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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归家 ...
不动行光呆呆的看着那陷入了火海的本丸,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可笑,明明向现主保证了不会让本丸陷入火海之中的,但却为想到一语成谶,这本丸竟真的陷入了火海,陷入了那个和记忆中一般无二的火海。
他猛地冲入了那遮天蔽日的火海之中,火……火……火……到处都是火,付丧神眼中都充斥着那嚣张至极、耀武扬威的火蛇,鼻中充斥着那刺鼻并且呛人的粉尘。
付丧神狼狈不堪的躲避着那嚣张至极的火蛇和那随时都会倒塌的建筑,眼中不知不觉蓄满了泪水,炽热的火焰烘干了他的眼,迫使他流不出一滴泪。
不动行光像一头发疯了的野兽一般在这个他熟悉的本丸中四处奔跑着,试图找出一点昔日同僚和现主的踪迹。幛子门在火焰的侵蚀之下只剩下了一个光秃秃的木架,室内到处都有着鲜血的踪迹,不动行光的鼻中充斥着铁锈的味道。
这场景更加的刺激了他即将崩溃的神经,他疯了一般的冲入了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中,哪管那火蛇卷走了衣服的边角,哪管那朽木已经岌岌可危,哪管那前方是否有同僚亦或现主的踪迹,他呀,现在能做的,就是在这熊熊大火之中确认有那些刀剑或是人类活着就行了。
不动行光早已经精疲力尽,能撑到现在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奇迹了。
斩开那拦路的火焰和朽木,他呀,看到了那浑身是血的主,他不管不顾的,拼上性命的向自己的主跑过去,妄图从死神手中夺回自己年轻的主的生命。可是苟延残喘的生命亦如那残烛灯火,又怎应用什么方法救回她呢?
那白色的狩衣上沾染上了鲜红的血液,就如同那三月绽开的樱花,只见那个女子笑着向他摇了摇头,用自己的口型说道:“星盘今已转,史册不可更。”
不动行光将那个女子的笑铭记了自己的一生,直到他们再次相遇之时。
她笑了,笑的是那么的洒脱,像一个逍遥江湖了然无憾的侠客;他哭了:哭的是那么的狼狈,像一个不小心丢到了自己心爱的玩具的孩子。
最后啊,赤色的火焰包裹了审神者的身躯,焦黑的碎木掩盖了她的容颜,不动行光死死的咬着自己的牙,用自己的眼,将这个女人的容貌刻入了自己的心。
不动行光晕倒在那火焰之中,任由那火蛇吞噬这自己的身体,意识渐渐模糊。
本能寺之变是这样,现在的居所也是这样,当年的织田信长大笑着从容切腹就义,今日的现主微笑着仍由火焰侵食这她的身躯。他们都是这般洒脱,都是那么的从容,而自己,而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明明,明明拥有了人身,并且能够有能力将她救出的,可是,自己在犹豫这什么呢?
我果然是一把无能之刃吧?
晶莹的泪珠从那少年模样的付丧神的眼中滚落,剩下的,只有那无尽的黑烟,以及那残戈断壁。
“唉……”一个人低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
“那个女人?”沙哑无法辨识的声音传来。
“死了。”
“她的刀剑付丧神呢?”
“除了一把正在修行的短刀——不动行光,之外,全部都碎掉了。”
“报告!”
“什么事?”
“不动行光的踪迹被人抹去了。”
“哦,的确是她会做出的事。”
“碎掉的刀剑的碎片已经收集齐了吗?”
“是的,大人。”
“去清点一下刀账和碎片是否对应。”
“是的,大人。”
……
“咳……咳……总算将他救下来了。”
“大将,你这样做……”
“放心吧,救下这一个小子又没有什么事,把伪装做好就行了。”
“大将,可……”
“药研,这可是我做下的承诺。”
“是,大将。”
“醒了吗?”
不动行光耳朵边传来了一期一振的声音,不动行光迷迷糊糊的睁眼,入目的,是一间完好的和室,自己不是被大火焚烧了吗?
“这里是哪里?”
一期一振微笑着,未曾回答不动行光的话语,反倒叫一旁的五虎退去通知这里的主。
不动行光看到了此间的主:
“是你?”
临晓看着他,眼神中是人不懂的悲伤:
“是我。”
“我怎么在这里?”
“我救的你。”
“她呢?”
“……对不起……”
“她……走了吗?”不动行光的声音异常的平静,仿佛在述说一件与他毫无关系的小事。
临晓看着那个毫无生的气息的少年,竟感到了多年未曾感到的悔恨与内疚,她如果……一开始没有答应古川铭那件事,那么,古川铭是不是可以活的更久一点?她会不会晚一点面临着残酷的死亡?
可是临晓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就连小古川研究出了回溯之术却依旧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一样,过去即成为了历史,你有用什么办法来改变它呢?它会抗拒,它会逃跑,它会反抗。
在这方世界的人,没有一个人可以拥有那改变历史的能力,只能,尽量的改变自己的未来罢了。
最后,临晓眼中的愧疚和挣扎全都化为一潭深潭,望去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寂静的气氛笼罩着这一个小小的房间,不动行光身上的死气仿佛快要溢出来,而临晓,无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介意我吸烟吗?”临晓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一句话
不动行光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不介意。
“我在和她相遇时,我们两个都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怀着一腔热血打算干出一番事业,完全不知人间困苦和磨难……”临晓缓缓的将自己和古川铭之间的故事道来,“那时候,我们还特别天真的想着,自己上了战场能领多少军功,能够得到什么好处,能够爬上什么位置,没有想过自己战死了沙场,我们的家人又会是什么反应……”
不动行光躺在被褥里,手中的拳捏了又放,放了又捏,不知道自己就这样几次,只知道,自己的那双手拿起来看到时候,整双手都已经是青青紫紫的一片了。
烟雾掩盖了临晓的表情,可是,若是你仔细看,你依旧可以看出她,已经哭了。虽然临晓哭了,可是她的语调依旧是那般,不曾改变。
“后来呀,战争结束,我和她都被时之政府召收,从了良,遇到了现在的大家,慢慢摸索着,倒是体会到了和战争完全不同的惬意与放松,偶尔会和大家聊聊天,喝喝酒,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然后,陪着他们,渡过自己短暂却又漫长的一生……”
那天下午,一个名叫“临晓”的初代审神者和一个名叫“不动行光”的付丧神分享了自己和自己曾经、现在、以后的战友的故事。
“要吃月饼吗,不动行光殿?”
不动行光看着那一个好心向自己端来月饼的五虎退,犹豫着,拿起了餐盘之中的月饼轻轻的咬上了一口。
甜腻的口感在自己的味蕾上绽开,哦,是五仁馅的月饼,可,为什么,自己吃起来是苦的呢?
对上了那个羞涩的孩子的目光,不动行光还是对他笑了笑,说了一声:“谢谢。”虽然未曾加上称呼,但还是可以感觉到不动行光真切的谢意的,而后,不动行光还补上一句“很好吃。”
“那……那真的吗?能够让不动行光殿开心就好。”五虎退明显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道谢而受宠若惊。
而后,五虎退看着那小口小口吃着月饼的不动行光还倒了一杯茶,放在不动行光的身边,不动行光还为这孩子的细致表示过震惊,可现在,这份细致,又未曾不好呢?估计是那个女人也知道五虎退的这个性格,所以才让这个五虎退来的吧?
“我……我听包丁说过,甜食可以让人开心,不……不知道,对,不动行光殿有没有帮助。”话毕,那个羞涩的孩子将托盘放在不动行光的枕边,对不动行光说了一句“告辞。”便离开了。
不动行光吃完了那拿在手中的月饼,并未再去碰那在托盘之中的月饼,而是拿起了那杯清茶,小口小口的抿着,有时却直接一口喝完,待到那盏茶喝完了,不动行光才停止自己发泄似的举动,坐在那个房间中,一动也不动,就像一尊毫无生机的雕像。
待到那傍晚时分的时候,不动行光才悄悄地打开自己的房间的幛子门,看到的,是一个在对月独饮的身影。那个人转过来看着他,哪还有在白天时的镇定自若,那双瞳子之中只剩下了属于这个时期的少年人的悲伤和孤寂,甚至,不动行光还从她的瞳子中看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厌世和绝望。
“要来喝一杯吗?”临晓是如此问道。
不动行光看着那个女人,点了点头,看着自己的酒杯被倒满,越发发现自己丝毫不明白眼前这个女人的想法。
就这般,一个别人家的审神者,一个友人家的付丧神,本不会出现交集的两者,在这月光之下喝完了那最后的酒。
两者,没有谁说话打扰对方,因为都知道彼此的心情为何。
第二天,在这间本丸的付丧神起来看到的便是自家审神者醉倒在木廊上,而别人家的不动行光还在拼命的对自己灌酒,直到那酒瓶中的最后一滴酒被喝完,余下的,只有他们脚下一大堆已经空了的酒瓶,还有那,一夜盛开的樱花,与那审神者即兴而作的明月之图。
此后,不动行光常常一个人在深夜的时候,独自一人在那樱树旁的木廊上喝着那甘酒,可是,就算是再名贵的甘酒也再也喝不出那年那天夜间的甘酒的滋味。就算是醉了,也只是一个人静静的看着那远方,不会像这间本丸的不动行光一般发着酒疯。
临晓被自家的付丧神告知此事时,只是默默在那副明月图上添上了一句话,并叮嘱自家的付丧神不要打扰不动行光,并且一定要将这幅图送到不动行光手中,还有,不准偷看。
每当临晓自家的付丧神问起原因的时候,临晓只会说:“他……醉了。”
有人放任不动行光这般颓废下去,但偏偏却有着不懂看脸色的人。
压切长谷部抓住了不动行光的领子,将他拖入了手合场,这位谨遵主命的付丧神已经看不起这位沉浸在过去的同僚了,他啊,哪怕是违了这“第二位”主人的命令也要打醒这一位昔日的同僚。
“铛!”手合室中的两位对战的付丧神并没有换上木剑,而是挥舞着自己的本体,击打着。
“你这般颓废下去,白白浪费了主的心血!”
“你又懂什么?主君曾这般告诉我‘何为人?有七情六欲也。何为刀?杀伐之器也。’正因为我用了人的心,所以才有了感情,正因为我有了人类的七情六欲,所以我才有了执念,看着自己所奉待的主君在自己的眼前死亡,却什么都不能做的绝望,你明白吗?”
不动行光的刀刃狠狠的击打着压切长谷部的本体。
“本能寺之变是这样,现在的本丸也是这样,但都改变不了它焚烧我的过去,我的主君的现实。织田公也好,审神者也罢,他们,都死在大火里了!!!你懂吗?你懂我……看到自己立誓也要守护之物焚烧于自己的眼前的痛苦吗?你懂吗!!!”
那天的那一场闹剧的结尾是,不动行光打倒了压切长谷部,自己也被送入了手入室。
“还是不行吗?”
“不行,他的斗志是被激发出来了,但……”
“算了,我能做的也就那么多。”
“十分感谢您的帮助。”
“感谢的话你还是少说吧,毕竟,你们是她仅剩的遗物。”
“……长谷部……告退……”
……
不动行光只记得那一天的月亮又像一个圆盘一般,打开了那临晓给他的话,之间那一副明月图正中写着寥寥几字“明月至也,即是归期。”
明月已至,可,主,您又何时归呢?那是,又一年的中秋。
“名,是最短的咒。”什么时候,主,不动行光可以随着您的名追随您万世呢?
不动行光在那樱树下不知等了几个春秋,亦不知那月阴晴圆缺了几回,只知道,自己等的那个人始终没有来。
一年,两年,五年,十年,二十年……
时光就这般在他的指尖飞逝着,他的容颜未曾老去,就如同曾经她离开的那一年一般。
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以临晓为首的审神者们揭竿起义,自己和那在那场大火中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的压切长谷部被送回了原先的本丸,尽管这个本丸之中的大多数同僚们都在那场冷酷无情的大火中碎刀,只留下寥寥两个付丧神,可,不动行光已经不想去追究当年到底是谁出的手了。
而压切长谷部要追寻当年那个造成那般悲剧的幕后黑手,于一个晴朗的下午,不声不响的离开的这间本丸。
从此,这间本丸,只留下了不动行光这一个付丧神。
花开花落,草生草枯,不知道有过了几年,他只知道,时光虽然已经磨去了那个女子的眼眉,可他依旧能在那茫茫人海中认出她。
一天清晨,没有任何预兆,本丸的大门突然被推开,站在大门门口的赫然是一位十七八岁的青年。
“我回来了。”面容清秀的审神者在短刀身前站立,笑意盈盈的对那个明显状况之外的付丧神说道“怎么?不欢迎我回来吗?”
“不……不是的。”只不过,我因为这一个惊喜而被惊到了罢了,付丧神大笑着,眼眶中却蓄满了那多年来攒积下来的泪水。
“欢迎回来,主。”那个笑着又哭着的付丧神这般对他死而复生的主说道。
幸好,幸好,这一次,我们都没有失去有关对方的记忆。还好,还好,这一回,我们都记得对方。
古川铭轻轻的抱住了那个哭着却又笑着的付丧神,而那个现在可谓是哭得像一个小孩一般的付丧神也回抱了自己的主。
欢迎回家,古……川。
那天,正好是又一个中秋,同僚们虽然已经走了,可是我们啊,依旧还活在这个世上,不是吗?
不动行光将那一个特别大的月饼分成了三十七份,而那月饼却只被吃了两份,余下的,都化作了灵子,来到了彼岸,赠给了那些在彼岸徘回不定的同僚们,你们,也要早早的找到回本丸的路啊。
许多年以后:
“欢迎回家,古川。”不动行光看着那个在吃着月饼的人,突然如此对她说道。
“欢迎回家,不动。”而古川铭也笑着回应了他。
所以,欢迎回家,那些还在路途上徘徊不定的同僚们,或是,已经归家的同僚们。
这就是一个名叫“古川铭”的初代审神者和千千万万中的“不动行光”中的那一个属于“古川铭”的“不动行光”的故事了。
所以说,欢迎回家,归家的游子们。
中秋节的福利,这是对我吃不到月饼的怨念o(一︿一+)o
还有,将这篇文送给那些在外未曾归家的游子们,
大家呀,可要多回家看看,毕竟,家中还有一个人在等待着你的。
可千万,别让等待成为了遗憾。
毕竟,现实生活中,又有几人如同我笔下的不动行光一般好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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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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