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身为怪异生物的我在寻找乐趣的途中写了一本日记》梦若云

2、母亲的眼睛

　　我被弗朗妮蓄养了。

　　因为不是人类，所以我倒没有什么自尊啊不甘啊之类的，反倒觉得能每天趴可爱姑娘的腿是个很开心的事情。——咳嗯，这可不是色狼啊，毕竟我连性别都没有！只是单纯喜欢嘛。
　　谈起弗朗妮就不得不说她那个脸颊消瘦的母亲，没有疾病却露出极为憔悴的神色，眼窝深陷，瞳孔即使在夕阳的鲜红中也显得毫无生气。但她还算个好女人，至少对弗朗妮不错，教导她切牛的眼珠以做未来当“医生”的凭依——啊等等，那眼珠里溅出的液体到我身上了！真恶心，收回夸奖的前言！
　　弗朗妮总喜欢把那张带着浅浅雀斑的脸凑过来，柔软的嘴唇时不时亲吻我，用面颊磨蹭我光滑的身躯。样子像是有某种怪癖的人，不过她那么小，看来是天生的？诶嘿，毕竟在其他人眼中，一个年幼的小姑娘捧着像蛇又像虫的丑陋生物轻声细语、欢笑连连，实在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因为自己的外表，我挨了不少人类的扫帚把、脏鞋底、唾沫和尖叫，不过也没办法，低等人类只会对自己审美范围内的东西抱以喜爱之情，其他地方就一般般了。
　　不过我也无所谓，因为现在的姿态顶多算是某种化身罢了，我实际也没什么固定的模样，如果乐意，找一具新死的躯壳钻进去支配存活下去也无所谓，身体机能照常运转，人类可做不到，哪天我找个可爱喵喵的身躯，让他们对自己百依百顺——

　　沐浴着午后的阳光，看发亮的草地与甩着尾巴驱逐虫蝇的奶牛，这样的安宁维持了挺久吧，虽然我不太记得住了，毕竟一成不变的生活没有特别印象深刻的必要。不过那一天倒出现了其他的变故，有个褐色卷发的男人长着一张滑稽的脸，他大概二十五岁左右，眼神像贪婪的蛇。凝视在屋外阴影下伸直腿乘凉的弗朗妮时，目光如蛇信冰舐过她稚嫩的皮肤，像在找从哪里下口。
　　嘿，你这家伙！
　　我不满的挥舞了一下触手，小姑娘是我的好嘛？如果像掰开她的大腿强|暴她，先问过在她腿上贴着的我。就算咬不死你也恶心死你。
　　就在我思考着怎么在那家伙张嘴的一瞬间，把仿造牛屎的分泌液喷进他嘴里的时候，那家伙的视线转移了——他看向弗朗妮的母亲。男人盯着苍白的女人，露出商人特有狡猾的笑容，用楚楚可怜的语气和彬彬有礼的姿态赢得了那个消瘦女人的信任。
　　“我只是想进去借用一下厕所。”
　　——你在这直接尿吧，看那边正好是牛粪，人类千百年前不也在地上吃喝拉撒？
　　我在心理呸他。人类就是虚伪，有目地不直说，还喜欢骗同类。
　　“感谢您，您真是个好人。”
　　他深深鞠了一躬，走进屋前朝弗朗妮这边露出笑容，向她招了招手，那双手纤细修长。
　　弗朗妮站起来，好奇的跟着他走进屋子。喂喂我的姑娘，你冷静点啊，别进去！？我扒紧她白嫩的大腿，心里懵逼。难道这么快我就得换一个寄宿的人了么？但是这小姑娘一样可爱的人类非常稀少，找不找得到还是两说呢！不过既然那男人的目标转移到弗朗妮的母亲身上，我也就没什么兴趣浪费我不多的活力了。希望小姑娘别作死啊。哈~哈~好困。伸出几根触手，我圈紧弗朗妮的腿，开始打瞌睡。

　　……嗯？
　　嗯嗯嗯？
　　怎么回事，地震了吗？怎么这腿在颤？

　　我被震得头晕眼花，顺着她的腿爬到她的膝盖，正准备掀开裙摆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忽然身上一重，弗朗妮隔着自己的裙摆捏住了膝盖上的我。她手指冰冷的温度透过单薄布料传达我的全身，发生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了吧？不过看她捏得这么起劲大概是自己没什么事……被捏得变形成手指的形状的自己噗咕吐出一个泡泡，伸长脖子（？）透过裙摆蕾丝花边看外头。不让我出来，我偷看总行了吧。
　　模模糊糊的一层白色中，紧闭的厕所门里有沉闷的切割声。像把案板上的牛肉咔嚓咔嚓分离的声音。不过这里可没什么牛肉。我盯着门缝里溅出的几滴血，嗅了嗅空气里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是人血的味道……里面被砍碎的是弗朗妮的母亲，那个消瘦的女人。
　　嗨，以为发生了什么呢。话说弗朗妮没事就无所谓吧。
　　我失去了看戏的兴趣，不过弗朗妮大概觉得悲痛欲绝？会掉眼泪吧？是不是正忍着不发出声音的哭泣？她按照那个男人的话坐在椅子上，膝盖剧烈颤抖，捏着我的手虽然不够用力，但却冰冷冷的……哎呀呀，小女孩就是麻烦，下次走人好了，按照经验这种悲伤情绪会沉浸一段时间，我可没有哄她的兴趣。况且如果她做了一些无聊的事情，情绪失常的时候更会歇斯底里，我可不想忽然就被干掉，虽然她杀不了我但也挺痛的……

　　打个哈欠，我有气无力地瘫着。
　　后续情况马上出来了。门外传来机械锁扭动的声音——这个时候有钥匙的，只有那个早出晚归沉默寡言的父亲了吧？嗯，那家伙虽然秃顶又阴沉，但常年劳动的身体肌肉强壮，看来这回杀人的家伙要倒霉了。
　　果不其然，男人进来之后，听见厕所的声音、看见地上的血迹，没有什么波动的表情扭曲了一瞬。就算再不喜欢老婆那也是他的女人，当着人家老公的面玩活人变碎肉，谁都受不了啊。男人沉默了几秒，先看一眼无声无息坐定在椅子上的弗朗妮，再从墙角抄起一把斧头，一斧头砍断厕所门锁，从门缝挤进去，顺手也合住了门扉，将弗朗妮的目光留在外面。

　　……她手指的力道放轻了。
　　我眼前一亮，这回弗朗妮主动将自己的裙摆掀开一角，把我拿了出来。她将我抱在消瘦的怀里，贴着她肋骨下扑通扑通的心跳。刚开始心率还是很快的，但慢慢就恢复了正常的平静。
　　嚯，看来心理素质不错嘛。我用触手拍拍她的脸颊表示安慰，弗朗妮低下头看我，表情平静，或者用面无表情形容更合适，既没有哭泣也没有尖叫，只是安安静静的，和往常一样。看着她的样子，我反而开始思索了，刚才母亲被杀的时候也没有听见尖叫，父亲进去之后里面也沉寂得仿佛凝固，现在她也这样……看来这是遗传啊。
　　弗朗妮低声对我说：“妈妈死掉了，没有陪我的人了，你不要离开我。”一边说着，小姑娘一边收紧手指，面无表情的脸上一双平静的眼睛忽然掉下大滴大滴泪水。“不要离开我，我们永远永远在一起，好不好？好不好？”
　　我伸出三根触手帮她擦眼泪，又将头顶抬起触碰她的嘴角。好好好，谁让我是个聪明善良温柔和蔼的外星生物呢。真拿你这个小姑娘没办法，我会陪着你的，直到你的骨头化为灰烬，□□腐败不堪，蛆虫像钻奶酪似的在皮肉上钻来钻去。到那时我会亲眼看着你死，然后再离开你。

　　所以在那之前就依靠我吧。哈哈！我可是很厉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