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之玄女》秋之硕果

16、游学之路4

　　因意外的思绪涌来，玄女焦急慌乱的推开了墨渊上神书房的大门，根本想不起礼数为何。
　　墨渊目光从手中书册转向无礼闯入的玄女，“还有何事？”带点新奇，这方场景还真没人做过，从前谁敢如此明目张胆的闯进他的书房？
　　失礼了……玄女终于反应过来，可是现在她顾不得这么多，站在门边躬身行礼道“上神，玄女有一疑问，求上神给予解答。”话语中带着因心绪起伏脚步忙乱而来的急促。
　　墨渊一抬首，示意问吧。
　　整理了下思绪，玄女婉转的问他，“上神，玄女作为明光殿继承人，平日师傅说的最多的便是我要承担起责任，而且要有能力承担的起责任。”
　　听她如此说，墨渊点头，瑶光说的对。
　　“玄女自有目标，也往自己的目标努力，常觉时光短暂，要学的太多，生怕来不及，但是，玄女依旧会抽出时间学习政事，师傅说，军政不分离，上神，这可对？”迂迂回回，就是没点明重点，玄女自己都急了。
　　再一点头，墨渊上神表示对。
　　“那，上神未娶妻，据玄女看来您也未准备娶妻，那，您会不会有孩子真的很难说，对吧？”玄女说这个没有丝毫的羞涩，反而老铁树上神墨渊感觉了些尴尬，这孩子，小小年纪想些什么呢，不过面上冷漠依旧。
　　“既然如此，作为上神的开山大弟子，叠风上仙如此纯良宽厚，真的好吗？除了您，叠风便是昆仑墟的领头人了，四海八荒种族林立，势力纷杂，此中弯弯绕绕上神比玄女知道的更深，我明光殿为军中一脉，玄女都要学习政事为以后处理与各方关系做准备，您昆仑墟可不只是军！”
　　昆仑墟是父神嫡子的道场，世人对它的尊崇如此之高，昆仑墟十七弟子不少是出身高贵的望族之后，这里面牵连的关系便更多了，一旦发生变故，昆仑墟从来都不能独善其身。
　　墨渊上神这下是真的困惑了，“的确，我虽不需上朝，但司乐战神本就是朝中封号。”还是东华封的……只是这又如何？她要说什么？
　　“您在，您便可随心而行，因为您强！”玄女说的斩钉截铁，因为墨渊上神的存在，天君不敢干涉昆仑墟的任何事宜，可是以后呢？“玄女能如此随意的往来于各族军营之中，是因为我师傅，我师傅也很强！”
　　“可是，如果您一旦发生什么意外……玄女说的是如果，上神法力高强想来是玄女多想了。”发现自己说的过了，赶紧补救，玄女说不出之后你会元神离体七万年的话，然而这么多年，她怎么也想不出东皇钟该如何解决，连墨渊上神自己都只能用元神祭东皇钟以压制擎苍……只能尽力修饰掩盖自己的心思。
　　墨渊没在意，挥手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如果那样，这昆仑墟上上下下，便全要压在叠风上仙的身上了。可是玄女觉得，上仙如此身正心明，是否有些……过于天真善良了？”掌权者，可以善良，但是不能没有戒心和手段，若叠风依旧如旧日般心软，那阵法图再一次被盗很可能会再次发生，不行，她坚决不能接受。
　　墨渊这下是真的觉得有些好笑了，天真善良，她说的人是自己的大弟子叠风？他怎么不知道叠风给人的看法如此神奇？
　　“那你觉得，本上神该如何做呢？”压下笑意，保持住不拘言笑的形象的墨渊和蔼的问玄女。
　　“玄女觉得，上神该给叠风上仙安排些其他课业了，比如处理政事？反正只有术法剑术这些普通课程远远不够不够，甚至可以加些……”玄女有些开不了口，这说出来不成挑拨昆仑墟与九重天的关系了？
　　“加些什么课？”墨渊让她说下去。
　　“加上帝王之道！修□□王心术！”一方势力之主，可不的懂帝王心术？玄女在太晨宫问的最多的便是这些方面，东华帝君是天地共主，也未曾对她有所隐瞒，教给她的答案每每让她恍然大悟，原来一件事在上位者做来，还有那么多的目的！
　　墨渊未置可否，点头表示知道，“我知道了，多谢你对叠风的关心。”没有在意玄女想辩解而张开的嘴，“我会考虑的。你回去吧，记住，以后要敲门。”
　　赶紧点头表示我知道错了，玄女拱手一礼退了出去，关好门，一转身，呵……叠风。
　　“你什么时候来的？”玄女立刻上前拉住叠风的袖子，拉着他就走，离上神书房有点距离才放开他。
　　“跟在你身后来的。”叠风当时听见身后玄女说有事要找师傅，想想，还是不理会师弟们暧昧的眼色，打发了他们，然后跟上了玄女，听到她说起自己，反射性的敛住了气息隐藏了身影。
　　什么？跟着自己来的？玄女一惊，自己的警戒力如此无能？自己甚至没有察觉到他站在门外！不行，作为将领如此无能怎么行，要加练。根本没发现她该注意的侧重点错了……
　　“那无事玄女便先行告辞了。”又是一个焦急的转身，迈腿就走。
　　徒留叠风站在身后，她还真是有意思，脸上懊恼的表情不是因为自己偷听到她对师傅的话而起，反而好像是因为没察觉到自己跟着她？
　　叠风缓步来到师傅的门口，敲门。
　　“进来。”墨渊看着玄女口中‘天真善良’的大弟子在自己面前站定，笑了，“怎么，本上神‘纯真宽厚天真善良’的大徒弟，寻为师何事？”玄女察觉不到叠风，他可不是。
　　叠风有些涩然，他给她的感觉是如此？顾不上师傅的调笑，叠风正正表情，“师傅，据弟子所看，玄女好像有些过于紧张了，仿佛战事随时会发生般急切的要自己掌握力量，对九重天的天君也有甚重的戒心。”
　　墨渊点点头赞同，瑶光信中有说，玄女学的刻苦仿佛时刻为上战场在准备，区区五千年，在兵法之道便可以出师了，谋略一道课业论述中，也往往透露着些对天君的不信任与防备。
　　若是玄女还在此，一定吓坏了，她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没想到已经这么多人察觉出了她的异样。
　　玄女急是为了若水那一战，她戒备，是本能，在大紫明宫，她听离境说若水战后的昆仑墟荒芜没有一人的衰败了，往日万仙来朝落了个如此下场……她知道天宫那素锦族遗孤先是嫁为天君当侧妃后又嫁给夜华太子当了侧妃，毕竟当时翼族为此送给天宫的礼物还是身为翼后的她准备的，这些，不过都是那天君为了更好的掌控平衡各方势力做的安排罢了，累的素锦遗孤担负着一女嫁爷孙二人的败名！
　　玄女不知道瑶光上神死后，她原来不知道的瑶光一脉后来如何了，想来不过也是被天君分化而治了吧？东华帝君在玄女提出这般相似的问题时给的答案里就是如此说的，只是不知道帝君当日有否回护一二。
　　所以她希望叠风不会重蹈旧路，落得个解散昆仑墟，弟子各自归家的下场……她希望自己能保护师傅和瑶光一脉，她也希望自己可以不让素锦族倾族而亡，她还希望，那被天君赐名“素锦”的女子不如旧日般被天君利用来拉拢战族活的辛苦卑微！她还希望能阻止墨渊上神生祭东皇钟，可这点，她如此的无能为力！
　　“既然你察觉到了，便多观察下吧，也许，玄女的执念便是由此而起。”墨渊不管这些，瑶光说她旁敲侧击千年，不还是没弄明白么？对于叠风的能力他从来都是很放心的，不过，“要不要为师为你安排玄女说的那些课程？你再学一次？”墨渊继续问，便看见弟子脸上出现难得看见的窘迫，不错不错。
　　“师傅！弟子告退了。”叠风决定无视师傅趣味的眼神，告退了。自己该不该告诉玄女，昆仑墟的一切事物大多是自己在安排处理，师傅已经偷懒很多很多年了？包括她说的与各方的交际往来以及其他政事，师傅很早就放手给自己做了……帝王之道？好像拜入师傅门下不久，自己这门课就结业了，这都好几万年了吧？毕竟身为西海二皇子，从小耳濡目染看父皇处事之法看的多了，于为帝之道便了解的更深，入了师傅门下后学成的更快。
　　站在远处，看着玄女院中亮着的灯光，叠风发现不出他所料，她又在用功了，也不管时间这么晚了。从那日深夜，发现玄女每晚学至快天亮才会熄灯，叠风便会经常站在这里看着那院子。不过叠风摸摸自己的下巴，在想，自己是哪里看起来‘天真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