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相融》槐安国师

32、第 32 章

　　通道是形成一个“回”字结构，石壁上漆满壁画，面上涂过一层胶，是以没有腐蚀，保存完好且内容比较直观。或许是年代比较早，这些壁画的用色多数沉闷，并不十分鲜艳，以暖色调为主。壁画内容繁复多变，从抽象的阴阳五行到具象化的山河草木，后又有市井之观，乃至仙人之乐，无一不有。

　　这庞大的壁画群在古代是一项十分浩大的工程，并不是一般身份的人可以做到的，结合之前的祭祀坑，吴邪越来越好奇这到底是谁的墓葬。

　　“天真，你听过骊山老母没有？”胖子一边用手电打在墙壁上一边随口问道。

　　吴邪回忆了一下就说：“我好像住你那里的时候，在哪本书上看到过。”

　　“你行啊，胖爷我那儿那么多杂书都能被你翻到。”胖子看了看他，“那你知道这个骊山老母是什么人吗？”

　　吴邪想了想说：“我只记得她是道教供奉的一名女仙，远古尊神，好像说樊梨花和白素贞都是她的徒弟。”

　　“差不离。胖爷我还记得有书上说她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尾。”胖子边走边说，“有人说，她和那女娲娘娘是同一个人，还有人推测说她跟那什么西王母是同一个人。”

　　吴邪停顿了一下，转头去看他：“你不会想说，这里是她的墓吧？”

　　胖子摆摆手：“我也就突然想到了这么随便说说，这里墓制那么奇怪，谁知道葬的什么人。”

　　吴邪沉默下来，开始回忆进这里之前在水下看到的那块石碑，内容复杂的浮雕壁画，刻着奇怪符号的石雕，还有仿佛是突然出现的佛语……一切都扑朔迷离，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接下来的时间里，几个人沿着这些壁画一边观摩一边走，走了十来分钟，才终于到达了通道的尽头。

　　尽头是一间石室，石室中央有一座人首蛇身的雕像，石室的结构和装饰无一不和他们刚才休息过那间石室相同。

　　“草。”胖子骂了一句，“咱们这是又绕回来了？”

　　吴邪惊诧了一瞬，四处看了看，也摸了刚才他们靠过的石雕底座，却毫无线索。这时候张起灵观察了一圈就说：“这不是刚刚那个石室。”

　　胖子这时也琢磨过来了，就道：“我记得刚刚那个石室里的蛇精娘娘尾巴是朝那边，这里的却是朝这边，正好反了一反。”

　　吴邪愣了一下，掏出自己带的指南针，发现指针摇摆不定。胖子见了就拿出自己的，也是一样的情况。张起灵就说：“可能这里存在着干扰磁场的东西。”

　　说完三个人按原路往回走了一遍，却惊奇地发现，墙壁上的壁画也都跟刚才反了方向。

　　“咱别慌，走两趟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好好想想，要是实在没路还能原路返回。”胖子说着就坐下来，拿了把小刀就往地上刻，“咱们来个枚举法，一个个排除。胖爷我先来，我觉得是壁画会变色，或者因为什么原因，上面的图案会改变。”说完他在地上刻了个“一”，写上“图案改变”。

　　张起灵思考片刻，就说：“或许我们曾经碰到某种机关，导致方位改变。”

　　胖子听完又写下“机关”两个字，写完他转头去看吴邪。

　　吴邪正在沉思，被他叫了一声转过头来，想了想说：“会不会是建筑移位，我们所处的地方可能是活动的？”

　　胖子皱着眉头一想，戳了戳第二条：“那就跟小哥猜的差不多，也算是机关。胖爷我觉得这地方比较玄乎，我还猜可能是蛇精娘娘显灵发威。”说完他写下第三条：不明力量。

　　张起灵这时又开口：“幻觉。”

　　胖子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又写下第四种。

　　写完他看了一遍，给“不明力量”打了个括弧，说：“这一种是最不好验证的，咱先不管。前面的我们来一个个验证过去，我觉得机关这一条比较好证明，小哥你说呢？”他抬头看张起灵一眼，张起灵点点头，开始往来路摸去。

　　这一路他们走得十分仔细，张起灵用手指沿着壁画细细地摸索，来回摸了两遍，终于在两幅壁画之间停顿了一下：“这里有缝。”说完他蹲下身去摸了一会儿，起身踢了一下某一块地砖，地砖发生了很不明显的松动，那壁画所在的墙壁就沿着那条缝转开一道门来，里面所绘的图案与外面壁画内容色彩一模一样，只是方向相反。

　　“快走。”张起灵说完就闪身进去，吴邪和胖子紧跟着进去，门在背后又有频率地自动合上。

　　“我操。”胖子进到里面之后惊呼一声，“这他娘的是巨型马蜂窝？”

　　吴邪正在换手电筒的电池，这时打开手电筒往前面照了一下，整个人都呆住了，险些一脚踩空。地上离他脚边不远处，有着一人大小的坑洞，密密麻麻延伸开来，用手电筒照不到边，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马蜂窝，奇丑无比。

　　胖子趴下来往洞里照了照，里头黑漆漆的什么也照不清楚，就像无底洞一样。他从衣服上扯下一颗扣子往里丢了进去，侧耳去听，听了半天也没什么动静回上来，就说：“操，这是无底洞啊！会不会通向大洋彼岸，你从那头钻出来就有个鬼佬啃着汉堡包和你打招呼？”

　　“汉堡包是什么？”吴邪一边在另一边照着一边随口问。

　　“就是肉夹馍！”

　　吴邪再抬头的时候就看见张起灵在往身上系绳子，不由得面色一变。这闷油瓶不会想下去吧？他立即喊道：“小哥你干嘛？”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我得下去看看。”说完扯了扯身上的身子，把另一端交给了吴邪，就往洞下面爬。

　　起先他爬得很慢，吴邪看着他一点一点消失在自己视野里，心里有说不出的悸动不安。起先他还能感觉到绳子一点一点在往下扯，过了不知道多久以后，速度就开始加快，直到他手里突然一轻。

　　吴邪心里跳了一下，试图把绳子往回拉，感觉到那一头已经明显没有了重量，就开始面色发白。他像疯了一样快速地把绳子收回来，发现那一端是被他自己解开的。

　　“胖子……”他声音有些发颤，“小哥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