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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罗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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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时光,匆匆而去。
宁城参军三年,从小兵到将军,仅三年。
靠的是骁勇善战,计谋无双,他不怕死,总是身先士卒,凭着卓越的军事才能。三年平步青云,收揽了军心,成为了大将军。
大漠风光好景象,黄沙寒鸦月似弓。
浴血杀敌振旗帆,残盔短剑只身冲。
胯下骏马尸体踏,夜半剑光不卸甲。
大漠也曾美如画,少年你可想念家。
可我还有家?伴我同行的,只有这,满天黄沙。
大漠三年,平定了边境民族的侵扰,军队班师回朝,凯旋。
京城,我又回来了。宁城握紧了剑,想起了那年那月,这次我不再年少轻狂,不再卑弱不堪。
属于我的,我要夺。
曾经的痛,我记得。
“宁卿,果真是青年才俊,为朕平定了边陲叛逆,你可有所欲?”皇帝问他。
他弯着腰,低着头,显得恭顺又怯弱,声音微微颤抖:“回皇上,为皇帝分忧,是臣分内之事,谈何所欲!”
“卿果忠义之士!”皇帝说。
“吾皇谬赞了。”
皇帝不改的多疑,那试探,宁城已看穿。
退出宫殿,于皇宫里。
眼前出现一抹红色,纯粹的红色,只有腰间别着精致的银色铃铛。手执上等的油纸伞,伞遮住了脸,但他早认出了她是谁。她步履从容,一点点向他走来又错过了他。
宁城才发现,此时天上飘着牛毛细雨,一点一点的飘着,落在叶子上,凝成水珠。
失神间,一把油纸伞递来,她的脸近在咫尺,“雨后天凉,将军不要着凉,这伞,便赠与将军了。”
赠你一把伞,系我一颗心。
回过神来,她又走远,她的背影渐行渐远,衣襟随风飘动,腰间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宁城呆愣地说:“那我何时还给公主。”
她没有回头,伸出手摆了摆,“不用了。”
他就怎样看着她一步步那宫廷,那禁锢她的牢笼,心头漫过一丝奇异的感受,一点点包围了他。
那年微雨濛濛,我站在你身后看着你前行,你不曾回头,时间永远停在这里,多好。
是夜,天无微光。
“公主,宁将军求见。”
“不见。”公主趴在窗上,拨弄着手中的铃铛,令人不知她所想。
“愣着干什么,说了不见。”
“公主,将军已经进来了。”那女婢颤抖着说,怕公主责罚。
公主摆摆手“你退下吧!”
宫殿就只剩他们两个人,晚风微凉。
“将军好生大胆,竟跑入我的闺房。”
宁城笑了“这地方,三年前,我不也来过吗?”
是了,三年前他落难时,也来过这里啊!三年不见,他体态更挺拔,体格更加健壮,双眼不见波澜,像历经沧桑,隐隐中露出一股肃杀之气。
“你有何贵干?是伤了,还是中毒了,叫我救命可是需要报酬的。”她说不过他,索性岔开话题。
“哪有那么惨的,在下只是还伞而已。”
“嗯。放下吧!”
“不请我喝杯茶。”他不管她,径自从容地走进来。
“对了,我尚且不知公主的名字。”宁城喝着茶。
“暗尘的首领,不会连我的名字都打听不到吧!”
暗尘是江湖上搜罗各类消息的帮派,暗尘,什么消息都可以打听到,只要你付的起报酬,而暗尘的主人,便是宁城了。
“我想听你说。”宁城靠了过来,给了她压迫之感。
“落葭,我娘亲说,有我的地方,便是她的家。”落葭离宁城远些,可那压迫的感觉不减丝毫。
“对了,当年你为何不逃走?而是沦为宫中娈童。”是为了自己不暴露,还是为丁家做掩护,丁家值得你这样做吗?
宁城平淡的说:“你早是想好了,我为何这样做的,只是令我惊奇的是,这深处宫中的公主,对于这天下格局形式,这般深谙于心。”
他也岔开话题了,公主转回身,转眼间将手中铃铛系于腰间,公主站起身子看向他,
“将军,你会谋反吗?”
“我不会,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丁家的冤屈,我要为之洗脱,江山夺不夺,只是一种手段方法而已。落葭,坐下聊聊吧!”
宁城倒了杯茶给公主,这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他自己倒像这屋子的主人了。
“那我求你一件事,你可答应?”公主说。
“你说吧!”
“你的计划,能否别伤到我父皇,真正害丁家的是朝中权臣。”
他倒茶的手顿住,四下无声,院中一轮明月升尽,他还没有回答她。
公主说:“你以为丁泽真的没有谋反之心吗?”
他的身子又是顿一顿,他手里的杯,碎了,掉了一地,在殿里留下声声清脆的声响。
那夜,你闯入我殿里,我的心莫名欣喜。
倏地,素杯碎了一地,不知这是否是你我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