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身为怪异生物的我在寻找乐趣的途中写了一本日记》梦若云

4、母亲的眼睛

　　阳光悄然洒下。
　　瘫在桌子上享受阳光这种事情真是难得啊。我舒舒服服地翻个身，开始晒另一面。弗朗妮正坐在桌边看书，她低着头，没有扎整齐的黑发从鬓角散落到颊边。我假装没在意地伸出一只触手啪嗒拍一下她的书角，弗朗妮忍不住噗哧一笑，却故意没有抬头，直到我第二次伸出触手时，才被她一下抓住，捏了捏做安慰。我抽回触手，蠕动着翻下桌面，顺着墙缝划到窗角，眺望窗外。好无聊啊，干脆把那个宠物吃了？
　　脑子里转着不着调的念头，困倦得再次变成一滩。弗朗妮的大腿虽然妙，但看了七个月也会无聊啊，更何况隔着裙子看见的也少，虽然很懒，但是作为一个内心充满变美梦的软塌塌，我决不允许自己（不存在的）肥胖！——其实就是随口找个理由出门啦。糊在玻璃上，弗朗妮体贴地伸手把我撕了下来，抱在怀里摸摸摸。
　　“弗朗妮，好无聊啊。”
　　“无聊？”弗朗妮似乎对这个词汇很不理解，她重复了一变，茫然的眼神环顾一周。“我觉得很好啊……父亲在身边，阿米戈在身边，母亲虽然离得有点远，但是每周也可以过去看她。”
　　傻姑娘。我怜悯地戳了戳她的脸蛋。“当然是更多更多可以跟自己玩的人了。”
　　“更……多？”弗朗妮喃喃着，眼睛里闪烁着畏惧又期待的目光。她沉默下来。我拉起她一缕碎发，一会儿用触手卷起来，一会儿又编出微型鱼骨辫，等待着她反映。弗朗妮深褐色的大眼睛里有光芒闪动，她微微抿紧了嘴唇，因为用力，唇瓣边缘苍白得像花瓣单薄的玉兰。一双眼珠一时从左边转到右边，又从右边转到左边，眼睫毛微微颤抖着。
　　空气沉默下来。
　　有那么艰难吗？我为此啧啧称奇。
　　弗朗妮的脖子上有个链子，她被拘束在这块土地上，庄园的绿草蓝天和花色奶牛，以及各种感情，变成了束缚的东西，让她喘不过气。可更重要的是她自己心甘情愿被束缚。宅到一定程度了啊，这以后咋办。那男人看上去可不是能养弗朗妮一辈子的男人。不过仅仅凭借着庄园里的果实和牲畜，就能简单地活下去了吧？虽说那样的活法实在有点可悲。
　　“我……我想……”弗朗妮终于还是开口了，她腮边肌肉咬紧，淡淡的眉毛紧皱在一块。深呼吸了一下，张口吐出几个字，有点磕巴，但我却很耐心地等待着下文。啊~啊~这可是改变“历史”的一幕哦！将宅居小女孩变成外向小可爱简直是我生涯上最happy的事情！来吧，来吧；继续、继续——再说一点，把你挣扎之后的想法，说出来！
　　“——我……！”
　　“弗朗妮。”
　　一个男声从门外传来。弗朗妮卡壳了。她吓了一跳似的蹦起来，顺手将我一抓塞进鱼缸，急匆匆地应和了一声，转头打开门走了出去。
　　我以头朝下屁股扭到右边的姿势挣扎着转正，顺手把眼珠子拨拉一下，放到正确的位置。太粗暴了啊啧。这么害怕我被他发现吗？一边感叹着，一边用吃了不少东西而长大许多的身体延长，趴在鱼缸边缘朝外看。
　　弗朗妮走得急，门没有关住，门缝里露出走廊尽头的影碟机。托盘上的黑色碟片在轻轻旋转，被刺痛的边缘摩擦着传出一阵悠扬的乐曲，一个意大利女人正用沙哑而温柔的嗓音深情低唱。这歌曲很耳熟，我琢磨了一下才想起来，弗朗妮的母亲经常在这歌曲的伴随下翩翩起舞。那男人想干嘛啊？好奇心让我爬下鱼缸，凑到门缝前——这样看得更清楚。
　　男人伸出了手。
　　弗朗妮的小手放在他掌心，她双脚脱了鞋子，□□着踩在男人脚背上，两人身形差距很大，但却依然可以伴着隐约跳舞。他们简单地转圈，弗朗妮在歌曲的末端从男人脚背上跳下，一只手紧紧牵着他的手，指尖在对方手心旋转，她的身躯也跟着旋转，白裙子绕开温柔的圆弧。
　　一曲完毕，弗朗妮彬彬有礼地提裙行礼，她的父亲伸出手，再次邀请她跳舞。歌曲第二遍开始播放。
　　他们跳了三遍，弗朗妮眼睛里之前那抹美丽的光渐渐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男人的身影，以及脸颊上甜美的笑容。
　　卧槽……
　　我内心充满了各种脏话。我真是挺喜欢那小姑娘的，结果我辛辛苦苦努力潜移默化灌耳音洗脑了七个月，三支舞蹈就彻底把我的努力全部搞掉了？我（消音）啊！混蛋，抢人会变成碎尸的！
　　内心的脏话满溢到嘴边，变成一声叹息。
　　算了算了，就当我倒霉吧…真是可惜了，跟着你老爸一起玩吧。我摇头晃脑地返回桌子上，沿着桌脚慢吞吞爬上去，然后推开窗户，“噗通”一声跳下去。
　　再见咯，别人的金丝雀。因为你的愚蠢和不知变通，我得离开这个让我觉得无聊的地方了。什么？“永远不离开她”的誓言？啊哈哈、哈哈哈哈！别逗我笑啦——那种随口乱说的废话，可别当真啊。

　　我伸出四根坚韧的触足，在地上蹦达蹦达地往前跳，身后温暖火光越来越远。本来打算再把那个宠物啃几口的，可惜那家伙的手脚都被切断了，现在已经没什么对我有用的了。
　　嗯嗯，下一个去什么地方呢，我在路上跳来跳去，时不时观察四周环境。黑漆漆的天色遮掩不住景物，虽然用的是那男人的眼珠子，但视力方面做了一点改进，可以在暗夜中视物，把周遭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四面安静，大约走过三四条街，前面隐隐有一星亮光闪动，再走一会儿，发现一座酒吧。
　　哇哦——目光落在围绕着酒吧乱七八糟停靠的各种车辆上，看来今天能找个地方睡觉了。点兵点将随手挑选一辆车，我踩着轮胎和出油管爬上去，把自己变成瘪瘪的一层，顺着后备箱缝隙“流”进了里面。
　　我看了看车内的情况。
　　这算是个普通的房车之类的吧，嗯……大概？
　　也许这个车主是个SM爱好者，他车子后备箱里被堵着嘴捆着手腕满脸青紫蜷缩着的女人是他（或者她？）的爱人？
　　哇！好啦，自我安慰时间结束！这车主不是变态杀人狂就是疯子吧！
　　我到底有多倒霉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遇见杀人狂啊！
　　算了算了，你看，新鲜的少女身体在眼前呢，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算了泥哥——我用临时给自己起的外号安慰自己，化作一滩液体从女人的鼻孔钻进她的身体，在那之前我没忘了先戳烂她的眼睛，因为我有自己的眼睛。
　　车主是个好人，下的麻药量大管饱，女人在剧痛中也只是痉挛了几下，没发出什么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