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Again》莱弗

7、第七章

　　第三章
　　韩卓卓开始闭关修炼，整日醉心于研究一门当世绝学——宅。
　　本想让王公公侍奉左右的，但王靖尧说的话也是引人深思——“你宅在家里，我也宅在家里，谁出去挣钱？”
　　王靖尧请了一位阿姨，负责韩卓卓的一日三餐。
　　但实际上，韩卓卓一天只吃两顿饭。
　　孕晚期，身体本来就很乏力，她今天一觉睡到中午才醒，吃完午饭就午睡，醒来再直接吃晚饭，整个白天过得浑浑噩噩。
　　等天一黑，她就来精神了。
　　王靖尧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了，韩卓卓还没睡，正躺在沙发上玩苹果笔记本。
　　王靖尧走近一看：“家里没桌子吗？”
　　“有啊。”
　　“那你为什么还要把笔记本电脑放在肚子上？！”
　　他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韩卓卓不得不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默默地把笔记本放到茶几上，蹲着玩。
　　王靖尧又来一句：“快起来，胎儿会窒息！”
　　韩卓卓坐在地毯上，盘腿玩，王靖尧又来了：“太近了，有辐射。”
　　韩卓卓快要被他逼疯了，“那你说，我到底应该怎么玩？”
　　王靖尧给她三个字：“不要玩。”
　　也不知道王靖尧是不是兼职妇产科医生的，居然连“数胎动”“听胎心”“顺产瑜伽”这些都知道，还逼她试一试这些“正确”“有意义”的玩法。
　　韩卓卓一点兴趣都没有：“我玩电脑不行吗？”
　　王靖尧说：“不行。”
　　“为什么？”
　　“我看着糟心。”
　　韩卓卓“好心”地建议：“既然我这么碍眼，不如你搬出去住，好不好呀？”
　　“不好。”王靖尧往沙发上一坐，打开液晶电视，“我无处可去了。”
　　“那你还敢对我指手画脚的，不怕我把房子收回来吗？”
　　王靖尧看着电视，目不斜视道，“你恐怕是收不回来了。”
　　“为什么？”
　　王靖尧不说话。
　　韩卓卓觉得不对劲，非要他把房产证找出来。
　　王靖尧无奈，上楼找来房产证，韩卓卓拿过来打开一看，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房屋所有人：王靖尧。
　　共有情况：单独所有。
　　韩卓卓傻眼：“我的名字呢？”
　　“当年买这套房子的时候，你强烈要求房产证上只写我一个人的名字，我说产权分你一半，你还不高兴，跟我生了好久的气。”
　　看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韩卓卓气结。
　　总不能逼他把房子还给她，这可是几千万的资产，谁愿意拱手相让？
　　事已至此，韩卓卓只能左右开弓给自己两巴掌：韩卓卓，你这个败家娘们儿，好色就算了，眼还瞎！
　　王靖尧还火上浇油来一句：“那时候，你对我那么好，想必是很爱我吧。”
　　韩卓卓：“我呸！”
　　最后，韩卓卓只得乖乖坐在书房的电脑桌上玩笔记本。
　　一会儿王靖尧像背后灵一样冒出来：“多看看胎教片。”
　　韩卓卓不听：“我就爱玩开心农场。”
　　然后一个人注册五个号在那儿种菜偷菜，自己偷自己，不亦乐乎。
　　王靖尧告诉她这个游戏早就不火了，同时也很同情开发这款游戏的公司，毫无盈利还得为了这些怀旧的老用户每年多花几百万的维护费。
　　后来韩卓卓也没有去搜索王靖尧说的什么农药什么吃鸡游戏。因为，坐太久，腿会肿。像灌了铅一样，抬不起来，好痛苦。
　　她决定下楼转转，发现王靖尧在看电视剧，她就跟着一起看了。
　　没想到大佬的嗜好是嗲嗲的湾湾偶像剧，电视里的女演员正在娇嗔——
　　“你酱紫真的很过分耶！”“人家的第一次没有了啦！怎么办了啦！”
　　韩卓卓连一集都坚持不下去，简直无力吐槽，“这个情节也太假了吧？两个人睡错床就算了，居然连人都能睡错！”
　　不料王靖尧却说：“不一定，我就遇到过。”
　　韩卓卓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不会吧，你睡错人了？”
　　“不，”王靖尧闷闷不乐地说：“我被人错睡了。”
　　“那个女的肯定是故意的！”
　　“换做别人，还有可能。但是，她不会。”王靖尧说：“我很了解她。”
　　韩卓卓突然很好奇：“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弱智一样。”
　　“……”
　　韩卓卓咋舌，大佬就是大佬，挑女人的眼光都与常人不同。
　　她正打算换台，却见王靖尧从身后拿出一只纯白色的购物袋，递给她，“虽然你不喜欢用手机，但还是备一部的好。”
　　韩卓卓激动地快要晕过去了，爱疯叉！
　　手机号是新办的，通讯录里空无一人。
　　韩卓卓问王靖尧：“你的手机号多少？”
　　王靖尧才报出前七位数，韩卓卓就自然地脱口而出：“9191……”
　　王靖尧：“你怎么知道后四位是9191的？”
　　不会吧！
　　韩卓卓很高兴：“我居然还记得你的手机号是多少，看来我和你的关系真的很好呢！”
　　“废话。”
　　王靖尧看起来满不在乎的样子，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起来。

　　不过韩卓卓没在意，她玩手机玩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入门之后直接走火入魔，连上厕所都舍不得放，手机几乎长在手上了。
　　“他说我不用手机，肯定是骗人的。”韩卓卓有感而发：“这么好玩的东西，我怎么可能没有。”
　　事实上王靖尧并没有说谎。
　　只是他没有告诉韩卓卓，她说这句话时的情境。
　　那是一次久违的偶遇。
　　他向她索取手机号码。
　　她很冷漠地回绝他：“不好意思王先生，我不用手机。”
　　所以现在不让韩卓卓玩手机，也算是王靖尧对曾经遭受冷遇的“回报”。
　　除此之外，王靖尧也有别的担心。
　　如今这世道，一个十七岁的00后，再怎么机灵早熟，也难保不会在复杂的网络世界上当受骗。更别说是从88年“穿越”来的“古董少女”，心思单纯的韩卓卓了。
　　如果她身上有点钱的话，足不出户，分分钟被骗得倾家荡产。还好以她目前的情况，顶多只能被骗财而已。
　　但很快，王靖尧就发现自己低估了韩卓卓的能力。
　　他看见韩卓卓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对着手机笑得桃色满面。定睛一看，屏幕上一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正在挤眉弄眼的比哈特，努力向韩卓卓卖弄姿色。
　　王靖尧默默走过去。手指一挑，掀翻了手机。爱疯叉“啪嗒”一声砸到地上。
　　韩卓卓大叫：“你神经病啊！”
　　捡起来一看，聊天尚未中断，她松了口气。
　　那个男生一脸关切地问她：“出什么事了姐？”
　　“别叫我姐，叫我——”韩卓卓盯着对方，一字一顿，“小，仙，女。”
　　王靖尧崩溃：“韩卓卓！”
　　男生透过摄像头看到韩卓卓身边的王靖尧：“咦，你家还有其他人啊？”
　　“是的。”韩卓卓对着手机屏幕点头。
　　小男生有些忐忑地问，“他是谁啊？”
　　王靖尧靠过来，握住韩卓卓的手，将手机转向自己，来了个正面特写——
　　“我是你爸爸。”
　　然后结束视频聊天。
　　余光一扫，发现韩卓卓这个老实人居然填写的是真名。
　　个人简介：博尧公司总经理，卓悦集团董事长。
　　王靖尧终于明白韩卓卓是怎么引来这么一大批花枝招展的小男生了。
　　他都要气炸了，还得耐住性子不能对她吼：“大姐你是傻X吗？”而是耐性地问她：“你怎么认识这个人的？”
　　韩卓卓说：“他出现在我的微信通讯录里，想让我加他为好友。”
　　“然后呢。”
　　“他发视频通话给我，说我很漂亮，我家看起来也很棒，就问我能不能来这里，大家愉快的来一发。”
　　“你懂什么叫来一发吗？”
　　“不知道，打游戏吧？”韩卓卓回忆道：“他还说可以包过夜。是不是想约我出去上网？”
　　王靖尧觉得心好累。有点像养了一个处在叛逆期的女儿。眼睁睁看着她干一些脑残的事还不能打断她的狗腿。
　　好气喔，可他还得保持老父亲的微笑。
　　然后，笑着和韩卓卓解释了一下“来一发”“包过夜”这种词语的真正含义。
　　说完之后王靖尧觉得自己超伟大的，就连对他妈，他都没这么有耐心过。
　　结果韩卓卓根本不领情：“也没那么严重吧。他长得那么可爱，做我的男朋友有什么关系？”
　　王靖尧：“……”
　　韩卓卓：“不是你说的吗？我有很多男朋友。”
　　“所以？”
　　“再来一个，也不嫌多。”
　　这一刻，王靖尧竟然无力反驳。
　　手机的提示音不断响起，韩卓卓成了附近的人争先恐后抢夺的目标。
　　韩卓卓还想再看，王靖尧已经不由分说地夺过手机。
　　“你想干吗？”韩卓卓皱起眉毛，“你只是我的下属，偶尔暖床的工具，关系不错的朋友，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王靖尧深吸一口气，仿佛十分隐忍，想必内心相当煎熬，才说出这句话来，“凭我是正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