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熟悉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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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腹内的世界倒是别有洞天，比起说是鱼的胃，更像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云栖睁开眼，看到的便是一片绿地和蔚蓝的天空，四面环山，更像是在一座山谷中，这，难道是幻觉？
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便是一颗参天大树，碧绿的枝叶中夹杂着淡蓝色的光泽，树上蜿蜒着有如脉搏一样的纹路，这便是寒髓树了。
颜滟上前摘下一颗蓝色的果实，放入乾坤袋中，回头玩笑似的看着云栖，“我说过，我只拿一颗，剩下的便是你们的了。”
原来这寒星果这么容易就可以拿到？
“我并不关心这些。”牧重霄挡住了他的视线，“现在怎么出去？”
“等。”颜滟见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便也不再心急，斜睨了他一眼便背对着他席地而坐。
“你！”牧重霄正准备拔剑就被云栖压制住了，云栖拍了拍他的手，说道：“乖，不要白不要。”他上前去将剩下的果实全部摘下，收入了随身空间之中，走到颜滟面前道，“谢谢阿滟。”
“阿滟？”牧重霄紧皱着眉，似乎是不满这个称呼，但在师尊面前也不敢过于放肆。
“不然叫滟滟？”云栖无奈地看着他，便也辟开一片空地拉着徒弟坐下了。
“阿滟既然说等，那我们就等吧，现在才经过了不到一个时辰，离考核结束，我们还有足够多的时间。”云栖开口道，考核规定了要在钟声响起之前回到出发点，颜滟既然说等，就一定有把握在那之前赶回去，虽然并不熟悉这个神秘地男子，但是他心底却是愿意相信他的。
但是这不代表他肯在这里干等着，他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看到远处还有个宫殿，难道鱼腹里住了人不成？”
“并非如此，鲲会根据它到过的地方来建设内部世界，所以这个地方，是存在于外界的。”颜滟试探性地看着云栖，“云君难道喜欢这里？”
“不是，我只是，有些熟悉感。”云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应该是没来过这里的，毕竟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就没出过云都，“这是复现的哪个地方？”
“凤来山谷。”颜滟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便双手放在脑后，随性地躺了下来。
“凤来山谷？”他疑惑的看向徒弟，很显然，牧重霄知道的也并不多。
“传言道凤来山谷在五百多年以前就已经消失了，即使它存在的时候，外人也很难找进去，所以流传下来的信息并不多。”牧重霄尽力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说出来。
“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去那座宫殿里看看。”云栖果断地从地上起来，“既然没人，我们进去坐会儿也不碍事，何必待在草坪上等着呢？”
他仿佛被什么牵引着一般，朝着宫殿走去，颜滟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倒也没有阻止。
牧重霄默默追了上去，紧紧地握住了师尊的手，云栖回眸，朝他温柔的笑了笑，然后一同向着宫殿走去。
以云栖的理解，这个地方就好比根据现实捏造的一处幻境，但是当他站在殿门前的时候，心却有一丝揪痛的感觉。若是世上真有前世今生之说，那么他可以说，这种感觉就像是前世来过这里。熟悉而陌生。
他踏入宫殿，一种陌生的情愫笼罩了他，停不下来一般往里走着，越靠近，这种情感就越强烈。
“等等，师尊。”牧重霄停了下来，手还紧紧地抓着他，“这个图案……”
云栖回过神来，看着徒弟指向的石柱，宫殿里的每一根柱子上，都刻有相同的花纹，是翻滚的云海图腾。
这是云都的标志。
云栖自己只穿过一次云都的统一服饰，那是一件白底金色云纹的外袍，只有在重大场合他才会穿上这件彰显云君身份的衣衫，主要的原因还是他觉得太夸张了，毕竟山内其余人身上的刺绣只有袖口有，像牧重霄也只是衣襟前多了一段纹路，而他那件却是一直蔓延到下摆，显得有些华贵过头了。因此平日里他都是一袭艾绿的衣衫，更显温润的气质，而没有了往日冷若冰霜般的气势，只有发带还是白色的绣着云纹。不过这次是改换了身份出来，所以牧重霄也没有穿着云都的服饰，不然云栖可以更直白的看出这些图案，与云都的标志一模一样。
云栖大概明白了，不是自己来过这里，是曾经的云君到过。可是按照徒弟的说法，凤来山谷已经消失了五百多年，也就是说云君到这里的时候，应该还很年轻，那么这个地方，极有可能就是他的家族所在的地方了，毕竟按照《九霄仙途》的记载，云君渡劫之时年龄也大概是五百多岁。
想到这里，“重霄，为师问你，你今年多少岁了？”
牧重霄明显没有料想到他会抛出这么一个问题，愣了一会儿，答道：“下个月满一百二十八岁。”
云栖问完便发现他的耳尖有些泛红，这是害羞了？又不是女生被问到年龄。想了想自己现在一大把年纪，突然有些忧伤，“重霄啊，你说人与人之间差异怎么这么大呢？”同样的修为，他们之间差了四百多年。
“不是的，师尊在遇见我以前就有渡劫期修为了……”牧重霄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弟子能有今天的成就，也是师尊一手带起来的，若是没有师尊，我早就死在蕴灵宗的不知哪一座山上了。”
“好吧，我们换个话题，这云纹……”云栖伸手去抚摸柱子上的纹路，却眼前一黑。
“师尊！”最后一眼，看到的是牧重霄焦急的神情和泛红的眼眶。
云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云笺提着裙子在小溪边追赶着一个少年，嘴里念叨着：“哥哥你站住，把我刚炼好的丹药还回来！”
他骑着梧桐快速的在林间穿行着，直到被一位美丽端庄的女子拦下。“阿栖你就别欺负你妹妹了，你呀，天天捣乱，哪有哥哥的样子。”女子的指尖在他的鼻子上点了点，“你呀，干脆以后叫阿笺姐姐好了。”女子笑了起来，如桃花般美艳。
“知道了，娘。”少年扑进女子的怀里蹭了蹭，朝着身后的妹妹做了个鬼脸。
画面一转，熊熊的烈火吞噬着山林，还是那个美丽的女子，但她的神色却是那么的凄然，“阿栖，快走啊，走啊！”
少年拼命地奔跑，直到找到了一个可以躲避的山洞，才放声大哭了起来，“妹妹，你到底在哪里？”
之后的画面，一直是在逃跑，他也不知道可以逃到什么时候，怎样才能结束这一切呢？没有人可以告诉他，前方只有无尽的黑暗……
云栖醒了。
牧重霄守在他身边，他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还是回到了寒髓树旁，颜滟在一旁，似笑不笑地看着他，他隐约记得，在梦里，他还看到了颜滟。
“师尊你醒了。”牧重霄扶他起来。“刚刚是怎么了？那宫殿太过古怪，所以在您昏迷以后，我便带您出来了。”
“没事，大概是精神过于紧张了吧。”他给了徒弟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走向颜滟，“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熟悉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