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12 ...
-
韩奶奶是娘家兄弟姊妹中的老大，出生在建国之前，据说那时还有鬼子的飞机在天上飞，整个生活都不太平，因此自小便很是懂事，小小年纪就知道帮着大人做活。韩奶奶有三个弟弟和三个妹妹，姊妹们出嫁到了别的地方，娘家还剩下大弟跟小弟在老家，二弟是读书人，早去D县谋生去了，小弟脑子活套，在老家开个楼板场，生活还算过得去，整个家里只剩下大弟一家在地里刨食。这几个兄弟姊妹从小到大没少被韩奶奶拉扯，因此韩奶奶在他们中间威望是很高的，他们都很是尊敬这位大姐。由于韩奶奶的母亲也就是韩爸他们的外婆还在世，身体硬朗，每年初二便成了韩家小辈给老祖宗拜年的日子。
一行人提着东西，浩浩荡荡的往镇边庄子里走，一路上时不时跟乡里乡亲打声招呼问个好，碰到特别熟的还停下来寒暄几句。韩爸他们自小没少在庄子里疯玩，自然少不了追鸡撵狗的玩伴。长大了，韩爸他们工作了，回来的次数就少了，但小时候的感情最是难忘，刻在他们的心中。
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终于到了目的地，也就是韩爸他们大舅家。等韩筱婷他们进院子时，里面已经或站或坐了好多人，几家的小辈都回来拜年了。韩筱婷看着这个熟悉的院子，儿时的记忆浮现脑海。小小的院子被大舅爷一家收拾的干净整齐，堂屋跟院子里各摆上了一个大的圆桌，厨房门口的煤炉上，放着一个大锅，不用掀锅盖，韩筱婷就知道里面肯定是熬得油都出来的柴鸡汤，每年初二，大舅爷都会早早的杀一只大公鸡炖汤给回来的外甥侄子们暖暖身子，年年如此。
韩爸兄弟三人在家里没停留就赶着先去给过世多年的外公上坟烧纸，韩妈跟韩筱婷则被留了下来。厨房里大舅奶把什么都准备好了，大过年的，东西都是现成的，看人到的差不多了，便开始烧火炒菜。韩妈跟着进去帮忙，而我们的主角，此刻正抱着一个碗坐在桌子边吃肉喝汤呢！谁让现在满屋人就她最小呢，小孩纸，饿不得的！
韩爸他们到快12点的时候才回来，厨房里的姑奶舅婶一看回来齐全了，赶紧的摆桌上菜。这时候的菜是真正的农家菜，大盘的扣碗菜，喷香的烧鸡，泛着油光的猪大肠，还有江米条之类的时代小吃，看的韩筱婷口水直流。这才是纯正的天然无污染放心肉啊，哪像以后连口肉都待是国外的才安心。
等到吃完午饭的时候，韩爸他们兄弟三人都喝得晕晕乎乎的，除了勉强还有些意识，能走路外，基本上是分不清东南西北了。韩妈一看这情况，赶紧在再一轮敬酒大军上来之前，领着韩筱婷跟长辈们告辞。再不走，估计那三个今天就趴下回不去了。
终于在半下午的时候，在韩筱婷兜里塞了几个大红包的时候，他们一行人坐上了回家的车。
*******************************分割线***********************************************
大年初三一早，韩爸韩妈领着韩筱婷、拎着鸡蛋饼干等年礼又坐上了汽车。韩妈出生在Z县，是有名的玉石之乡，距离N县30多公里。韩妈是家里的老幺，上面有两个姐姐，也早都嫁人生子了。今天，姊妹三个约好，拖家带口的回家给自己的老母亲拜年。韩筱婷外公在她一岁的时候就已经过世了，现在只剩下年迈的外婆一人在家，不是没劝说过出来跟女儿住，可女儿们都是人家家的儿媳妇，韩外婆怕自己过去给女儿作难，因此就守着老宅过自己的日子。也就离得近的二女儿经常回来看看，大女儿跟韩妈嫁的远，来回不方便，一年也就回不来几次。
因着昨天韩筱婷晕车，韩妈今早便没让她吃太多，只是给炖了个鸡蛋羹，临走时还往袋子里塞了两个大橘子。还是那么摇晃的车厢，还是那么拥挤的乘客，还是那么刺鼻的汽油味，不一样的是韩妈怀里的小丫头今儿个睡着了。
不枉费我昨晚上睁着眼到很晚，哼哼哼哼……（汗！）
等到韩筱婷被韩妈叫醒下车，又辗转做了个电三轮，再步行了个半小时后，他们三人才到了外婆家门口。此时的门口，正有小男生拿着擦炮在往地上扔，一抬头，看到她们，还没等他们开口，一扭脖子便往院子里跑，边跑边喊：“小姨他们来了——”
没错，这个男生是比韩筱婷大一个月的她二姨家的表哥，也是韩筱婷刚重生回来肚子疼得死去活来的罪魁祸首——张立帆。韩筱婷小时候的玩伴没有几个，但张立帆绝对是其中之一，他俩年纪相仿，上面的表哥表姐比他俩大得多，爷爷奶奶这边都又少有同龄的亲戚，因此每次一到外婆家，他们俩就在一起疯玩。
两个小伙伴见到对方都跟看见组织了一样，等大人在屋里说话的时候，张立帆便拉着小表妹的手出去玩了。外婆家的村子前面后面各有一条小河，河水冬暖夏凉的，不是很深，夏天最深的时候也仅仅到大人的大腿根处。这两条小河可是村子里小朋友们的天堂，冬天河水比较浅，没什么玩头儿，夏天才是重头，一群疯小子野丫头在河床上嬉戏玩闹，既舒服又凉快，再不是就是拿个简单的吊钩，钓钓小鱼，钩钩螃蟹，一玩便是一天。
韩筱婷被自己的小表哥拉着跑了有一会儿才到目的地。此时已经有五六个小子丫头在等着呢，看到他俩过来，便吵吵开了：“帆子，你咋这么慢，俺们都好久了！”“这个是谁啊，没见过啊……”“快点吧，再不去都要吃上午饭了。”一群小伙伴东一句西一句的，还拉着他俩往村东头去，韩筱婷模模糊糊的被带着走，半天也没弄懂到底干嘛去。
大约走了十多分钟，他们在一片林子边上停下了，一个比韩筱婷高了半头的男孩指着一棵树说：“那棵树上有果子，我在底下看到了，还不少，肯定够吃。”原来是来够果子的，不过这时候会有什么果子呢？韩筱婷站到树底下，努力仰着小脖子，看到树梢上挂着橘红色的果子，拜她现在的视力，那绝对是柿子，而且还是被霜打过的柿子。看着那些红彤彤的柿子，韩筱婷已经快要流口水了。
张立帆跟那个几个猴小子利落的攀上了树，站在树叉上，使劲的摇晃着树枝，熟透的柿子便刷刷的落下来，在下面的小丫头们便开始捡果子，韩筱婷也加入其中。柿子上面有着一层薄薄的白霜，拿到手里凉凉的。
树上的果子看着很多，真正晃下来的却是不多，等到树上的小子们下来分果子的时候，一个小朋友手里最多也就三个，不过这样也让一群半大小子丫头们开心不已，结伴打道回府了。韩筱婷怀里抱着自己的果子，看着周围袅袅升起的炊烟，隐隐的树影，还有涓涓流淌的小河，真可谓“碧穗炊烟当树直，绿纹溪水趁桥湾。”
跟小伙伴们分手后，张立帆跟韩筱婷急急地向家里走去，还没到门口，便遇到了来寻他俩的高表哥。高表哥是大姨家的小孩，大姨家还有一个表姐，张立帆有一个亲姐姐，换句话说，韩筱婷有两个表哥跟两个表姐。（好吧，是个大家族！）
高表哥大名高云鹏，比这两个小的大了七岁，是排名第三小的，于是被家里一群人给打发出来找人了。韩筱婷跟这几个表哥表姐相处还不错，依稀记得高表哥小时候学习还可以，但后来沉迷网络游戏，荒废了学业，没考上大学，只是上了个技校，在N县当一个机修工，在韩筱婷回来之前刚得一个小子，虽然生活辛苦些，但还是过得去。
韩筱婷看到高表哥，脑海里回想的却是那年在她家电脑前，表哥那一手纯火炉青电脑操作，虽然是在玩游戏，但高表哥却是玩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恩，高表哥是支潜力股，君不见后世玩游戏的那些大神个个收入几十万甚至上百万，还有高校打算开设游戏专业，打游戏也是一种职业。
吃过午饭没有多大一会儿，韩妈跟韩爸便打算带着韩筱婷坐车回家了。今天天过了晌午便开始阴沉沉的，怕是要下雪了，韩筱婷三人便没敢耽搁，紧赶慢赶的坐上了回去的车。果不然，刚坐上车没多久，外面便开始窸窸窣窣的下起了雪粒了。等他们到N县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雪也变得更大了，三人回到家的时候都已经成了雪人了。
随后的几天，韩筱婷没有再出去拜访亲戚，倒是家里每天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韩筱婷在厨房里给韩妈递个东西，盯个火候，像个小大人一样。（喂喂喂，我本来就是个大人好不……）
新年就这样在忙忙碌碌中过去了，等到吃过胖乎乎的元宵，这个年就算彻底的过完了，韩筱婷的寒假也结束了，需要重拾书包上学堂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