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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一片百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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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还没有独自离开家里,而他是那个装成打工的花匠,默默观察行人的男孩。
乐声徐徐,此刻的宴会厅中高朋满座,伴随着脚下的步伐渐近,乐队奏出的音乐以及杯盘碰撞声,我感受到他的呼吸重了,百余双眼睛注视着我们,两个人似乎都罩上了什么。
“是欧少爷来了。”
“没错,没错。就是他,身边的那是他的未婚妻。”
“大名鼎鼎的瑞典华侨木家,最小的女儿。”
“近几年这是怎么了,国内有本事的人也不少,偏偏这欧家木家这两个华侨世家回国搅动经济……”
浩浩荡荡的一群长者都进了宴会厅,似乎所有人都开始正襟危坐起来,潋楚与我直接走上了乐队旁,我看着那一张张高高在上的面孔,不免有些僵硬。
而他显然已经习惯,面不改色的发言。
“各位来宾,首先我要感谢各位的到来,众所周知今夜是我与未婚妻的订婚宴,请各位随意便是。”
简短的几句话,彰显了他随意而直接的一贯作风,话毕便自然的走了下来,满屋子的宾客稍稍安静了些,目光并未离开。
“你是不是疯了,穿成这样也敢出来?我真是服了你了。难道你家那个悲催十九世纪小盒子没有垃圾桶给你扔了这些吗?”一个说话尖酸的男人引起了我的注意。而他的身边站着一个被他数落的男人,似乎已经是面红耳赤,身上的那件花色衬衫此刻显得那么碍眼。
他转过身子里,露出一张白皙的脸,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左右,而他缓缓的走了过来。
“欧少,今晚的宴会是这样子安排的。首先会有一首非常好听的音乐,我亲自挑的哦!订婚蛋糕也已经准备好了。不过是ise cream蛋糕。”他原来是宴会策划人,手舞足蹈,表情丰富发说着,身上穿着一身亮蓝色西装,发丝油亮。
身边的潋楚并没有什么反应。
“这位就是今晚的女主人了吧?果然是个美人。”他的眼神转向我,说话时轻飘飘的,眼神有意无意的扫视着我全身,而我只是笑笑。
淡定啊,我的穿搭至少自己还是满意的,他总不至于敢骂我吧?对,对。
潋楚:“取消所有,你可以下班了。”
“什,什么?欧少不能这样啊。您前几日不是还亲自核对了主题,怎么现在就变了?”那人说道。满脸的不悦,看来对自己的身份还是有所自信的,因为就连自己看来,现在潋楚冷冰冰的样子都令人胆颤。
“我说了不需要,就是不需要。我只待半小时,你最好弄的简洁些。不满意的话,下次就不必出现了。’他说道。
那人甚至还没有来得及介绍自己的名字,就只能看见自己的背影,满脸的不高兴。
“你干嘛全都取消呢?这也不好重新再弄了不是?随意就好,我就待会再走吧。”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心里一直想着他为自己精心准备了这场宴会,自己却早早的拒绝,好歹这也是两个人的事情。
“不是你的原因,是这个人我不打算再用。很明显,他刚才在打量你,通过人的衣着是能搞看出很多的,难道你不知道?”他缓缓道,绕过了看似最热闹的人群,带着我走向阳台的沙发。
“看透我?没有这么简单吧只敬罗裳不敬人倒是真的,我敢打赌他们现在都在猜我身上的裙子是哪个名牌的。”我傻笑了一下,眉目之间还是自信。
潋楚:“哦?那你说说,你这是个什么牌子?不会是地摊货吧?”
“哟!你还知道地摊货呢?当然不是啊!这料子款式都是顶级的,我为了它可是花了很多银子。”我回答,想着这件裙子就算是租一天也要几千的价格就是心碎,不过好在是老妈寄过来的,钱可以想什么时候给什么时候给。
不过啊!反正是来见未婚夫的,这裙子就不还了吧!算是跑业务~
“欧总,有空过去聊聊吗?”突然,一个中年男子靠了过来,举起鸡尾酒对潋楚道。
人长得还不错,至少年纪大了,他的那一群朋友都是人到中年,身份很不一般的感觉。潋楚应该要赏脸吧?我心想。
“欧总年轻有为,我们几个约了多次,你却从来不肯赏光,不知今日宴会上遇见,是否还要拒绝呢?”看着潋楚犹豫,他又接话,不容拒绝的样子。
这里的气场好强啊!我感叹道,他突然发话。
“江总话重了,我只是先前没有做出什么成绩,不好和您打交道。这个宴会便是我的宣告,以后您尽管约我便是。”他说话时带着微笑,预期儒雅温柔,实在和高冷的长相不符。
江总一笑,有些惊讶:“大家都说,欧式家族常年居住在国外,可教养却是沿袭中国古人之风,以欧总你的谈吐来看,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过奖了。”潋楚带着标准的社交笑容回答,突然转头对我道。
“你先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我:“哦哦,我很随意的。”
“走吧,欧总还恋恋不舍的,真是年轻人啊。”江总扯着脸笑笑,眼神慈祥又很温和。
他好像是个不错的人,我心想。不自觉的目送潋楚的背影离开,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的感觉挺孤单的。
我不由得将眼神扫向四周,得到的回应一个个都不友善。
这么多美女来了啊?看来他真是一只有缝的蛋,原本我该填上的,现在看来似乎没有阻止这些明目张胆的苍蝇。
坐了一会儿,我的目光突然被阳台吸引,那里黑乎乎的,似乎是个没有注视的好地方。
我打定主意后,看了看他的方向,他和人聊的正欢,不会注意到的。淡定的起身,手放在嘴边咳嗽了一下,径直大胆的走向阳台。
外面的风还是蛮大的,临近秋天的夜晚,既是凉爽,又会微凉。
简单的阳台可以望见古堡,从这个地方看,古堡的蔷薇花和玫瑰一样鲜红,的确是一场浓烈的景色,阳台上倒是也种了花,只有几株,且是最简单的水仙,我凑上一朵去闻,有些清香,花瓣白的纯净,看着它,碎发有些低垂下来,月儿朦胧中,似乎回到了多年前……
他只会种一束水仙,还非要每天来我窗前照料两个小时,真是个不合格的花匠。
“木小姐,原来你在这儿啊?害的我们到处找你。”身后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说道。
我转身一看,三个打扮长相都很美的女人站在那儿。
“里面有点闷,我出来透气。你们有什么事?”我很自然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