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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7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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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骁发现自己居然有不失眠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时候,他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仿佛置身于另一个空间,整个房间变得干净清爽,井井有条,他愣了几秒,所有的记忆才猛然复苏,大步流星跨上二楼,门是开着的,床也是空的,只留下叠好的衣物和从窗户里洒下的点点晨辉,衣物上还放着那支白色的MP3随身听。
他沉寂的坐在床边,双手捂住额头,心仿佛空了一块,昨晚,当他透过窗户看着她狼狈而漠落的样子时,沉封多年感情似乎正在开始苏醒,而这种感觉让他无比的恐惧,五年来,他早就已经把对她的感情变成了回忆,把她当作生命的一个过客,没有曾经的激情,也没有任何憧憬,甚至都有想要拿出来细细品味的想法。
他甚至怀疑她是否真心的爱过他,从一开始就是他在一厢情愿的纠缠着她,她如果接受便是甜言密语,你侬我侬,山盟海誓,如果她不接受,便是甩手而去,不留任何的余地,不听任何解释,也不管他是否能够承受,她甚至不想和他有属于他们孩子,就连他唯一一次提出分手,她也毫无挽留的意思,乖乖听从安排,便以最快的速度另结新欢,当然这一切都是他犯贱,他都认了。可是她偏偏又出现在他面前,满嘴挂着爱的名义,佯装柔情,就算他用了五年的婚姻,换来她们母女的重逢,他也不想要看到她一脸的愧疚和怜悯,对于这个女人他已经失去信心和耐性,这样离开最好,总好过她用缠绵的刀再捅他一次。
他用心全身的力气,扼杀住对她的最后一丝幻想和冲动,却听到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一个声音真实令他快要窒息。
:“夏骁,你在吗?”
夏骁没有打算回应,好吧,他的判断失误。
随即又是几声轻唤,他才怔怔的走到楼梯口,却发现她已经站在楼下望着他,他莫明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夏骁佯装翻着杂志,却用余光搜罗着她的一举一动。
:“你的冰箱里怎么什么也没有,你平时都吃些什么?”
;“我今天做几样中餐给你吃,都要是你喜欢吃的。”
:“我已经给中医馆打了电话,时间约到下午三点。“
她絮絮叨叨的从购物袋里拿出一些蔬菜和水果,看来,适应能力挺强,他忘了,她的法语还行,身上穿着简单白色的女士衬衣和牛仔裤,简约而大方,应该是回了旅店一趟。
两人一静一动,变得异常的和谐,她弄好饭,他品尝,她洗碗,他躺在沙发上小憩。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居然鬼使神差的跟着她去了中医馆,医生给的结论并不悲观,虽然是割伤后遗症,但并不严重,只要不用手过度,只要坚持到馆里做针灸和理疗,还是可以完全恢复,谷雨的狂喜出乎他的意料,后来,她索性把行礼搬了来,每天这里都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他变得衣食无忧,冰箱里的牛奶和水果没有断过,一日三餐成了他一天里最期待的时刻,衣服每天一换,基本不重样,房间里多了一些女人的东西和香水味,还多了一些新鲜的植物和陶瓷器皿,只是橱柜里的酒从此销声匿迹。
有时候他还是会因为无所事事而发脾气:“你到底要赖到什么时候才走?“
每逢这个时候,她总是嫣然一笑,低头不语,为了防止他一时冲动再把她赶出门,她还特意去配了一把房门钥匙。
杨教授见到谷雨时,还是一眼把她认了出来,他现在全心全意在法国经营酒庄的生意,搞雕塑成了他的副业,作为恩师和曾经后岳父,他会定期来这里看夏骁,顺便送上几瓶好酒,毕竟他们关系菲浅,谷雨才知道柜子那些名酒的出处。
离开时,谷雨主动要送他一程,他盛情难却。
:“看来,希文还算有点良心,来找你。”杨启明讪讪的说。
谷雨浅浅的苦笑。
:“夏骁在雕塑方面很有天赋,只可惜他是越来越不在状态了,再这样下去,我怕他.......!”杨启明踌躇了一下:“你知道一个艺术家,如果没有了创作灵感,那就等于艺术生涯的终结,本来几个月前,他是打算开一个个人雕塑展的,结果.......“
谷雨突然想起了什么:“杨教授,夏骁的手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曾想过去问他本人,但是又怕刺激他性情大变。
杨启明停下脚步,揣测的看着她:“怎么,希文没有告诉你吗?”
她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期待他的回答。
杨启明深叹了一口气,语气很轻:“看来,她还是没有勇气说呀!,是希文弄的,为了挽留这段婚姻,她也算是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那天,在酒庄,夏骁当着我们的面,再一次向她提出离婚,并且把离婚协议书都拟好了,希文不肯,并以死要挟,随手操起桌上的水果,要割腕,被夏骁抓住,手掌流了很多血,希文抱着他哭了很久,最后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这样两人才离的婚。”
谷雨只能黯然神伤。
:“谷雨,你不要怪希文,俗话说爱之深,恨之切,她为这段婚姻也付出了很多,至少搭上了她五年的青春,这五年来,为了维持这段婚姻,她每一个月要到法国四次,可是夏骁总是对她视而不见,还执意从酒庄里搬出去住,希文也都忍了,两个人就这样过着聚少离多有名无实的婚姻生活,希文的性格太过于霸道强势,忍一时可以,却无法忍一世,以至于她开始对夏骁恶语相加,甚至有时候拳打脚踢,疯起来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而夏骁总是忍着一言不发,我想他心里也不好受吧,虽然两个人现在已经离婚,但是五年不是一个很短的时间,彼此心里早就有疮疤了。谷小姐,我很高兴能这里见到你,夏骁是个感情很细腻的人,他需要一个懂他的人陪他走出阴霾。”
谷雨潸然泪下,如果当时,在得知他们婚讯的时候,她去找他,也许她不必付出这五年的等候,而他也不会承受这五年的折磨,她对感情的怯懦和犹豫不决,让她比宋希文更加的可憎,也许也是他对她寒心的一部分原因吧。
:“杨教授,说实话,我不知道要怎么做,他像变了一个人,而且他总是很排斥我。”
杨启明看着远处,语重心长的说:“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想要让一个男人回心转意比让一个女人回心转意要容易得多,只要那个男人心里对你还有一丝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