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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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门无心法师】凡夫俗子
第三章 我会让你看到我的价值
岳绮罗眼里满满映着的都是那个冷如玉的青年，他有一双乌黑冷静的眸子，像是无底的深渊，当他静静注视着旁人的时候，似乎自然而然的就会染上几分不自知的寒意。但岳绮罗丝毫不在乎他的冷淡，她唇角微弯的朝他笑，笑里含着小女孩隐隐的羞涩。她的眼睛依旧清亮，没有从张启山脸上挪开半分，她在等张启山的回答。
“你今年多大了？”张启山看着她肤白如玉的面容，淡淡的问。
岳绮罗下意识的愣了愣，转瞬间又笑开了。她很乖巧的回答说“我今年十七了。”
张启山点点头。他拿起木桌上的军帽，缓缓地戴好了，又慢条斯理地系上了自己领口最上那颗扣子。只是很寻常的动作，但单单看着他修长白皙的指，仿佛就那么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种似是禁欲的美感。他做完这些，准备起身的时候，这才转头去看岳绮罗，张启山难得展颜，轻轻的对她笑了一下。他笑的时候，右脸颊现了一个小小的酒窝，这让素来冷俊的张启山看起来多了几分孩子气。难怪他不喜欢笑，怕是一笑就威慑不住下属了吧。
张启山对岳绮罗说“你太小了。”他甚至沖她眨了眨眼睛，眼里含着极轻的笑意。
“可我总有长大的一天啊。”岳绮罗不服气。
“可我不会等你啊。”张启山的声音不疾不徐，淡淡的在陈述一个事实。温柔低沉的嗓音偏偏是伤人的利刃。他此时已然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岳绮罗。“现在是战时，”他眉间平和却带着一种别样的坚毅。“我府上不养闲人。”
“除非，你有价值。”
岳绮罗此时暗恨自己因重伤不得动用法术，又急需一个安定富足的地方修养，否则……
“我知道在上次古墓附近，有一个金矿。这算不算有一点价值？”
张启山心中微讶，表情却依旧无波澜。他低头淡淡看了岳绮罗片刻，“哦？”尾音微微上挑，一如他稍扬的眉。“你是如何知道的？为什么之前不说？”
“我……”岳绮罗有些犹疑的仰头看了看张启山，神色楚楚，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伤心往事，在揣度要不要告诉他。
而张启山逆光而立，眉间没有不耐也没有急切，只淌着一片冷清的雪色。他这个人，浑身好像没有一点人间烟火的气息。有时候，看着他，会让人不自觉的想起他门前的那尊金色的佛。悲悯而冷淡，偏偏普度众生。
岳绮罗似是失去了和他对视的勇气，糯糯的低下头，轻轻的说“我的感觉从小就比村子里的其他人敏锐很多，哪里有宝藏，我可以感觉到。”她说着自己的天赋，却没有半分得意的样子，方才的明媚美好，好像就在这一瞬间中枯萎了。“我还可以感觉到灵魂，死后的灵魂。”她的声音开始渐渐变得有些颤抖，“村子里的人觉得我是怪物。”她沉默了一会，突然抬头去看张启山，她目中晕着泪意，却倔强的含在那里，她不解的问张启山“我什么也没有做，可他们看我的眼神，又是害怕又是厌恶，就好像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可我没有。”她的神情困惑，也脆弱。脆弱的好像旁人轻轻一句话，就能让她崩溃。
她难过的低下头，怔怔的盯着自己裙摆处的那朵花。整个人缩在沙发上，看起来娇娇小小的。
“对不起，那天在古墓里，我没有跟你说实话。你问我为什么会在那里？我告诉你我不知道，一醒来就在那里了。可其实是，村里人把我落在那里的。他们说，我是妖女，是魔鬼。不想再看见我。”
“我怕我告诉了你，你也会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可你是第一个对我伸出援手的人。”
岳绮罗又情不自禁的笑起来，她眼中仍蕴着泪光，这一笑，好像洗涤了其中所有的心酸和悲伤。泪光仿佛有了什么牵引一般，看上去像是落入凡尘的流星，星光灿灿，她又纯净美好的像是没有受过任何伤害。她笑着去看张启山，唇角的笑容纯良而又温暖，似是倾注了她所有的信任和柔情。她笑着对他说“我想留在你身边。”
“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让你看到我的价值。”
张启山不动声色的打量岳绮罗，一直以来，她的神色都真诚的挑不出什么纰漏。可有时候，没有纰漏，才是最大的纰漏。他自然不会因为岳绮罗一番状似情真意切的话就完全信任她。
只是，她提到的金矿，着实令他心中一动。战时自然需要军资。
“好。”张启山点头同意了。此间事方了，他正好有时间。
“那你准备一下吧，明天随我出发。”
张启山说完，转身走了，他去找八爷。
“什么？金矿？不是，我怎么觉得那小丫头说的听着那么玄乎啊？”齐铁嘴抬了抬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她要是日本人派来的奸细可怎么办啊？谁知道她说的位置是不是对的，谁知道那里是金矿还是炸弹啊？”
“对了，我回家还给她算了一卦。你猜怎么着？”齐铁嘴神神秘秘的看着张启山，一副你猜啊你猜啊你肯定猜不出来的模样，莫名的有些欠扁。
张启山只是挑了挑眉。
“那个金矿我不知道，但能感觉到鬼魂，还真有可能是真的！”齐铁嘴继续叨叨“她的卦象是大凶啊！大凶！这么凶险的卦象，居然出现在这么……这么一个小姑娘身上！真是前所未见，前所未见！”
张启山闻言缓缓地勾唇一笑，如昙花一现。他看着齐铁嘴，意味不明的说“我就喜欢大凶。”
齐铁嘴举起大拇指笑呵呵的赞道“佛爷，非常人也！那……你们小心点啊。”
张启山显然知道他那点小心思，毫不留情的对他说“八爷，你也要去。”
“我？”齐铁嘴伸手指着自己，“我就一个算命的！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这…这挖金矿，我也帮不上一点忙啊。佛爷…这带上我纯粹累赘啊，拖累你们的速度啊。”
“明天九点见。”
“佛爷……佛爷……佛爷！”听着齐铁嘴的哀嚎，张启山目中划过一丝笑意。
这个老八！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3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