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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朝堂风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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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梁,雷执还有衍儿的师父,这几人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看来有必要去见一下那个人。风离痕想办法甩掉身后一路尾随的影子,发令召来黑甲,他外出的这段时日应当把事情调差清楚了,黑甲把一封密信交到风离痕手中,转眼便消失不见。
唉,要是被他知道我来了这种地方,恐怕又要吃醋了,风离痕站在醉红楼下,不自知的勾着嘴角。那人坐在窗前,都快要看吐了,没想到风离痕这样的人,也能笑的这般恶心。风离痕被那些莺莺燕燕纠缠了一会,脸色十分难看,一进厢房看见那人似笑非笑的表情,心情更不好了。“梁公子,为何不能找个正经地方?”风离痕十分不悦。那公子轻轻的摇着扇子,笑道“正经地方,我这样的人可不敢去,要是被人看见了,我这名声可就,大人,你懂得。”
“你的傀儡这般好用,敢让你私自出来这么久。”风离痕话语间竟然有一点替他担心的意味,折扇公子立刻听出来了,双目含情的看着风离痕,“果然你还是关心我的,你放心,那帮老家伙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傀儡皇帝,我找的替身不会出问题,他们看不出来。”
“你说的交易我考虑过了,只要你做的到我想要的,一切都好说。”风离痕说罢,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摇着扇子的公子有一丝惊讶,若有所思的盯着风离痕,“你上次可是毫不犹豫的拒绝我了,我还以为你是千古第一忠臣,没想到,啧啧啧,你这欲擒故纵的把戏可一点一丝都没有。”
“我自问所做之事从而违背道义,可我并非什么正人君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种话对我可没有用!”风离痕浑身的戾气显得脸色更加阴沉,“他三番五次陷我于不义,我可以不计较,可是,动了我的人,我绝不会善罢甘休!后人爱怎么说便怎么说,我管不了。”
“得,又是一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主,行了,等事成之后,你我再举杯畅饮。”他一把合起扇子,举起酒杯相邀。
等到公子走后,黑甲才慢慢从屏风后出来,他整个人隐藏在黑的的斗笠下,看不出去任何喜怒哀乐。“大人,你托我调查的事情有些久远,与我们的计划也并无关系。”
“你说!”风离痕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黑甲的真面目风离痕是见过的,只是这人小心到了极致,即便是摘了斗笠,脸上仍旧挂着黑漆漆骇人的面具,生怕被人认出身份。“那个时候你尚未入仕,”黑甲细细回想着自己亲眼见过的那件陈年往事,“当年先帝一场急病,朝臣纷纷上书请立太子。先帝的意思是从永陵王,安庆王,和如今的皇帝之间选一个做太子,那安庆王你应当听说过。”黑甲说完,看了一眼风离痕。
风离痕似乎不在意这个,一点反应也没有。
黑甲继续说道“先帝时期我朝还是分左相,右相的,右相一党支持安庆王,极力劝说先帝立安庆王为太子,左相一直保持中立,并没有直言支持哪一位,直到一日左相与先帝夜谈之后,先帝当场就立下如今的太子。谁也说不清楚究竟是哪一方的势力暗中谋害了左相,后来新太子同永陵王合作,以莫须有的罪名逼迫先帝贬安庆王为庶民。”
风离痕终于有些反应了,“那当初谋害左相的人,你调查清楚了吗?”
黑甲忽然笑了一声,好奇的问道“大人为何对这左相这般感兴趣,该不会是听说他刚正不阿,不畏强权,对他生了敬佩之心吧。”风离痕瞪了他一眼,冷冷的说到“我要是说左相是我岳父,你觉得我该不该管?”
黑甲被酒呛到,咳嗽了几下便笑不出来了,“大人真是会开玩笑,”黑甲顿时收起刚才的好奇,“左相萧行之,此人性情孤傲不常与朝臣结交,我当年还有幸去参加过左相家小公子的百日宴,好像还抱过那小孩。”不知怎么风离痕的脸色忽然异常难看,眼中莫名其妙的敌意是为何,黑甲赶紧说正事,“灭门之事我尚未全部查清,若是只有一方势力定会留下证据,我认为这件事和他们几个都脱不了关系,就算没有直接动手,但是借刀杀人也是杀。”
“是吗?”风离痕捏碎手里的酒杯,这个人仿佛杀神附体,让人不寒而栗。
黑甲站起来冲风离痕拱手,言道“事情按计划进行,有劳大人了。”
少年时雄心壮志,本以为入朝为官便能一展抱负,还百姓一个海清河晏的天下江山,可是在朝中摸爬攻打数十载,看在眼中的尽是权谋心机,明争暗斗,国之不国,何以安家。这恶人我便做了又如何,我风离痕也不曾欠了谁人。
雷执藏于密室中,将那圣旨狠狠的摔在地上,“风离痕,老子跟你不共戴天!”雷执气得咬牙切齿。心腹捡起圣旨,轻轻拍去上面的灰尘,笑道“大人,您莫要生气,这道圣旨对我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哦,你到说活,我去那龙潭虎穴里当使臣,这好处在哪里?”雷执忿忿的说到。
“南梁之地的确是龙潭虎穴,不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心腹故意压低声音,“世人都清楚,那南梁王年少即位,朝政都交由首辅大臣处理,大人此行表面上去见那南梁王,我们暗中可以备好财宝佳人,暗中拜会首辅大臣,若是拉拢了南梁,对大人来说,岂不是如虎添翼。”
“有道理,”雷执冷笑几声,道“等我大权在握的一天,定要那姓风的混蛋跪地求饶!你,赶快去准备!”
“是。”那心腹转过身,一扫方才的谄媚,眼中的奸诈早已掩盖不住。
三月之后,京都城内一片肃杀,秋风萧瑟,任谁看了都欢喜不起来。
“南梁王这个时候求娶凝玉公主,到底是什么意思?”雷黎自然不会相信南梁王是想要结下秦晋之好,此时,他定是有所图谋。
雷执偷偷看了一眼陈繁,陈繁明白后赶紧附和道“皇上明鉴,南梁王求娶凝玉公主,无非是想要仰仗皇上,南梁的内政不容乐观,南梁王此举,亦是一种自保之举。”
雷黎没有做出回应,眼神停留在风离痕身上,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便说到“和亲于国有利,可行。”
“皇上英明。”
一月后,南梁迎亲的队伍到了边境,护送公主的章思将军也按时抵达,三日后一封加急密信传回朝中。
“什么!南梁大军假借迎亲,趁机入侵吾国城池,几日,已经连下五城!”雷黎看着加急密信,气血上涌,“欺人太甚,给朕迎战!朕定要铁骑踏破南梁都城!”
“皇上,大将军章思已经为国捐躯,公主也下落不明,若是我军贸然迎战,恐有圈套。”
“圈套?难道你要朕眼睁睁看着南梁入侵,还躲着不敢迎战吗?”雷黎怒斥道。
“臣不敢。”
陈繁走上前去,“皇上,如今大将军为国捐躯,既然要迎战,就必须找到可堪大用之人。行军打仗之事,万不能马虎。”
“那爱卿说说,派何人去合适?”
“大将军的副将,章远,此人跟随大将军十余载,乃是大将军最得力的下属,臣认为派他前去,最为合适。”陈繁说到。
“既然如此,封章远为大将军,炀桦为副将,命你二人替朕出征。”雷黎的意图很明显,炀桦自然明白自己该做什么。“罢了,朕累了,其余事情交由丞相处理。”
前线一道捷报都没有传回来,在这样下去,国库都要给掏空了。流民四起,各地都有暴乱,雷黎动怒的次数越来越多,身体大不如前。有些事情御医心知肚明,但万万不敢言说。
这一场仗硬是拖到了寒冬。雷黎已是强弩之末,听到永陵王求见,脸上一丝血色都看不出了。
“皇上,身体可好些了?”雷执一脸关切的问道。
太监扶这雷黎坐起来,细声细气的说到“永陵王,你有何事速速禀报,皇上服了药,眼下该休息了。”
雷执瞪了一眼那太监,冷冷的说到“皇上,臣求见,是希望皇上召回章将军,再派人前去南梁求和,吾国撑不下去了,这场仗是赢不了的。”
“你,你竟敢逼朕。”雷黎虚弱的咳嗽了几声。
雷执冷笑一声,道“臣何曾逼迫皇上,分明是皇上下了罪己诏,传位四皇子,那圣旨可是四皇子亲自下的。”
“他才十一岁,你这是大逆不道,你竟然敢逼宫。”雷黎话音刚落,那太监已经抖如筛糠,跪在雷执面前哭到“王爷啊,您不能这么做啊。”
“不能,呵”雷执走到床边,看着雷黎笑道“当初,你我不也是这般逼迫先帝的吗?当时你恐怕怎么也没有想到,你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吧。哈哈哈哈哈哈”
“你!来人,给朕拿下这个乱臣贼子!”雷黎声音嘶哑的喊道。
“皇上,晚了。”雷执刚说完,就看见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章远,章远披着甲,押着禁军统领进来,跟在章远后面的人,全部是被绑起来的禁军。“皇上,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哈哈哈哈哈。”雷执笑的近乎疯狂,手起刀落当着雷黎的面,斩了禁军的统领。
“你,竟然敢……”温热的鲜血溅到雷黎的脸上,雷黎震惊的看着一脸惊恐的雷执,他死狗一般的断了气,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章远愣住了,看着那个单手持刀的人,他故意隐藏在禁军中,该不会是……那人的脸在烛光下越发阴暗,雷黎怎么可能认不出来,“皇,皇兄!”
“没有想到我还能回来吧,当年你们合起来污蔑我,害我被贬。这些年我苦心筹谋,把你身边的人一个个除掉,现如今,你拿什么跟我斗。”雷厉阴狠的说到。
雷黎大限将至,声音虚无缥缈,“皇兄,就算你杀了我,你也走不出这皇宫,收手吧。”
“你怎么知道我出不去,进来吧。”雷厉说罢,陈繁不紧不慢的进来。章远是陈繁提携起来,自然效忠的是他。“你怎么这么慢,方才去哪了?”雷厉口气不善。
陈繁扫了一眼雷厉,眼中满是轻蔑,嘴上却装作恭敬的说到“丞相那里至少能调来一万兵马,我若不事先部署,万一丞相带人冲进来,你我的大事就完了。”
“他人呢?”雷厉冷冷的问道。
陈繁的袖子里还藏着一块黑丝的面具,他轻笑一声,风清云淡的说到:“他,自然是在殿外候着,等着看好戏呢。”
“你,你说什么?”雷厉和雷黎都愣住了。
陈繁稍微有点失望,“我的皇上,王爷啊,你们到现在都没有看明白吗?你们日日算计人家,到头来还是被人家算计进去了,真是蠢啊。”陈繁说完,殿里的人已经全部被章远控制住。
“皇上,这罪己诏,你可知道该怎么写?算了,还是我教你吧。”陈繁大笑一声,转过身,不去看章远手起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