺在屋里都能听到大媳妇对着音音吵嚷嚷，听到就来气。

　　老爷子不等孙子开口，讨好地道：“请的柳纯炘，说怀孕两个多月了，中毒差点流产，小瑾去抓药去了。让……”本想说让音音扶着上去看看呢，谢雅芳正好从外面回来。

　　相比如今音音这不靠谱的作风，“让雅芳扶你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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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时谢仲瑾抓药回来，让张婶熬上。

　　音音悄没声息地坐在药炉旁边的地上，吸着药香打坐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