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魔君的随侍》Currently

28、精分

　　轩甫明走后，裴肃临悄悄拦住小师妹绯然，打听到了天帝轩甫明的消息。
　　绯然到底是女孩子，不同于那些闷头闷脑的师弟。一听到要八卦，开心的不得了，眨巴着满是灵气的大眼睛，和裴肃临站在屋檐下小小声娓娓道来。
　　轩甫明虽然生了一副少年面孔，实际年龄却已然有两千岁，听到这个消息，裴肃临忍不住心道，那就是天生童颜了。
　　虽然绯然说的十分避讳，裴肃临也听出了个大概。轩甫明脾性十分奇怪，让人捉摸不定。他又是从他父亲，前代天帝那里继承来的天帝之位，武力值十分一般，所以不太能服众。虽然众仙表面都听令于他，心里却都不很服气。相较于轩甫明，大家反而更敬重德高望重仙力高强的真武大帝。
　　裴肃临听了心里唏嘘，稍许有些内疚。自己现在这么个扑街相，感觉十分有些对不起仙界众位的敬重。
　　转而一想，又有些发愁。这种情况，不就是典型的功高盖主，天帝铁定视自己为眼中钉。
　　想到之前轩甫明说原身总缠着他，裴肃临忍不住小心的问绯然道，“我……跟天帝关系如何？”
　　绯然愣了一下，随即重重的点点头，“好啊！”睁着灵动的大眼睛纯真道，“大帝您对天帝可以说是言听计从，不然以您的能力，怎么可能就真的去人界历五世轮回了。”
　　言听计从？裴肃临心里默默回味了一遍这句话，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了一回，也想不出什么。看绯然意犹未尽的样子，裴肃临忍不住想趁机把能问的都问出来，看她能不能就趁兴头都说了。便道，“大家为什么对琼芜尊辕的事都那么避讳。”
　　哪知一听到这个名字，绯然意犹未尽的表情一下子烟消云散，支支吾吾的，“有……有这样的事吗？我不知道的……我没听说过。”
　　裴肃临看自己一个问题把小姑娘逼得眼神躲闪，面色连着脖子一片绯红，绞着双手，坐立不安的样子。是又好奇，又不忍心，最后只得作罢。
　　从背后拿出一袋东西，递到绯然手中。
　　那是从谭生那里要来的点心，绯然特别喜欢，每次看到眼里都冒星星。当下一看到这一小包点心，就高兴得跳了起来。娇俏的脸上，一双眼睛笑成了一对月牙。脆生生道，“谢谢大师兄！”当即就打开拿了一个放在嘴里。
　　边吃，边拿眼睛盯着裴肃临的脑袋道，“大帝，您的头发为什么不留起来呢？”
　　“怎么？这样不好吗？”裴肃临向上吹了一下额前散乱的刘海，挑眉问道。
　　绯然欲言又止的样子，“虽然师傅严禁苍芩山上的弟子仙侍去外面说，我们也确实没有说过，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外面有人传说……说真武大帝因为损了仙元，失心疯了……”，绯然小声道。
　　裴肃临听了，忍不住笑起来，“那不是挺好么。”
　　“不好！”绯然提高声音，有些愤然道，“真武大帝何等尊崇，怎么能受这种侮辱！”
　　“失心疯了，再冲撞天帝也就不用历五世轮回了，毕竟谁会跟疯子过不去嘛。”裴肃临看绯然气鼓鼓的样子有些好笑。
　　“不好不好！”绯然狠狠的摇头，嘴里塞满了点心，含糊不清道，“反正谁要这么说让我听到，我一定让他尝尝我苍芩山绝学。”眼神坚定的捏了下拳头。
　　裴肃临听了，有些感动，没想到才短短几个月绯然就对自有了这么深的革命感情，刚要感慨几句。就看到绯然有些谄媚的望着自己，“所以，大帝以后去酒肆不要忘了绯然啊。”说着，摇了摇手里的点心。
　　裴肃临生生把感动的话咽了回去，默默的点了点头。
　　自那日后，轩甫明竟隔三差五就跑去苍芩山串门。然而，苍芩山上下对他似乎都不很热情。
　　裴肃临的师弟们自不必说，每次都默默无言毕恭毕敬。师尊紫气元君每次也是神色淡漠，有些疏离的样子。而轩甫明却好像并不在意，依旧三五不时的跑来苍芩山，也不知意欲何为。
　　时间长了，裴肃临发现，轩甫明真的是个十足的精分。他可以上一秒还笑得没心没肺，下一秒又满目阴霾。他可以单纯如孩童，也可以阴鸷的让人胆寒。他好捉弄人，常常把人耍弄的团团转，自己在一旁狡黠的笑着。笑过之后又似乎面色有些寂寞的索然无味。总之，没有人能猜透他的想法，十分的让人捉摸不定。
　　轩甫明捉弄人的方法有些幼稚，苍芩山的弟子被他捉弄个遍，但都敢怒不敢言。
　　裴肃临也常常被他在背后贴个王八什么的，这种捉弄在裴肃临看来就是小学生水平，他都懒得一笑而过，拿下来就直接扔垃圾桶，就当没有这事。
　　捉弄完弟子，轩甫明又盯上了师尊紫气元君。
　　苍芩山一向清静，自从轩甫明常来之后，就经常被他弄得鸡飞狗跳，紫气元君本来就十分不悦，还不能表现出来，心里早已诸多不满。
　　这日，紫气元君如往日一样，为诸位弟子传道。待传道完毕，紫气元君从蒲团上起身，回身向上座的轩甫明行礼告退。
　　他背对着的弟子们一抬头，面上表情各异。本来有些瞌睡的裴肃临抬头一瞅，立即睡意全无，只见紫气元君洁白的长衫上屁股的位置，是两块大大的黑色污渍。
　　上座的始作俑者脸上露出一向计谋得逞的狡黠笑意，看着紫气元君。
　　紫气元君看到他的表情，立即心中警惕。再回身看到弟子们的表情，便知有事。紫气元君的洞察力极强，他手下意识往身后一摸，手上便沾染了湿润的墨迹。
　　裴肃临觉得紫气元君的反应，十分有趣。他微不可查的皱了皱英挺的眉毛，银色的眸子里看不出波动，原本美貌高洁的脸上，却写满了隐忍。
　　看到他的反应，裴肃临忍不住有些不厚道的笑了一下。轩甫明狡黠的眼睛和他对视，两人竟莫名的有些意气相投。裴肃临这才发现，自己骨子里竟然也挺恶劣的，只不过，他是闷骚，而轩甫明是明骚。
　　紫气元君捕捉到他的笑容，眼里闪现的银光朝他杀了两刀。
　　裴肃临才收敛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