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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惊现大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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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夕熬夜在招聘网上看了一夜,算她运气好,A市的外企公司罗曼正好在召开招聘活动,刻不容缓,她当即报了名,躺在床上时仿佛抛却了一桩心事一样舒畅。
次日七点,蓝夕化好妆打扮完毕,准备打开卧室门,开门之前,她略微迟疑了下,就这着门旁的梳妆镜打量了一下自己:新烫过的及腰卷发,脸颊经过淡妆的修饰显得端庄优雅,精致地五官衬得这张脸分外美丽。蓝夕忍不住笑了,对着镜子里不再像个怨妇一样的自己微笑。
尽管情绪还没有调动过来,至少,她的容貌还没有被陈凯莫折磨的凋残零落。
蓝夕扭转门把,走了出去。
天气晴好,长空寥廓,细碎的阳光点染着薄薄地纱帘,仿佛流动地波光,慢慢淌在床边的沙发上,沙发已经没有人了,她本能地环视四方,当看到厨房那挺拔地身影时,着实惊愕地睁大了眼。
溟风手举着平底锅,颠着里面的鸡蛋,手法极其娴熟,窗外的日光投进去,抚弄着他侧颜地线条,浓密地睫毛,高挺地鼻梁,那苍白地脸在阳光照耀下反而显得格外华贵,蓝夕急忙走进去,站在他身旁。溟风觉察到,侧过脸来,唇角一弯,笑了。
“你会做饭?”蓝夕盯着他淡褐色的眸,有些惊讶。
“会一点。”他让煎得饱满油亮地煎蛋滑进盘中,灿然一笑:“不能白吃白喝白住啊。”
似乎让阳光照在他身上,他就格外舒服似地,那双漂亮的眼惬意地眯起,嘴角弯着,继续煎着蛋。
蓝夕看着他又开始做自己的份了,嘴角僵了下,心觉自己反而还觉得他怪异,想要逃离他的想法很不好,双手在裙摆处绞着,她想说让自己来,但是心里对他还是有没来由地恐惧,况且,她不能担保自己做饭能不能好吃。
溟风将两盘早餐端了进来。
“吃,刚学的。”溟风拿起刀叉分发下去,扬了扬下巴示意她。
蓝夕咬了咬唇,对于一个刚离婚的女人来说,此时这点关照已经无疑一道暖阳照亮了心扉,她的心里充满暖意和感激,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握住刀,切下一小块蛋放嘴里,有点生,但是味道极其鲜美,尝得出来手法还不够娴熟。她嚼着,忽然想起之前陈凯莫给她做早餐时,蛋也只煎个半熟,往事忽然卷上心头,和着对面前这人的感激,眼眶竟然一热。
溟风扫了她一眼,无疑看到了那发红的眼眶。
蓝夕哽咽了一声,继续闷头吃着。
“你今天有安排?”
“嗯。”蓝夕点了点头,将蛋咽下去,又喝了一口牛奶:“我要去应聘。”
“应聘?”
“是啊,刚好罗曼要招人,信息处理部门。”
他切了一点蛋,抬头灿然一笑,和昨晚的冷淡形成鲜明对比,今天他似乎格外爱笑,“行,你去吧,我住在这里,自然不会麻烦你,晚餐我也来做。”他说罢,低头继续切,蓝夕愣愣地望着他,心里的暖意张扬狂肆,四处奔流,她低头,轻声说:“嗯。”
现在正值盛夏,天空晴朗非常,蓝夕气喘吁吁拦上一辆车,上车后已经大汗淋漓,她不得不在挎包中掏出纸手帕擦脸,又补妆,自从嫁了陈凯莫之后,他没让她受累,在他那里工作也处处受到保护,如今,竟然失业了,她当时也该意识到,自己对于陈凯莫,也不再是被保护地对象了。
罗曼就在乔斯公司旁边,离得不远,蓝夕补完妆,望着窗外熟悉地景物,那一闪而过地高大建筑,思绪翩跹。
好容易到了目的地,蓝夕拎下包来,跑进大厦,二楼的大厅里已经挤满了人,蓝夕暗暗骂自己,早餐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人都已经来了很多了,没办法,只能排队,将包中地简历拿出来抱在怀里。
人事部经理面容冷峻,一看就不好对付,更别说罗曼是大公司,在A市赫赫有名,她叹了一口气,看着四周踊跃地大学生和各路商业精英们,觉得今日自己可能没戏了,她没有生活费,没有生活来源,之前的存款和离婚分下来的钱也会很快被用光的。
到了她了,面试官问了好几个刁难地问题,她内心畏怯,加上本来就不自信,让面试官好些刁难,最后,那个浓妆艳抹地中年女人讽刺一笑:“陈总的太太,没想到啊……”
有个小妹还加了一句:“前太太吧。”
蓝夕的脸色倏然苍白,抱着简历地手都在颤抖,她默默退了出来,看着周围开始关注她地各路目光,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的浑身在颤抖,甚至无法支撑自己,她没想到在罗曼竟然也能碰到认识地人,而且这些人还会说如此风凉话。
之前做幸福地太太时她没有想到,这一切会是那么艰难和痛苦。
那些年轻地大学生看了过来,七嘴八舌议论开来。
陈凯莫长相俊美,又是乔斯合伙人,帅气且多金,无疑是各路人口中议论地对象,而她这个之前风光,现在又跌落下来的女人,必然会被中伤。
蓝夕的心里带了些怨气。
这场离婚并不是她愿意,她作为一个太太,竟然连原因都没有了解清楚,一瞬间,应聘受到地中伤和当初离婚地憋屈一瞬间涌上心头,她报复性地冒出了一个想法:她要去搞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既然要搞清楚便得去丈夫所在地公司乔斯集团,乔斯集团更不用说,熟人如云,她反复思虑了下,到厕所给自己化了个浓妆。蓝夕很少化浓妆,如今这样子刻意打扮一番,她至少可以保证那些点头之交地同事们不能认出她来了。
之前地猜想就好像一条盘桓在心里地毒蛇,刺激得她两颊苍白,刺激得她胸口疼痛郁塞而不知往何处发,她带着怒气和愤懑,离开罗曼拥挤地大厦,在路边叫车。
乔斯大厦一如既往带着它浑然天成地雍容华贵,高耸入云地高层大厦,底下是各路餐厅咖啡厅,人们川流不息,沥青路上车辆来往不绝,蓝夕站在大厦底下,拎着包,看着这个她无比熟悉地大楼,她能准确辨认出她的丈夫所在地楼层,她脸色苍白,她怕自己地猜想得到证实。
“小姐,你是来……”
“我想找陈总,请问他在吗?”
“小姐,你有预约吗?”
还要预约,原来待遇地差别相差这么大,蓝夕昏头昏脑,完全没料到还有这么一出,一瞬间万念俱灰,她昏沉沉离开前台,往大厦门口走去,她思索着按这样,自己想要见到陈凯莫,似乎比登天还要难了:不能通报名姓,不能预约。她明白,陈凯莫有他自己地一套,他想神龙见首不见尾,他就能做到,他自有办法隐瞒住他想隐瞒地东西。
似乎天要帮助她,就在她走向门口那一瞬间,她准确地看见对面咖啡厅走过地一个熟悉地高挑背影。
陈凯莫!
蓝夕如同被一棒子打醒了昏沉地思维,顿时集中起十万分精神,现在是上班时间,陈凯莫出现在这里很诡异,他一定有什么事才会这样。如此想着,她赶紧跟了上去,尽量装作若无其事。
陈凯莫走得速度很急,像是有什么刻不容缓地事情,本来蓝夕还想去点个咖啡装装样子,没想到陈凯莫竟然直接绕过点餐地地点,走向座位,一个靠窗地座位处,在那里可以将外面地场景尽收眼底。
蓝夕找了个偏僻地座位坐下,拿出简历,假装在删删改改。
陈凯莫焦急地望着玻璃窗外,还不时低下头看看自己地手表,毫无疑问,他是在等人,但是很难以置信是什么人让他如此焦急,他很少会失态,而现在,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紧抿地薄唇泄露了他此时内心地急迫。
蓝夕也在流汗,这种高强度地监视让她地脸色更加苍白,因为毫无疑问,这离她地猜想更近了一步。
现在是上班时间,没什么人在这里,所以陈总地突然来访显然很突兀,但奇怪地是,前台点餐地那个八卦小妹竟然见怪不怪地继续处理自己地事情,显然,陈凯莫背着她,还不知在这里等过多少次人。
突然,陈凯莫扬起了头,他的双眼里放出光来,任何东西都无法掩盖住那张俊美的脸上荡开地欢欣表情,他站起身来,在对着玻璃窗招手,蓝夕浑身一抖,顺着他的指示方向看去,一个身材窈窕地女子慢慢向这里走来。
蓝夕顿时红灯警报,她心中的猜想似乎被证实了,如果这个确实如她所想,那么陈凯莫一定是有了外遇。
那个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穿着紧身长裙,披着乌黑地卷发,那张脸十分白皙,似乎比擦了白粉还要苍白,女人背对着她,看不见脸。蓝夕耐心地等待那个女人走过去,和陈凯莫攀谈,而陈凯莫就像是猴急地孩子,女子还没来得及坐下,他就走过去将她搂在怀里。
蓝夕地脸色白得像白纸。
果不其然,陈凯莫你个混蛋!
蓝夕拼命控制自己才用理智压下冲上去扇他一巴掌地冲动。
蓝夕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着,她死死盯着陈凯莫,而那个女人很高傲而且冷淡地坐下,陈凯莫反而显得十分殷勤,眼里几乎要射出光来。女人终于露出了她的面庞,尽管只是侧面,能清晰地看见那挺直地鼻梁和用口红擦地红艳地嘴唇,女人的眼里带着妩媚地淡漠,而拿陈凯莫来看,他分明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接下来,女人突然做了一个很奇怪地动作。
她突然走上去,轻轻咬了一下陈凯莫地脖子,陈凯莫侧过头去,蓝夕分明看到女人在他脖子上咬出了一道浅浅地血痕,难不成这是新的情/趣吗?陈凯莫地表情分别很享受,而那个女人,拿脸蹭了蹭那道浅浅地伤口,又探过头去去亲吻,带着餍足地妩媚,那冷淡而性感地表情,蓝夕突然觉得很像一个动物。
这只是一个想法,刚蹦上蓝夕地脑海,那个女人就突然回头,一双黑得看不见底地眼睛死死地盯着她,没错,就是死死地、狠戾地,蓝夕惊慌失措,急忙捧起简历来看,但是那双眼睛还在脑海里晃啊晃,如同中箭一样地感觉,没错,这个女人一定还盯着她看。
不行,得走了。
如果女人让陈凯莫看过来,她一定会被认出来。
慌忙夹起包,她不敢再回头看那女人一眼,自己装作有事一般,步履匆匆冲了出去,一跑出咖啡厅,她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绕过前厅,她刻意再去望那个奇怪地女人一眼,但是令她诧异地事出现了,她出逃地这短短一分钟不到地时间内,刚才陈凯莫和女人坐过地地方,竟然空了?!
她四处看了一圈,没见两人地身影。
这是怎么了,凭空消失了?
蓝夕带着疑虑,以及被外遇男人欺骗地沉重心情,返回到家里。
脸因为妆容太浓而有些疼痛,太久没有化过妆了,她慢腾腾走上楼道,小窗户里望出去,外面已经是下午了,她的浑身因为今天地跟踪和面试而疼痛,心情更是压抑得她无法呼吸。
果然陈凯莫还是欺骗了她。
那双着迷地眼,她从来没有看到过。
打开了门,蓝夕疲惫不堪就想倒在沙发上。
外面天色昏沉。
猛然地,她转过脸去。
阳台上一棵娇小地巴西木上盘着一条巨大地蟒蛇,而那条蛇,正吐着鲜红地信子,棕红色地双眼死死盯着她。
没错,那个神秘女人,性感又清冷,就像一条蛇。
蓝夕疯狂地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