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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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那次游玩过了数几个星期，小尾和大大没在说上话，在学校里碰到也会假装不认识，似乎是自然规律一样。到了学校就像到了不能呼吸的漆黑深海里一样，各自扮演着似乎是属于自己的角色。
怎样向别人介绍呢，如何认识的，是好朋友吗，共同的兴趣爱好是什么，以及不在同一楼道同一教室根本没有交集的两个人，甚至就连放学回家都不同路。
七七八八看不见的线，就这样把她们分成了两种不同的世界。
在小尾和大大还在磕磕碰碰犹豫无措的时候，时间飞快的流逝，转眼令大大焦躁提心吊胆的期末考试也结束了。
在学校拿通知书看到自己考得不错，还是年纪第一，大大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大家有秩序搬椅子下楼吧。”班主任发完话。
大大抬起椅子磕磕绊绊出教室下楼。
副班搬起椅子凑近大大，“大大，听班主任说你又是第一名，而且数学还拿了满分。”
马上引起附近其他人的关注，很快那个新的亮点“数学满分”就在八卦热血下就传遍全班了，惹得旁边班的人也忍不住嘀咕。
大大虽然是一个有着极度虚荣心的人，可是在被人包围之下暗处的嫉妒嘀咕，她还是感觉到了厌恶。
大大趁下楼的时候把椅子侧放在自己和副班中间，看起来似乎在小心翼翼专注于下楼。
“现在不太方便，等会再说吧。”
“等会再说”“等一下”这些字眼像是英俊倜傥的欺诈犯一样，是绝对不会再回来的。
开总结大会的时候，副班一直跟着班主任身边聊天，大大有时候觉得比起自己，副班和班主任的感情更好。不过也有自己的原因在里面，班主任一直有和自己关系更加亲密的暗示，是自己假装看不见，一直以来都规规矩矩像个木头人一样，和所有老师都保持界限。
如果可以的话，大大连在路上碰到老师说一声“老师好”都不想要。大大其实对老师没有什么好感。是不是所有的老师，都只对成绩好的学生施加善意，而对于差生则视若无睹，这个她不知道也不想了解。
反正老师对她注目友善是在她来了这所中学，成为年期第一的时候。
大大和班上的前几名坐在班级的前面。
这种说是方便待会领奖，却更让大大觉得似乎是一种特权垄断，莫名有种人其实是有阶级的。
“……三好学生有……初一607班大大……”
听到校长报了名字，大大和副班都在内，两个人就离座去右侧排队待会领奖了。
其实对台上过于明亮的灯光有点紧张，但似乎又很理所当然。
小尾的班级总是发出些声音，虽然不大，不过全班加起来的嗡嗡声惹火了他们班主任，这时班主任正训着。
忽然安静下来，小尾就听到大大的名字。
小尾怔了好久，回过神来，发现又置身于一片嗡嗡声里，显然他们班主任只是个纸老虎，根本降不住他们这群成精的妖魔鬼怪。
小尾听不清上面说了什么，她看着大大领完奖，回到班级还没坐下又起来上去领奖，来来回回好几次。
看着大大班上的几个人，对大大跑来跑去上下领奖回班级的事，调侃她。
四周的声音就像摆设一样，小尾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空瓶子一般可悲的人。
远，距离真的好远。
啊，小尾。
大大散会时看见队伍中的小尾了，小尾的班级靠近礼堂门口，他们班先走。
大大看着小尾和一男生边走边聊天，男生的一只手夹着椅子，另一只手和小尾一起扶着另一把椅子。
什么嘛，搞得好像很厉害一样，怎么不直接把两把椅子一起举了。
大大越看越气氛，那把椅子上的两只手，一高一低而小尾呈仰视姿态的构图比例……搭配合适自然到大大想把椅子扔过去，打碎一切。
大大抿着嘴，拿食指去抠椅子背的那条裂缝，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深。
搬个椅子而已怎么走得这么慢。
大大看着包围自己拿椅子的一干人，前方巨拥挤的一群人，以及消失在门口的那两个身影。
没由来的，心里生出巨大的漆黑有多头的蛇头水怪，动作迅速一头接着一头的蛇头一落，把礼堂所有人撞得七零八碎，或者是吞入腹中。
缓过神来，还是自己心生的幻觉。
暑假，暑假可以见面吗。
你在做梦吧。
暑假不就等于大热天，空调为爹妈，宅在家里，最重要的是又没有小尾的联系方式，不知道对方住在哪里，暑假去找小尾的话合不合适。
这样想想，就有点悲伤了。
小尾看了看自己的成绩单，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烦躁介意，甚至想要拿笔把上面的数字改了，可就算改了也无事于补。
重要的是那些数字却又不是。
小尾想着自己和大大之间的距离不是改个数字这么简单，只是学校里的考试成绩，她只要想她爸随时能动用关系改了，不过这个成绩又不重要。至于高中她爸早就做好砸钱，送她去读书的准备了。
他们家是暴发户，她爸喝完酒回家，偶尔就会说起学历的事。
她看着他爸几分醉意的有点恨恨地说：“别看那几个研究生对我鞠躬尽瘁，一片忠心的样子，以为我不知道，他们背地里互相抱怨，有多不屑，嫌弃我是个小学都没读完的人。读书人就最擅长用文凭来划分世界。”
而她爸和她妈难得一次没吵架聚在一起，商讨的居然是砸钱供她读书。
“没个好文凭，连嫁人对方都不会看中我们家娃，能看中的也就是凤凰男了。”
大大也一样吗，也会觉得我不思进取，不配和她待在一起吗。
小尾只要想想某种可能就觉得心绞痛，想都不想再想了。
她家是做生意的，她似乎有点被家风遗传，骨子里更相信现实，人性的丑恶嘴脸。
可是她也憧憬纯白无暇永恒的爱情，小尾想着大大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那么多人中我就喜欢了她一个，她为什么就没有可能是那么多“好学生”中的特殊呢。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