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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episode 20:声声急 ...
Episode 20:声声急
最终阿暮还是没有一偿所愿。下午他们兄弟二人便又有事急急离去。
但金蔷儿还是特地从她百忙之中脱了身,在家摆了小小宴会置了红酒等我回去。两个女人,自斟自饮。原本是我的生辰,到最后却是她笑了哭了醉了。
我同她一起近三年了。眼瞧着一个女人如她如何辛苦地在这欢场中度过身来,同时千方百设地护我周全。我的辛苦委屈与她比起,有如纤沫,微不足道。
却都为愁情。
我知,她现今跟的那人,身份显赫富甲一方。若不是如此,她独自一个女子,如何执掌的了鱼龙混杂的济州最大的舞厅,使其风光无限。只是那人家有妻室,虽对她万般宠爱,却不是她那杯在纸醉金迷后的解酒茶。
夜深。窗外月光如洗一地潋华。金蔷儿最后倒在那软皮沙发上,手中的酒杯倾了跌碎了一地红艳。她用手覆着眼,轻声含糊喃语。反反复复地,破破碎碎地,却只是那一句:她何尝不想洁身自爱,只在众里寻得那知心一人,嫁了便从此平淡终老一生。
我在旁一口一口地浅酌,听着她反复破碎地念着,看着窗外云影缓过遮了月华。
我竟独自枯坐至天明。便起身收拾了残局,为金蔷儿盖了一床暖被,阖了门下楼。
我煮了粥,坐在餐桌旁翻看下个影片的剧本。
门铃轻响。
我开门,看到邮局的递员对我微笑,只是带着些微疑惑。
这儿有一位……封小姐,封衿遥小姐么?
我一愣。
他马上接口,对不起,我明白名牌上只写有金蔷儿和向日两人,但这封信地址却是这儿的。说着他递给我那封褐色信件。
一看那信封上黑色的字迹,立时,我便知这是谁的来信。
交给我就好。
我对递员道谢,不理他脸上惊奇表情,关上门。
心下血流按不住的涌动。指尖却兀自冰凉颤抖。
是顾信之寄来的。
我扯开来,轻轻往桌上一倾,从信封里滑落出一朵干枯的向日葵。色彩却颓自艳丽。如多少年前插在我头发上那朵一般一样。
一张小小纸条从信封底部跌出,我捡起看去,瞬时便散碎了千般心思,只剩一种苍凉。
上面用那熟悉的字体墨迹书着:终明了齐襄文姜之苦。眷卿不得卿,涂死弥之。
(注:齐襄公与文姜为同父异母兄妹。二人自幼在宫中一起长大,嬉戏玩耍,同起同坐,形影不离。及至成年,也不避什么男女之闲,诸儿(即未继位的齐襄公)为妹妹所吸引,终做下兄妹□□之事。后恶评甚多,本人不做立场,只借用此例。)
晃眼六月仲夏。济州天气燥热。
一日清晨起来,我莫名心悸。去厨房取水,透过窗子看到外面街道有一队一队整齐武装的士兵。
却不是信军黄绿色的装束。是压抑的青黑色。
气氛似乎紧张。
我心里蓦然一惊,忽然手指一松,那水晶杯就直直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我突然有不祥的预感。
顾不得收拾,快快上楼换装,素颜抓起提包就要出门,却听到楼下门铃的响动。
我快步下楼,透过猫眼看到,来人是金蔷儿。
金姐。
我拉开门,让她进来。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我抵上门,问道。
金蔷儿面色仓皇,有些慌乱。短发散乱,似是奔过来的。那么镇定自若的人,怎么这会儿如此惊慌?
她紧紧抓着手里的报纸,嘴里低喃,昨夜政变了。
我忽地全身血液停滞,四肢瞬间冰冷。
我劈手夺过她手里的报纸,头版头条用毫无感情的铅版大大写着:昨夜十二时,连锦信军政府已被联合政府替代。政府代言人今早七时已发表正式通告。联合军将在这段时间全权管携政府机要部门。
我愣住,口中干涩。
连锦。信军政府。联合政府。
这政变发生得没有一丝预兆。一丝都没有。太过平静。
突然敲门声响起。
金蔷儿惊吓般地跳起来。我强自镇定,握着她的手安抚道,没关系。
猫眼里是叶魅焦急的眉眼。
向日,开门。
他轻轻地叫,轻扣门,避过尖锐的门铃不用。
我打开门,侧身让他进来。
他伸手握住我手,你得知消息了?
是。我低头,关上门,引他进厅。
他看到厅中面色逐渐稳定下来的金蔷儿,他望着我,微微点头。
你这里有人就好了。现在局势不稳,今天片场取消,你就乖乖呆在家里。有消息我会来通知你。
他转头对着金蔷儿,金小姐,向日就劳烦你照顾了。
金蔷儿微微点头,道了声好。
叶魅握了握我的手,转身出去。
小心些。
我低声嘱咐。
他未言,只是微笑着回头望了我一眼。
我闭上门回到房内,心中已是比金蔷儿来时要慌乱。刚才也是强自镇定。往日淡定如斯的叶魅都如此焦急探访,说明真是事态严重。
心下陡然冰凉。
金蔷儿张着那杏眼望着我。
我伸手过去,声音不自觉地颤抖,金姐,我要回连锦一趟。
金蔷儿眼眸睁大,不行,太危险。
我听得她措辞语气,心里更加恐慌,目光便直直望入她的眼睛。
我实在担心,我必须回去看看。
不可能,金蔷儿摇头愈急,报纸上写了,连锦戒严,任何闲人现在都不得轻易入内。
听得如此,我更加慌乱,背上一阵僵硬,也顾不得了,紧捉着金蔷儿的手,毫无廉耻地请求。
金姐,你能不能替我去求求你的那位……
金蔷儿脸色立时惨白。
良久在低低出声。
你知我自跟了他从未寡廉鲜耻地去求过他什么。
我自然知,她是有骨气的女子。猛然有些后悔失言。是我突兀急躁出言辱没了她。
我低头喃语,抱歉,是我急躁贪求了。只是你知我与场面上那些人并无多少瓜葛……如今势态……
戛然止言。自我被洪临川叶魅捧红后,也鲜少陪那些达官贵人出入场面。第一是我曾光明正大地跟过邵云一,少有富贵子弟敢厚颜搭讪于我,而与那济州出名的十一少比肩;另外则是叶魅真护着我,若我摇头,他定当想出许多法子替我拦挡,不叫我受到骚扰。
只是如今,悔当初没多认识些政客巨贾,也不至于此刻束手无策。
一想到我那众多血脉相连的人陷在那水深火热不知生死,我便焦灼得痛苦万分。
终是离开了但连皮带肉都不曾彻底分离。
坐立难安了一天。
本来得知消息惊惶归来的金蔷儿这时反倒镇定下来,搂着我的肩,却也不说话。
她知,此刻她再多说,也是无用。
直等到夜色已深。
饭也不曾吃。
我绞着手,拼命镇定自己,生生捏得自己双手骨节发白,也不觉的痛。
门铃尖锐响起时我吸了一口冷气。
金蔷儿疾步过去拉开门,我看到叶魅在外。立刻急急站起,期盼地望着。
他急步过来,自顾自先倒了一杯清水喝下。我便看到他额上细细一层密汗,怕是也已奔劳了一早上。
看他放下杯子,我才开口。
如何?
他先点头。我放下些微心。
济州不会卷入战事,这儿正是联合政府的后方。
我唔了一声,我并不关心此事。紧要的是连锦现在的情况。
他似乎知我心中所想,深吸了口气便继续下去。
这次政变似乎是原信军军治会职领洪运畴一手策划,趁信军内部军事调整,顾信之抽走信军精锐走调西沽大营时便趁机反了。近连锦的赖桓水、李素年几个大营统领趁机附和,占领了连锦软禁了顾允信。现在连锦附近似乎只有顾允信亲近左膀右臂陆少同一直支持着,不过……
他顿了一下,若是顾信之不及时赶回,怕也是撑不了多久。
我呆了一下。没想到局势一夕之间便已倾覆而下。
叶魅轻声轻道,而且,这背后似乎还隐约有西国势力支持,不然不会如此迅速地将……
听得此言我顿时有些彻悟。
顾先生那么精明之人,怎会一夕之间决定把精锐调离连锦去西沽。只怕不仅是为了借此削剥其他职领统领势力,还是为了防范西国那蠢蠢欲动的爪牙。
怎却想到那洪运畴已计划多年与西国暗通款曲就等着如此机会。
我咬牙,凭顾信之脾性,事已至此,必是要率军回拔救援陆少同。这一回首,西沽那三省绝对会落入那虎视眈眈已久的西国口里。只是这怕是那洪运畴和西国早已事先商定好的。
畜生。割地卖国的羞耻他都不在乎了么?
叶魅看着我,只是小声地劝了句,如今时日,我们怕是只能自保。好在济州周全。
我想我定是已气得脸色发白扭曲。
局势我当然明白,只是在那落了下风的一方,有人,无法叫我放心。
虽从没经过战时,但那战时短兵相接惨烈的情景,祖母曾不止一次地对我形容过。
那语言形容我已是怕了惊了,如何忍看他真的身临其境血刃加身?
想到此,我伸手扯住叶魅衣袖。
顾信之他现在何地?
叶魅一愣,道,怕已是率军要回救罢。
他竟不知确切地点。也是,事发突然,一日之内他能了解到如此已是不易。
却还是不够。若是不知,我只是紧张。但此刻,我却怕得几乎发抖。
但却仍紧紧扯着叶魅衣袖,道,你可否寻到方法让我进入连锦?
话一出口,叶魅脸色一白,急急出口。
你要去那儿做什么?!要入虎穴么?
金蔷儿也迭声相劝,急得却忘了,口口声声唤我真名。
衿遥。封衿遥。
叶魅一惊下瞪着她瞪着我。
此时我却昂首,嘴角绽出勉强微笑。事已至此瞒已无用,索性说出真相。
不错,叶魅,我真名封衿遥,并非你口中向日。我是信军顾允信的亲信杨傲然的亲女封衿遥。
好个叶魅,沉稳确如他,只是凝滞了眼神,身形却闪也不闪。
我这层与父亲与顾先生的关系,牵扯与他,怕是麻烦不止。他确也没退避三尺,真是感谢他。
至此,夜已深沉。彼时三人皆是静寂无声。所以一旦出声,便有如石子如水,惊起波澜般震动。
好,我帮你。
他漆黑一般的眉目向着我道。却极坚定稳健。
叶魅!金蔷儿急声扭头,急红了脸颊,短发乱抖,你是怕她不去送死着急么!那地方现在是她能去的么!
她确是关心我。眼眶都红了,呼吸短促。她又转过头来盯着我,怒极喝斥,那时火车上我冒名帮你便已打了主意,我已当你是亲妹,要给你一世周全,现今怎么让我看着你去生生送死!我不允许!你哪儿都不许去!
这一番话,叫我顿时湿润了眼眶。我颤抖着伸出手臂环住,搂过她。
金姐。我也视你一如我亲姐,所以你定知我现今心情。连锦虽险,但是我这一生所有亲人都在此地,我非去不可,否则我必定悔恨终生。
金蔷儿呜咽了两声,顿了一会儿,狠狠推开我,扭过头逃上楼去。她知她改变不了我定下的心意。
我转头望向叶魅,面带浅笑,道,多谢你。
他黑眸看着我,半天没有声响,看不出那短短几分钟,他到底想了什么。
没有时日,报纸上满篇渲染着联合政府军如何把信军残余势力打得节节败退,仅有的顽固分子陆少同龟缩在泰州一带不敢动作。而远在西沽快马加鞭要赶回的顾信之,却被西国探出的势力紧紧咬住。
而这边的联合军,在发生在西沽的战事,却不闻不问,依旧欢天喜地地庆祝。
我狠狠丢下报纸,大口的喘气。如此鲜寡廉耻地吹嘘这种卑鄙无耻的行径,我实在是无法理解而忍受。
衿遥。
金蔷儿推门进来,面色戚戚,有些顾虑,你,真的考虑好要参加今日的晚宴么?
为什么不。
我轻轻笑,叶魅这次好容易替我拿到谗颜那些政客巨贾的机会,我怎能放过。若是放过,能回去连锦的机会便遥遥无期。
我听到金蔷儿轻叹了口气。她走近,伸手接过木梳,细细替我梳挽上一个好看复杂的发髻,然后轻轻拨转我的脸。
我闭上眼,逃开她的目光。太刺心。
她无声地替我勾眉施粉,有如三年前初次登台那次一般精细。
随后走下楼去。半响,便拿着一件水红色细绸浮纹旗装叫我换上。露出象牙色般白花花刺眼的颈子和肩膀。
她看着我光秃秃仅带着一条银饰手链的手臂,微皱眉,扭头,在柜中拣出一件白色狐尾镶边兔绒披肩,耷在我肩上。
随后又拣了双细跟小羊皮鞋放在我脚边。
终于收拾完毕。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还是忍不住微微一笑。眼角有些灼热。
楼下传来门铃声。我知,是叶魅来接我了。我伸过臂,轻轻环住金蔷儿肩头,道了句,多谢你。
她一直未说话,直到看着我轻挽着叶魅就要踏上车座,才忍不住遥遥对着叶魅轻呼,若你护不住,便去找托他。我已求过他照应了。
我死命忍住没有回头,怕一回头便会花了她精心化给我的妆。
21.
这几天过的很糟糕。。。真的过得很糟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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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episode 20:声声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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