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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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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公司的路,堵的水泄不通,孙泾渭驾车在车流中缓缓前行,惬意的听着车里的萨克斯音乐,手机响起。
他瞄了一眼,将音乐音量调小,不紧不慢的接听了电话:”你好呀,原总”.
连线那头传来原少成略带奚落的声音:”孙总,刚刚高升了就把原某人给忘了!。”
:“哪里,原总,你太抬举我了,最近的确公司的事务太多,脱不开身,改天,改天,小弟亲自给你赔罪。”孙泾渭说的冠冕堂皇。
:“赔罪就算了,下周五我约了王副市长一起去清平山庄小聚,你来吗?”
孙泾渭知道此次约见的难得,副市长王长清新官上任,的确是需要走通一下关系,探探此人的兴趣脾性,虽然他不知道原少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清平山庄之约,他是必须要去赴的。
:“那就有劳您了,对了小弟给你准备了一份薄礼,一会儿我叫小陈给您送去。”孙泾渭回答。
挂断电话,前方红灯亮起,他停下车,不远处一个公交车站广告栏里的电影宣传海报引印入了他的眼帘,一个美丽的女人两眼迷蒙的望着远方背靠在一个儒雅男人的怀里,男子两眼紧闭低头贴在她的颈项,电影的名字很文艺范叫《不再等待》,上影时间3月14日。
孙泾渭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将车里的音乐调回最佳效果。
来到办公室还不算太晚,秘书董莉将咖啡和报纸奉上,向他一一陈述今天工作安排和行程,孙泾渭静静的听着,并做了相关的调整,公司营销副总经理吴明冒冒失失的走了进来,董莉知趣的退出去,合上门。吴明是他在振民集团亲信和心腹,也只有他能随便进入他的办公室.
吴明翘着腿悠闲与他对坐,面露窃喜:“孙总,您现在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孙泾渭面目沉着:“是吗,不是还有一个太子爷吗?”
吴明端着下巴,振振有词:“您是说传说中的夏公子,你也相信有这个人存在,公司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可是从来没有人提起这个人,我都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儿子,再说上次媒体报道什么振民集团后继无人,老爷子也没有做过任何的回应。”
:“真亦假时假亦真,总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孙泾渭用指腹敲击着桌面,神情淡定没有起伏。
吴明面露轻蔑:“怕什么,就算真的有这么个太子爷,一个毛头小子,什么都不懂,他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到时候把他一架空,就算坐在总经理的位置上,也顶多是个傀儡。”
孙泾渭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说:”一切不要言之过早,对于这个夏公子,我倒是挺好奇,俗话说虎父无犬子,像夏董这样的雄才伟略,我倒不希望他的儿子是一堆烂泥。“
吴明坐直身子,愤愤不平:“孙总,凭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出来单干,老爷子虽然给你副总经理位置,但是一点像样的股份都舍不得分给你,证明他对你还是有所堤防。”
:“好了,小心隔墙有耳。”孙泾渭双手插进西服口袋,起身站在落地窗前,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犹然而生,6年了,他如履薄冰,汲汲营营,在夏振民面前小心行事,唯命是从,终成为他身边不可或缺的“红人”,在这个赫赫有名的帝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眼下,离最终的目标只有一步之遥,所以,他必须更加成功的掩饰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加的忠诚可信,直到自己羽翼丰满之时,虽然他已经早已厌倦了这种勾心斗角的滋味,但是事已至此,他绝不允许自己功亏一篑。
秘书董莉敲门进来,递给孙泾渭一个白色的卡片信封,慢慢打开,孙泾渭凝重的脸上变得些许愉悦。
夏骁走进谷雨的裁缝店,她正在和一个女孩儿说笑着什么,见到他,表情还是有些许微妙的变化,然后还原她招牌式的笑容,两人达成默契式的,他拿出取衣单,她找出来,叠好,放过口袋,没有过多的眼神交流,更也没有过多的话语,谷雨很奇怪自己为什么面对他会这样,以前她店里的客户,无论什么人,她都会很好主动热情的寒暄,但是面对他,她总是想要快速缩短彼此之间的相处时间,她承认从视觉感官来说他长得很帅,女人见到这样的男人都会面红心跳,不知所措,但是她对他的感觉似乎不止这些,至于是什么感觉,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是,打好包夏骁付了余款,谷雨总算开口简单的说了一句:“如果有什么不适合的,可以拿来免费修改,欢迎下次光临。”
他鼓足勇气和她的眼神交汇,点头回应,她漂亮的眼睛犹如杜美莎一般,差点将他禁锢石化,他快速收回视线转身离开,此后的几天,他与谷雨再也没有任何交集,衣服做得很合身,也没有什么可以修改的地方,只是每天离家回家路过时,会情不自禁的往那个方向看看,随之而来是满腹的矛盾心情。
转眼到了周末,林启明约他共进晚餐,同行的还有那一男一女助手,林启明是四川人,吃辣特别历害,三人迁就长辈,挑了一家出名的老火锅店,谁知没吃几口夏骁已是面红耳赤,舌口像火烧,开始猛灌啤酒,国外呆了这么久,他已经遗忘了中国还有这种变态的饮食,杨启明虽然有些过意不去,却还是鼓动他继续尝试,夏骁也很配合,晚餐还未结束,太久没有喝酒的他已经有些微醉,席间,一旁的女助手主动把他的相关信息问了个遍,除了家庭背景,他都全部如实回答,饭局结束后,女孩扭着夏骁送她回家,林启明见状,也不好阻止,夏骁在半推半就的情况下,被女孩儿攥上了出租车。
女孩儿的家住在市中心的一处高档小区,性情温和,长得也不错,被这样的女孩子主动示好,夏骁还是一贯性的默默欣赏罢了,即便她下车的时候偷偷的亲了他的脸,他也只是一笑置之,扔了一句:“我们不适合。”
夏骁踉跄的爬着楼梯,刚才出租车经过谷雨的裁缝店时,他看了一眼,灯是亮着的,此时已经是深夜十点了,他掏出钥匙打开门,还没来得及打开客厅的灯,便听到一阵奇怪的水声,打开灯,闻声而去,才发现大事不妙,厨房的水管爆了,水不仅淹了整个厨房,更糟的是已经溢到了客厅和卧室,他来不及换下拖鞋,冲到厨房,下意识的寻找总水阀,可是怎么也找不到,水管喷出的水,溅湿了他一身的名牌,无奈他决定从卫生间里拿条毛巾,试图堵住裂口,可当他从洗手间里跑出来的时候,水居然奇迹般的停了,他抹了抹脸上的水,狼狈的退出厨房,暗自揣摩着水停的缘由,恍然发现谷雨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家门口,不由得怔了一下,努力克制住本就紊乱的呼吸。
:“你家的水管的确应该换了。”她说得很诚恳,她可不想让他误以为她只是来看热闹的,虽然她感觉和他相处有些不太自在,但是总不能不见死不救吧!
夏骁回过神,算是明白了些什么。
谷雨见他蒙圈厉害,忙帮他理清思路:“我在这里住了十几年,老房子布局和现在的房子不一样,水箱都在自家门口。”接着顺手指了指水箱的位置,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夏骁顿时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就像个傻帽:“那你知道这附近有修水管的吗?”
她示意要进去查看,环顾四周,房里的格局尽收眼底,大部分的摆设都跟王师傅在的时候一样,只是一旁的书桌上多了些书和一台笔记本电脑,在客厅的中央还放着一个大大的画板,房间出乎意料的干净整洁。
谷雨踮着脚尖走进水中,水位没有刚才那位深,但还是打湿了她心爱的帆布鞋,接着,她从自己家里拿来了一个工具箱和一节水管走进了他有厨房,娴熟的换装动作,叹为观止。
:“没有想到位你除了会做衣服,还会换水管。”夏骁打趣道,却满眼的感激,拿着泡湿的扫把,将客厅的水将厨房里赶。
:“上次王师傅夫妻住这里的时候,没有这么严重,只是漏水,也是我帮着解决的,技多不压身,凡事不用求人吧。”谷雨调侃着回答。
至从十四岁那年,面对身体虚弱的父亲和年幼整日哭泣的妹妹,她全权的接替了母亲的位置,从做饭,洗衣服开始,到亲自动手换电灯炮,简单的维修家里的一些电器,接着四年前她亲自从父亲手里接过裁缝店,能自己做的,她都尝试自己去做,不仅是为了节约家里的开支,更大的原因是她想要向父亲证明她能撑起这个家,只要有她在这个家就会好好的,绝不会散。
装完水管,大约半个小时,总算赶走了“洪灾”,谷雨感觉有汗珠从她的眉尖划过。
他拿起肩上的毛巾,递到她的面前:“擦擦吧,如果不介意的话,谢谢你,托你的福,我今天晚上不用泡在水里。”
面对他的主动和幽默,谷雨又变得羞怯,她已经太久没有被这样关心过,哪怕只是浅浅的,她腼腆的接了过来,轻轻拭了拭额头和脸上的汗珠,淡淡的薄荷味夹杂着一丝酒气。
:“你不用谢我,就当我还你上次的人情”她将毛巾还给他,空气里顿时弥漫着微妙的味道。
夏骁半晌才明白,正准备和她道个晚安,却感到胃一阵绞痛,下意识的用手抚住,背心顿时发冷,他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虽然是笑着,却是龇牙咧嘴。
一切都这么明显,谷雨闭着眼睛也能看出端倪,在家里的药箱里只找到了过期的胃药,她索性直奔去了千米以外的24小时营业的药房,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对这一带她早已经轻车熟路,回来时,已经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疼痛的频率在升级,夏骁虽不忍心看着一个女孩子大半夜为他奔波劳碌,但是他已经痛得无力阻止她,他本就不是耐痛的体质,如果没有解救方式,恐怕今天晚上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个不眠而痛苦的漫漫长夜,小时候,母亲最怕他受伤流血,生疮害病,磕着绊着,而那个人,却总是让他摔摔打打,就连生病,如果不严重,也叫他死抗硬抗,一次,他在学校上体育课,不慎崴了脚,医生给他轿正时,那个人宁愿他咬破了嘴唇,也不允许他哭出声来,还有一次,他骑马从马上摔了下来,在场的人都吓呆了,而那个人,见他没事,命令他忍痛自己爬起来,重新上马。
谷雨将药递给他服下问:“很痛吗?”,他习惯性的咬着牙,笑着回答不痛。
她知道他在硬撑,但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个药的效果很好,一会儿你会舒服一些,一天两次,一次一颗,不要再吃刺激性的东西,也不能喝酒,我给你准备了几包芝麻糊,明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兑水吃。”
她示意他躺下,药劲上头,不知不觉便昏昏的睡去,半夜醒来时,他已经陷入月色之中,她早已经离开,夏骁感觉好多了,只是嘴干得厉害,打开灯,却发现床头柜上早已放着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