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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贰十七(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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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说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白费力气而已,你要报复的对象从来不是我。”
“呵呵... ...”孟元年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般,笑声止都止不住:“曹蟠,原来你是来求饶来了,你是没睡醒吗?还是当我三岁小孩。”
孟元年隔着桌子凑近曹蟠,倾城的妖娆面庞浮出狠厉的神色来:“曹蟠,你难道忘了当初你把我吊在房里时我说过什么?我说除非你把我弄死了,否则你就等死吧。你当初说什么来着?呵呵,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孟元年的眼神趋向疯狂神色扭曲的大笑起来,他像发泄一般推倒桌上的茶杯碟碗,双眼猩红的冲着曹蟠几乎是吼出来的说着:“你说我这辈子都只能去当别人笼中的金丝雀,我若是有能力杀了你,你就主动去为我父亲磕头以死谢罪!怎么?现在知道求饶了,害怕了?”
孟元年冷笑着,神情冷酷而残忍:“放过你?痴人做梦!”
他用最后的理智保持着清醒,推开门就直奔停车场,速度快的裴云轩差点没跟上。刚一上车孟元年就大口的喘息着,捂着胸口,冲裴云轩吼道:“赶紧回去,用你最快的速度!”
裴云轩知道这是孟元年发病的征兆,已经近四年没有发作过了,裴云轩几乎都以为他好了。可是今天才发现,那些都只是假象而已。
一路狂飙回去,一边打电话通知徐琰西往孟家赶去。到家时孟元年再也忍不住直奔向房间,却在跑到楼梯口时转头就看到莫清弦坐在沙发哪儿,心下有些骇然。转头就向裴云轩和赶来的荆越神色痛苦的强忍道:“先把阿清带出去,赶紧,我实在受不了,我怕会误伤了他。快点!我没好之前不准他上来。”
“阿元?”莫清弦有些奇怪的放下手中的资料叫了声,就要朝他走去,孟元年却头也不回的直接就上楼了,巨大的关门声震得莫清弦脑袋一蒙,只能看向一旁的裴云轩急切的问起来:“裴叔,阿元这是怎么?我看他神色不对。”
话未说完就听见楼上传来巨大的声响和孟元年的低吼声,莫清弦撒腿就要上楼,还是荆越眼疾手快的一把抱住他的腰就朝门外走去,一边用力抱着挣扎的莫清弦一边对裴云轩说着:“不好,楼上新添了些棱角的东西,你赶紧上去看看,我找人先把清弦安置好。”
裴云轩也才想起来,赶紧跑上楼,只留下莫清弦被荆越抱拽的有些莫名其妙,他恼怒的吼着:“荆叔你干嘛?我要上去看看阿元,放开我,让我上去!”
“元年说了在他好之前你不能上去,清弦你就听话吧,元年也是为了你好。”荆越拖拽着他,还一边吩咐着门外巡逻的人:“都过来帮忙,看好了莫先生,孟少爷犯病了千万不能让莫先生靠近。”
大家神色微凛,知道轻重,纷纷围在莫清弦身边一时间竟让莫清弦动弹不得。他听着他们说的话,有些糊涂但也明白孟元年生病了,只这几个字眼就让莫清弦猩红了眼。正好徐琰西也赶到了荆越的注意力都去了徐琰西那儿,没怎么留意莫清弦。
此时的莫清弦由衷的感谢他爷爷林墨,自从出了绑架的事情以后,每日里都会逼着他学些拳脚功夫,虽说不怎么厉害但是偷袭打到这几个拦着他的人,却也绰绰有余了。
所以当荆越被推得向前直接将徐琰西扑倒在地时,莫清弦已经用他生平最快的速度冲上了楼,就连逃命时他也没这吗快过。楼上裴云轩心里在流泪,只能尽量避开致命点让孟元年当着人肉沙包,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正在祈求着徐琰西快来救命时就见莫清弦冲了进来,心里又苦又急只能死命的抱住孟元年的腰冲莫清弦吼着:“出去!你上来凑什么热闹,快出去!”
话说着人已经被孟元年一个后空翻摔在了地上,孟元年捂着头从喉咙里发出嘶吼声,触手可及的所有东西都被砸翻在地。可莫清弦却分明看见他的东西都还完好的放在哪儿,就算病得快失去理智了,孟元年还是潜意识里保护着他,而他在孟元年这样痛苦的境地里,竟然只能旁观束手无措。
“阿元!”莫清弦顾不得许多了直奔向孟元年,扑在他怀里死死地抱住他脖子,大声在他耳边柔声叫着:“阿元阿元,是我啊,我是阿清,我是阿清。你快看看我。”
“出,去。出去!”孟元年抱着头双眼充血,费力的吐出两个字,那脆弱又害怕的的神情让莫清弦一时间泪如雨下。
“我不,阿元,你如果难受就打我吧,阿元,求求你了,我除了待在你身边我还能去哪儿!”莫清弦抱着他,双臂因为太过用力都有些虚脱般的酸软,然而他都不在意,他的眼里都只有痛苦着的孟元年。
“啊... ...”孟元年抱住头终于再克制不住心里的暴怒之意,直接将莫清弦一把甩了出去,随后赶来的徐琰西和荆越根本就没机会近孟元年的身。只能拉着莫清弦退在门口。
“林少爷你先别急,等元年冷静点再让徐琰西给他打一针就可以了。”荆越眼里闪着泪却还强忍着看着发狂的孟元年,“林少爷你先出去,我们... ...”
“不,你们出去吧。”莫清弦却没理他,脸上冷的像块寒冰,他转头看着荆越裴云轩以及徐琰西,面无表情:“你们出去,我要跟阿元单独待会儿。”
“林少爷!”
“出去!”莫清弦明明语气平静,荆越却在他脸上看到了坚定,到底是未来的林家家主,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荆越等人也不再说什么只能任着他由着他。
莫清弦锁上门,看着那样痛苦的孟元年明明是头困兽却又脆弱的像个玻璃娃娃。他跪在孟元年面前一遍又一遍的抱住他,吻着他的额头他的脸,死命的将孟元年摁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叫着:“阿元,阿元阿元,我是阿清,你的阿清... ...”
孟元年的眼里流出眼泪来,任莫清弦吻着他,他十指插进莫清弦的发丝里紧紧地抱着他的头,仿佛用尽了力气般的吻上莫清弦的唇。有淡淡的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咸甜的带着呼吸间的灼热味道。
孟元年终于逐渐冷静下来,他疲惫的躺在地上,冷汗浸透了衣衫头发湿润的黏在脸侧。他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双眼无神瞳孔散漫,他哑着声音轻声说:“阿清,我头疼。”
“我知道你疼,我知道。”莫清弦抱着他的头让他躺在自己的腿上,眼泪滴在孟元年的脸上,他沙哑着嗓音笑着说:“阿元,我唱首歌给你听就不疼了好不好。”
“原来你还会唱歌,我以前都不知道。”孟元年强打着精神,声音却显得气喘吁吁。
“那是因为我只想听你唱歌给我听,我怕哪天你就不愿意唱歌给我了,你也知道这人脾气可差了... ...”莫清弦贴着孟元年的脸,在他脸上蹭了蹭心疼的双手有些发抖。
“傻,只要你想听,我都会答应你的。”
“是,我就是傻。我可愿意对你傻。”眼泪像突然开闸的河水,漫过河提汹汹而来,他带着哭腔抚着孟元年的头柔声说着:“阿元,你别说话,闭上眼睛好好休息,我唱一首春夏秋冬给你听,好吗?”
“好,只要是你,什么都好。”孟元年闭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让他有些恐慌,莫清弦像是有感应一般握住他的手指,放在唇间淡淡的吹了口气。他想了想深深地吸一口才开口唱起来:
秋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
秋风即使带凉亦漂亮
深秋中的你填密我梦想
就像落叶飞轻敲我窗
冬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
天空多灰我们亦放亮
一起坐坐谈谈来日动向
漠视外间低温这样唱
能同途偶遇在这星球上
燃亮飘渺人生
我多么够运
无人如你逗留我思潮上
从没再疑问
这个世界好得很
暑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
火一般的太阳在脸上
烧得肌肤如情痕极又痒
滴着汗的一双笑着唱
能同途偶遇在这星球上
燃亮飘渺人生
我多么够运
无人如你逗留我思潮上
从没再疑问
这个世界好得很
能同途偶遇在这星球上
是某种缘份
我多么庆幸
如离别你亦长处心灵上
宁愿有遗憾
亦愿和你远亦近
春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
春风仿佛爱情在蕴酝
初春中的你撩动我幻想
就像嫩绿草使春雨香
莫清弦低头看孟元年的脸,苍白的肤色让他如玉的容颜显得透明,像下一刻就会消散一般。他垂下头轻轻地将唇贴在孟元年的唇上,久久久久的也不离开,就只是那样的贴合着,就仿佛过了千年万年一般长。
阿元,我多么庆幸能和你同途偶遇在这星球上。只要你在身边,春夏秋冬对于我来说都一样,只要有你,只要你。只要我们还在一起,就无所畏惧。阿元,因为你,就是我的春夏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