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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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收了手机，颇无奈地叫了声“妈，褚叔叔”，至于旁边的褚渗，被安歌自动忽略了。
旁边的邵伦听安歌这么一叫，主动跟人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安女士笑眯眯地应了声，八卦的眼神在邵伦和安歌两个人身上徘徊。
看得邵伦都不大自在了，安歌无奈极了，跟安女士还有她继父介绍邵伦。
“妈，褚叔叔，这是我学长，邵伦。学长，这是我妈和褚叔叔。”
邵伦又朝他们点点头，看了眼时间，提出自己先离开，安歌知道他有事，没留他。
等邵伦走了，安女士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假装严肃，看着安歌好半天，才站在原地张开了怀抱，示意安歌过去给她抱一下。
安歌觉得好笑，安女士真是一直把她当成小姑娘一样，不过，为了防止她玻璃心，安歌还是乖巧地凑过去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
“你们怎么来了啊？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儿。”安歌埋在安女士颈间深呼吸，闷声闷气地问。
安女士一点面子不给她留，照着她屁股上拍了两巴掌：“还好意思说，那么早就跑回学校来，明明没那么快开学，这么不待见你妈吗？”
安歌闻言就去瞧褚鸿瑞身后站着的褚渗，这小报告不用猜都知道是谁打的。
褚渗也正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挑衅。
嗤！幼稚！
安歌还是十几岁的小姑娘时面对他的种种刁难都不曾搭理过，何谈现在这种小儿科的挑衅。
眼下重要的是要先把安女士哄好，安歌做这种事做了不下千回，得心应手。
“妈，我哪能不待见你呀！我是回学校有事儿！我导师有事要出国，把我的课题交给了刚才那个学长负责，我不得趁着导师还在学校，回来见见人啊，不然等我开学了才来，人都不认识，课题研究还怎么进行下去啊？”
“真的？”
安歌点头如捣蒜。
安女士这才被成功顺了毛。
“你和叔叔怎么来了，又准备出去玩吗？”安歌挽着安女士，把三人往学校门口的饭店带，她还没吃午饭呢。
“嗯，准备去泰国玩几天，顺便过来看看你们俩，阿渗今天没课，就先过去把他接上了。”安女士转头看了眼身边的褚鸿瑞和他身后的褚渗。
提起了褚渗，安歌就只“哦”了一声，没再接话。
安女士也知道她和褚渗关系一直不太好，也没继续说他，反而提起了刚才的邵伦：“刚刚那个学长，我看着挺不错的，又高又精神，也很懂礼貌。”
安女士话里的暗示不要太明显，安歌噎了噎，真不知道安女士怎么就一直担心她嫁不出去呢。
从小到大，别人家的家长都是担心自己孩子早恋，变着法儿的打预防针，她家这个，是变着法儿的跟她灌输能早点圈住一个是一个。
安女士的这一做法直接让安歌对自己的颜值一直没有正确的认知。直到上了大学，有个不停吹捧她的岑岑。
“妈，能别给你女儿我乱点鸳鸯谱吗？邵伦就是个学长，单纯得不能再单纯的学长。”
“现在是学长，以后谁说得准呢？”安女士不死心。
“咳咳！”
安歌还没开口堵她妈妈的话，身后的褚渗咳了两声。
安女士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阿渗怎么了？不会是感冒了吧，你们在宿舍里空调温度别开太低了，容易感冒。……”
安女士兀自开始了碎碎念，安歌翘了翘嘴角，没有打断安女士。不得不说，虽然她不待见褚渗，但这种时候，也只有褚渗能转移掉安女士的视线。
褚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着走着就到了安歌旁边。安女士安玲念叨完突然拉住安歌停下了脚步，伸手去摸褚渗的额头，“你这孩子，今天怎么怪怪的，不会真的感冒了吧？”
安歌被扯了这么一下，脚下的步伐没及时收住，往安玲手臂上撞过去了，等稳住了身子，抬头看一边的褚渗，才发现，这丫的身形居然又拔高了。
她看他眼睛时需要仰头的弧度又变大了。
褚渗也正朝她看过来，眼神复杂，没了刚才得意洋洋的挑衅，多了些安歌看不懂的苦恼。
安歌有些不屑，嗤，小霸王有什么好苦恼的呢。
安歌八岁那年到褚家，褚渗只比她小半岁，那时候就是个无法无天的小祖宗。
安歌其实一直无法理解，褚渗对安玲这个继母接受度挺高的，一开始就“妈妈妈妈”地叫，可对她这个名义上的姐姐却极不待见，且还是年纪越大越不待见。就算她那时候并不像现在一样，皮得没边，是个乖巧可爱的小萝莉，照样不受待见。
安歌早熟，在十六岁以前，都把褚渗当成熊孩子，从不和他计较。十六岁以后，褚渗变本加厉，把安歌心里对他那点或许能说是亲情的东西消耗得一干二净。
上了大学，安歌对他能避则避，避不过了也只当视而不见。
这样一来，她其实已经好久没有正眼瞧过他，也没有正经和他说过话了。
“妈，我没事儿，就刚才嗓子不舒服，想咳两声。”褚渗回答安玲的关心，眼睛却直直地盯着安歌。
安歌先移开了视线，小霸王苦恼与否，都和她无关，没必要费太多心神。
恰好错过了褚渗眼里交织在一起的挣扎和爱恋。
安玲闻言又嘱咐了两人一路，却也没再提起邵伦。
出了校门，安歌就近找了一家味道不错的小餐馆。这个时候店里还稀稀拉拉的坐了几桌人，安歌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拿起菜单就开始点菜。
褚渗今天对她似乎格外关注，那视线根本让人没办法忽视，安玲都觉得奇怪，扫了两人几眼，又没发现个所以然。
安歌发觉后，没有和他对视，只是自己微蹙眉头，只觉得在某人这样的注视下，见到安女士的喜悦也被冲淡了不少。
“你经常……”褚渗手里拿着杯子把玩，做了极大的决心才将话问出口，可因为紧张，嗓子又不大对劲儿，说了三个字直接消音了。
他有些懊恼，咽了咽口水才把刚才的话继续说完：“你经常因为实验忘记按时吃饭？”
说话间，安歌已经点好了几个菜，她抬头，眼神怪异地瞧了他一眼，回答时语气冷淡：“没有，今天是个例外。”
安玲和褚鸿瑞对望一眼，对方眼神里都像在说：嘿，这俩人的关系是不是还有缓和的余地？
安玲脑子里转得飞快，两秒后就开口打圆场：
“你们姐弟俩真是的，离得这么近也不常联系着！出门在外，得互相照应。安安你也是，哪能每天都待在实验室里啊？有时间多出去走走，去你弟弟学校转转啊，说不定还能顺便解决终身大事。”
“……，我可没有每天待在实验室里。”还待在宿舍里了。安歌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安玲真的对家里两个娃的终身大事都操心不已，说完了安歌说褚渗：“阿渗也是，老大不小了。就比你姐姐小几个月，也该谈着了。只不过你比你姐好多了，追你的小姑娘不少，不像她，从小到大没见着过一个追求者，真是白瞎了我的好基因。”
说完极度嫌弃地看了一眼安歌。
无故躺枪的安歌：“……”安女士真是她亲妈，她是没有追求者吗？她要是跟她说了有男生追她，估计安女士就要变着花样劝她答应人家早恋了。
安歌只能选择沉默。
褚渗惯是个会装的，此时乖巧地点点头，对安女士说的毫不犹豫地应下了：
“嗯，我会注意的。也会敦促姐姐常去我们学校转转的。爸妈放心。”
安歌听着他那声“姐姐”，总觉得毛骨悚然。不说他小时候没这样叫过，就是心平气和叫她名字的时候都少得可怜。
安歌低着头，撇撇嘴，只当没听见他说的话。
这让本以为能收获她注意力的褚渗有些失望，又故意咳了两声，可某人还是不动如山，头都不曾抬一下。
褚渗因为见到她的愉悦心情也渐渐转变成了阴郁。他恨极了她这副淡定从容，完全不在意他的样子。
小餐馆因为不在用餐高峰期，上菜的速度很快。
安歌饿狠了，菜一上来就顾着低头吃饭了。安女士看她饿成这副模样，心肝疼，自己也顾不上吃了，一个劲儿跟她夹菜。
褚渗眼神闪了闪，也尝试着夹了一块自己面前的回锅肉放进她碗里，然后满含期待地看着她。
安歌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只当全都是安女士夹的，一股脑全塞进了嘴里，安女士还在一边问她：“好吃吗？”
安歌的胃里舒服了，整个人就幸福了，弯着眼睛点头：“好吃好吃！不过没妈妈做的好吃！”
安女士被她故意的狗腿讨好得见眉不见眼。
褚渗也因为那一句“好吃”浅浅地笑了笑。
安玲和褚鸿瑞第二天一早的飞机离开，晚上的酒店定在了机场附近，离褚渗的学校比较近，三人逛完就先把安歌送回了宿舍。
安玲舍不得她，还抱着人掉了两滴眼泪，安歌被她惹得哭笑不得，又是一番好哄。
褚渗垂着眉眼站在最后头，不言不语地看着她。
安歌走进了楼道里似有所觉，回头看了一眼。褚渗正透过夜色朝她望过来，眼里翻腾的东西，是她多年后，将自己的身与心都交给了另一个人时才明白的。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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