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拐个萧肃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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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炮竹的声音在顾远惜耳边轰隆隆的，顾远惜盯着手机上的三个字，心情雀跃着。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自己心里什么感觉，就觉得奇妙，奇妙的开心。
【你怎么知道是我？】顾远惜对着手机发呆了半个小时后问。
【远风告诉我你买了手机，给我你的号码。】
幻想瞬间破灭，顾远惜暗地里记了顾远风一笔，论爱管闲事，没谁比得过他了。
【你在干嘛呢？】顾远惜换了个姿势，趴在床上，下巴垫着枕头举着手机问。
【躺着。】
【跟我一样。】顾远惜说。
【嗯。】
顾远惜望着手机，觉得萧肃就像个话题终结者，但是却不知为什么自己总要挑开这个话题的开关。
【你是在你奶奶家吗？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玩麻将？】
【我在家。】
【在家？跟爸妈一起过年？】
顾远惜又问，可是这回却很久没有得到回应，顾远惜等的眼睛都酸了，终于放下手机闭目养神，却感觉手机轻微震动，赶紧拿起一看发现萧肃回了自己。
【我自己。】
自己？
顾远惜望着手机怔住，她想问为什么自己过年，却隐约觉得危险。大过年的自己待着，除了爸妈不在身边，还有能有什么呢？
【我去陪你吧。】顾远惜想着，还没来得及思考，这句话就已经发过去了。
然后她很快就被拒绝了。
【不用。】
【不用就不用，你以为我想去陪你呀！外面到处放炮，我被炸死怎么办。】顾远惜气的想摔手机，她倒是不怕黑，但是害怕放炮。跟奶奶待在乡下的时候，村里过年的时候也会放炮，她亲眼看着有个调皮的小男孩玩炮，手被炸得血肉模糊。
【嗯，太晚了，不安全。】萧肃回应。
【好啦好啦，自己一个人在家不要过得太惨了，好歹打开电视看看春晚什么的。】顾远惜仰面躺着，觉得不放心，又补充一句。【实在无聊就吃点好的。】
【嗯。】萧肃回。
顾远惜隐隐觉得萧肃不太对劲，但是这种感觉也只是稍纵即逝。萧肃这个人平日里也是比较冷淡的，所以短信上更冷淡也没什么稀奇的，反正她顾远惜已经习惯，不被怼都是好的了。
“小惜，别玩手机了，小舅舅要下去放炮，一起吧。”顾远风站在门外好一阵了，就看着顾远惜对着手屏幕表情丰富的不得了，一会甜甜的傻笑，一会又愤怒到喷火。
“我不要，我怕。”顾远惜收了手机回顾远风。
“没事我保护你。”顾远风大义凛然的说。
“得……你还是保护好自己吧。”能从顾远风嘴里听见保护二字着实让顾远惜吃惊不小，她用眼角看顾远风，对他嗤之以鼻。
然而最后顾远惜还是没敌得过小舅舅小姨姨的攻击被拖下楼了。
院子里的积雪很厚，天气干冷干冷的，但是也阻止不了大家过年放炮的热情。顾远惜远远的站在楼房一角，用帽子围巾把自己围的严严实实的，就露出一双眼睛。顾远风跟小舅舅在前面点炮，顾远惜看着顾远风瘦几麻杆的样子，突然又多出了几分保护欲。
“顾远风你这个傻子，你点好炮就赶紧跑回来！”顾远惜看着顾远风迟迟不起身，有些焦急的大喊。
“我知道，我这就回来。”顾远风看炮点好了，赶紧站起来往回跑，顾远惜见绚丽的礼花自顾远风身后喷上天空，在夜幕里炸开。
真好看。
顾远惜在心里想，跟在乡下过年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很开心。
有奶奶在身边很开心，有妈妈和哥哥在身边也很开心。
顾远惜揉了揉酸酸的鼻头，眨巴眨巴眼睛，举起手机拍了顾远风，拍了烟花，也拍了自己。全部都发送给萧肃了。
末了还说一句。
【一起放烟花吧。】
萧肃从早上就拉起窗帘一直躺在床上，躺到半夜，躺倒顾远惜给自己发信息的时候。房间里黑漆漆一片，不透一丝光线。萧肃最怕过节，一到过节的时候她的心里就会锥心的疼痛，小时候她会整夜整夜哭的睡不着觉。但是长大后不会了，她已然学会了接受现实。
这个现实，就是她自己。
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
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顾远惜聊着天，心思也不知道飘摇在哪个遥远的国度里。沉闷至极的内心让萧肃狂躁不已，却没有喧嚣的途径。
一直到看到顾远惜发来的照片，萧肃才仿佛得到了解放似的。她看着烟花下顾远惜笑得开心的大头照，眼角竟滑下一连串的眼泪来。
萧肃把手机扔下床，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可是怎么也控制不住从眼眶中流出来的滚烫的泪水。
低低的哭声在小小的房间里弥漫开来，最后变成嚎啕大哭。
顾远惜一个假期都没怎么见到萧肃，那个家伙自从年三十晚上就失踪了，自己发了那么照片，还发了很多话她都不回。顾远惜不清楚她为什么不回自己，但是顾远惜清楚自己生气了，非常生气。她暗地里较劲着，如果萧肃不找自己，自己绝对不会找她的。
“远风，怎么不请萧肃来家里坐坐？”段繁星眼见着都快初七了，萧肃还是没来，就问顾远风：“她往年初四初五就来了吧？”
“最近忙着打工。”顾远风啃着水果说：“应该过两天就会来。”
“她这么缺钱？怎么总是在打工。”顾远惜不明所以的问。
“她不打工哪来的钱。”顾远风回顾远惜，看她一脸茫然的样子又解释说：“萧肃的爸妈在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在孤儿院长大的。”
顾远惜听着，仿佛心脏上遭受了一记猛锤。
“后来听她说被领养了，然后又发生了一些事，具体我没细问。”顾远风继续说：“总之，她现在就是自己在生活，所以我跟妈有时候也会叫她来家里，她在学校也很帮我。”
顾远惜听得认真，又回想起了萧肃独居的习惯，一瞬间思绪好像清晰了不少。
晚上睡觉的时候，顾远惜梦见萧肃了，梦见她在厨房忙忙碌碌的身影，梦到她对自己说这些你一个人干很多年后也会习惯。
她还梦见萧肃躺在自己身边，闭目轻声说，我见过远风嚎啕大哭的样子，我懂他。
顾远惜一觉睡到天大亮，她顶着一头乱毛迷迷糊糊坐起来，拖拉着睡裙开门去上厕所，却发现萧肃坐在自己家的沙发上。
什么？！
顾远惜觉得自己瞬间清醒了，再一看穿戴整齐的顾远风和段繁星，只觉得自己要疯了。
“早啊小惜。”坐在萧肃边上的顾远风对自己挥挥手。
早你个大头鬼。
顾远惜在心底腹诽着。
顾远风看到顾远惜不善的眼神，赶忙缩回去跟萧肃聊天去了。段繁星则是起来又去洗一些新鲜的水果来吃。顾远惜以电光火石的速度洗漱完毕，连带洗了个澡，也来不及吹干头发就加入了他们的话题阵营。
“说什么呢？”顾远惜凑过去。
“我在说小肃这个孩子客气了，又不是第一次来，还大包小包的提一堆来。”段繁星说，然后指了指门口的鞋柜。
顾远惜觉得那已经被好吃的堆成山了，里面还有自己爱吃的薯片和炸鸡腿。
“反正远风也爱吃这些，就顺带买来了。”萧肃解释。
顾远惜的脸唰的就青了。
“远风不能吃这些，小惜比较爱吃。”段繁星纠正。
“我才不吃呢。”顾远惜黑着脸回答。
顾远风见气氛尴尬，赶忙岔开道：“听立夏他们说电影院最近在上映孙悟空三打白骨精，要不要去看？看完还可以去唱唱歌，我记得小惜唱歌很好听。”
“不去。”顾远惜鼓着腮帮子说。
“去吧。”
“不……”顾远惜刚想拒绝，却听是萧肃的声音，瞬间愣住了。
萧肃望着顾远惜露出一个笑容来。
“去……就去呗。”
顾远惜觉得自己傻了，明明前一秒还在生萧肃的气，却在看见她的笑容……不，只是听见她的声音的时候，就什么都忘了。顾远惜认认真真的挑了衣服，还在自己脸上拍了好几层保湿水，又认认真真的吹干头发。
“女孩子出门就是慢。”顾远风蹲在门口的椅子上等半天。
“她平时出门只要五分钟。”萧肃不慌不忙的说。
顾远惜瞬间尴尬了，脸红的跟苹果似的。
“这……这不是刚洗完澡吗。”顾远惜强硬的解释，然后背起包就要出门。
却听萧肃说：“等等。”
“干嘛。”顾远惜强装风轻云淡。
“把衣服上的吊牌剪了吧。”萧肃说。
顾远惜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能滴出血，她摸摸了背后的吊牌，满头都是汗。
“小惜，热吗？”顾远风说：“是不是穿太多了，要不要穿个薄一点的。”
“滚！”
“头发是不是长一点了？”走在路上，萧肃侧目看顾远惜。
“怎、怎样。”顾远惜僵硬的盯着前方。
“好看。”萧肃说。
“会、会更长的。”顾远惜解释说：“我之前就是长头发的，因为到了乡下去上学，那里的男生都很坏，老是抓我头发，我就干脆全部都剪掉了，剪掉了觉得又舒服又方便，就再也没有留长了。”
“现在为什么又留长了？”顾远风在一边不识趣的问。
“因为我说长头发好看。”萧肃补充道。
“才不是因为你的！凭什么因为你？你很迷人哦？”顾远惜赶忙反驳。
“你很迷我。”萧肃回答。
“自恋。”顾远惜嗤了一声，走到最前面去了。
“你的眼睛告诉我的。”萧肃也不着急，就慢慢跟在顾远惜身后。
“你的眼神有问题吧！”顾远惜气呼呼的回。
可是顾远惜不得不承认，她是有点迷萧肃，就有一点点，可以忽略不计的迷。
顾远惜觉得跟萧肃一起看电影简直是无聊透顶，那个人安安静静的融在一片黑暗中，什么情节呀，槽点呀，她完全都不参与讨论。不光不讨论，也根本不听，如果不是旁边有顾远风的话，顾远惜都能活活憋死。
吃饭的时候也是一副死样子，就吃自己面前的一个小圈，只要别人动过的地方，绝不吃一口。顾远惜忽然暗戳戳的想出一个报复萧肃的方法。她悄悄的把那盘菜前后左右都夹了一遍，然后暗爽的看萧肃。结果发现萧肃在那盘菜里自己没夹过的地方游刃有余的吃着。
失败了。
顾远惜正这么想，却见萧肃召唤来了服务员又点了一道菜。
“爆炒田鸡，你们的菜上齐了。”服务员把最后一道菜拿上来的时候，顾远惜怂了。
然后她看到萧肃微笑着说：“来，远惜，这道菜很好吃，别客气，慢慢吃。”
这是报复！
绝对是赤|裸|裸的报复！哼！
顾远惜吃了一口田鸡，全身都在打哆嗦。
顾远风默默给她一个赞，暗自里给顾远惜一个口型：yong,gan。
三个人一直在外面游荡到天黑，萧肃要走，顾远惜不让。顾远风也不想萧肃自己回去，于是跟顾远惜两个人把她拖回家里。
段繁星早就等在家里了，还专门准备了萧肃的睡衣。
“小肃，阿姨专门给你准备的。”段繁星把跟顾远惜款式一样颜色不同的小熊睡衣拿出来在萧肃面前晃：“喜欢不？”
“喜欢。”萧肃双手接过，有些珍惜的抱在手里。
“明明不喜欢这么可爱的。”顾远惜小声嘀嘀咕咕，然后看到萧肃投来的眼神时，就默默闭嘴了。
晚上的时候，萧肃要睡在沙发上，顾远惜不肯，就对萧肃说：“我有话跟你说。”
“有什么在沙发这边说也可以。”萧肃坐在沙发上不肯起来。
“女孩子之间的悄悄话不都是在床上说的吗？”顾远惜伸手抓住萧肃的胳膊说：“快走快走。”
萧肃抵不过顾远惜的胡搅蛮缠，跟着她上床了，就看见顾远惜一米五的大床上已经准备好了两床被子。
“靠门还是靠窗户？”顾远惜问。
“都可以。”萧肃回答。
“那我靠窗户，你靠门吧。”顾远惜说。
萧肃点头应下。
两个人躺在床上，萧肃用后脑勺对着顾远惜。
“喂，转过来。”顾远惜说。
“不要。”萧肃头都不回。
“为什么不要，跟别人聊天都不看着对方的脸，这样也太失礼了吧。”
“面对面的话，我们会互相呼吸对方呼出来的气。”萧肃说。
“呼吸就呼吸嘛，你不转过来，我过去好了。”顾远惜不服，从被子里钻出来，爬到萧肃对面躺下。
萧肃也不把头转过去，就盯着顾远惜的眼睛问：“要说什么，说吧。”
“你这么笨，我哪有什么话跟你说，就是骗你到床上睡而已。”顾远惜说。
“既然没话说，就睡吧。”萧肃闭上眼睛。
“嘿嘿，你现在就在呼吸我的呼吸。”顾远惜故意把脸凑得离萧肃很近，然后被萧肃一脚踹到床底下去了。
“哎呦我的腰，你这个女人，心是真的狠……”顾远惜嘶嘶的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回到自己的被子里。
可是她却怎么也睡不着。
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照在萧肃的长发上。
顾远惜看到她一小截白白的脖子，和单薄消瘦的肩膀，从后面将萧肃拥在怀里。
“小宝宝，我会保护你的。”她拢着萧肃，在萧肃的耳边说着。
夜色寂静。
萧肃睁开眼睛，听着顾远惜娴熟的小鼾声，喃喃道。
“你才是小宝宝呢。”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拐个萧肃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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