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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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隻鸡吗何苦挣成这局面，他空间裡一堆，一人发十隻吃都还绰绰有餘。
虽然便宜了宋氏这些人让莫守靖有点不甘心，可看著成珪他们仅仅因為一隻鸡被打，他心裡更不愿意。
提篮裡虽然溅了许多汤水，可是农家人生性俭朴，坏掉的食物都捨不得丢，更何况只是掺在一起的鸡肉、馒头与蔬菜，稍稍整理下还是能吃。
大壮啃完鸡腿舔舔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双眼发亮地盯著提篮，他知道裡面还有一整隻烤鸡，伸出油乎乎的胖小手拽了拽宋氏的裙角，“阿嬤我还要吃鸡”。
宋氏笑而不语，只是转头看向成阿嬤，就见成阿嬤弯下身子哄著乖重孙，满脸慈爱，“好好好，鸡肉多著呢，今儿个肯定给大壮、小勇吃得过癮”。
莫守靖看看成阿嬤对待大壮、小勇的态度，再看看紧紧抱著成珪的几个小娃，心裡真是嘆了不下百八十个长气。
王氏和林氏一人提个提篮就要出房间，没想成有丰正好走了进来。
“怎就过来?可是饿了?”，宋氏开口询问自家男人。
成有丰看了眼宋氏及满地的汤水也没说什麼，只是对莫守靖道，“你大伯来接你回去”。
莫守靖一听，和成珪两人对望了一眼，不是说给了二两银?这是要回哪去?
“你既然身体好了那就快点回去，我们成家也不指望你能报恩”，成阿嬤阴阳怪气地对莫守靖道。
还报恩?他可没欠成家什麼恩情，真要说也是欠成珪，关成家什麼事。
“是啊，你快回去，你那大伯也不好惹，我们成家留你那麼多天，你再不回去怕是你大伯要生事儿了”，宋氏心裡对莫老大也是怕得紧，莫老大在村裡是有名的浑人，当初成珪揹著莫守靖回来她就不赞成，想让成珪再将莫守靖给弄出去，不仅怕莫守靖死在成家晦气，更怕莫老大藉故找荏。
无奈她家男人根本不听她的，说什麼莫守靖是成珪招回来的，现下重伤昏迷，若是赶他出去万一死在外头，那他们成家肯定被村裡人唾沫给淹死。
她就说大房的没一个让人省心，从大哥、大嫂到这群娃，总是一堆事儿。
成珪低头不知向成森交代些什麼，就见成森趁乱溜了出去。
莫守靖拧眉，还是抬步跟著成有丰等人到厅房，成家院裡的格局是双堂屋，左侧是莫老大等著的厅房，右侧才是成家人吃饭的堂屋。
路上成珪和莫守靖两人落在成家人后方，成珪捏了捏莫守靖的手掌，在莫守靖耳边轻声道，“放心，我会护著你”。
莫守靖失笑，他哪裡需要成珪保护，他可不是原主，姑且不论他实际长成珪这麼多岁数，既然有空间在身，他就不怕莫老大。
莫守靖没想自己刚踏入厅堂，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便跳起来指著莫守靖大喊，“你这妖人”。
这句话可把厅堂裡的人给吓住了，莫守靖不知莫老大何出此言，眼神一黯，只能皱著眉低声道，“大伯请慎言”。
莫老大本名莫高，身長一米八，娶有一妻大王氏，生有两儿莫守根及莫守财，因為為人好吃懒做又爱惹事，吃喝嫖赌样样来，脑子不好使却爱使拳头，加上大王氏為人尖酸刻薄，一张嘴吐不出几句好话，两个儿子也是跟著老爸有样学样，所以莫老大一家在村里并不受欢迎。
莫守靖看著莫老大，觉得这男人长得其实还行，身高也够，四十多的年记看起来有些沧桑却不显老，只是周身散发一种流里流气的气息，让人一看就知这人不是什麼正经性格。
莫老大像是想到什麼，立马就闭了嘴，若不是李家二公子催著要人，他是不想在这风口浪尖再来惹事。
当初见莫守靖半死不活的样子，以為活不成，他只能随便收二两银子将人交给成珪，现在看到好好的人站在这他就后悔，李家公子可是愿意给五两银呢。
“之前我都快死了也不见大伯和大伯嬤来看一眼，请问两位现在来是為何事?”，莫守靖看都不看莫老大一眼，一干长辈都还站著，就见他一屁股便往椅子上坐，“大伤初癒，小可身体还虚著，各位长辈请原谅”。
“不碍事，不碍事” ，说话的是站在一旁的大王氏，大王氏知道这个孩子性子没有外表这麼温和，“当初你大伯也是气的，谁让你小小年纪就...”，话语未尽，大王氏眼神飘乎地瞟向成珪，一张脸表情丰富，似乎意有所指。
“当初你大伯不小心打伤你，心裡过意不去，没脸见你，现在听说你好了，就想著一定要来跟你赔不是，带你回去好好照养照养”，大王氏笑道，表情极尽讨好。
话锋一转，大王氏又严厉道，“还不是你说什麼都要嫁人，你大伯是气不过，你可是老三家的独苗苗，你大伯也是捨不得你糟贱自己”。
“喔?大伯是什麼标準”，莫守靖看著大王氏，不急不徐地说道，“嫁给成珪就不行，卖给李二就可以”。
“你看看你说的，什麼卖不卖，你也知道你大伯家是个什麼状况，想养你却没那个钱，你年纪这麼小自个儿怎麼过日子，那李家是镇上大户，你过去虽然是当下人，可也是能温饱”，大王氏顿了顿又道，“你若是不想当男侍，我和李二公子商量商量，让你做个长工混个温饱也成”。
当长工?真以為他莫守靖是傻的，这进了李家门院，能不能出来还是两说，关在裡面要怎麼被弄都无人知，顶著长工的名义还不是得做床上的活。
“大伯嬤这是想把我先骗进去…”
莫守靖盯著大王氏，就见大王氏原本笑著的脸转成一副尷尬的样子。
“哎…小姪子你说这是什麼话”大王氏说完又看看成珪，嫌弃似的皱皱眉头，“总归是伺候男人，这李二可比成珪强太多”。
瞧这大王氏说得真难听，莫守靖也不气，只是凉凉地道，“是强在哪?大伯嬤可是使过?”
“说什麼…”，大王氏听到莫守靖这带著下流意味的言词，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也不想再费唇舌说服，当即尖著桑子就想开骂，“你可别给脸不要脸，那李二…”。
“吵什麼”
大王氏还未说完，便被一句宏亮声响截断，随即进门的是发话的村长林清和村中耆老石爷子、沉太叔公，还有领著三人而来的成森。
一直立在一旁未说话的成有丰及宋氏敢紧上前要向林清和耆老们问安，几人都是挥挥手示意不用拘礼。
林清一见莫老大气就不打一处来，这混人差点把自己的小姪子给打死，要真死了人，他这村长也做到头，旮旯村的名声将会更差。
“你还有脸在这裡”，林清指著莫老大骂道，之前莫守靖生死未卜时这傢伙可是不知躲哪去，跑不见人影，现在莫守靖没事，这傢伙又出来闹腾。
莫老大自知理亏，缩著身便往一旁躲，一点都不敢吭声。
“村长，是这样…”，大王氏见林清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赶忙堆起笑脸凑过去要解释，没想还讲不到几个字便被石爷子喝了一声。
“男人说话你这婆娘插什麼嘴”，石爷子平常就爱抽著根铜锅竹桿菸，现下一骂完还用铜锅敲了下椅背，声势威严吓得莫老大赶紧将大王氏拉过来，没想大王氏不领情，甩开衣袖给了莫老大一个白眼。
“说吧，到底发生什麼事”，林清问著成珪，他一听成森说莫老大到成家院去找莫守靖，马上就和耆老们赶过来，就怕莫老大这次真打死人。
当初莫守靖奄奄一息，石爷子和镇上的大夫都说活不成了，就珪小子坚持人还能救，没想人真的给救起来，之前怎麼问成珪，成珪都不愿細說，他们也就只知道个大概。
成珪向前一步，从莫老大要将原主卖到李家当男侍，原主不肯遭莫老大打伤，到原主请牛婶儿转告成珪，让成珪帮忙救他等原委，原原本本述说一遍，听得林清几人是震惊不已，宋氏更是听得差点咬碎一口银牙，没想成珪身上竟然还藏著值钱的东西，為了莫守靖花二两银，这就像是在花她的钱一样，真是挖她的心肝。
“好好好，你真是出息了，竟然还做出卖姪子的事”，沉太叔公是个爆脾气的，听完成珪的话气得就要上前揍莫老大，也就石爷子给出手拦住。
他们旮旯村因為穷，名声已经不太好，娶男妻是不得已，可要给人当妾清白人家的孩儿都不愿意，更何况是做男侍，这是要他旮旯村成為其他村人的笑柄。
男侍又不能生孩子，又不像奴才是清白干活，连妾都不是，说穿了就是有钱人家的玩物。
沉太叔公看著莫老大，眼底深恶痛绝，这孩子也是他看著长大，小时候也是挺讨喜，怎麼就这样不学好，莫守靖还是莫老三唯一的孩子。
“今天请村长、石爷子和沉太叔公来，是希望各位长辈帮忙做个见证，一是我欲娶阿靖為妻，二是要分家”
“这…”
“分家”
成珪一说完林清及耆老们都面色凝重，宋氏更是惊呼出声，成有丰也是不可置信地看向成珪。
而莫守靖没想到成珪会突然提娶亲的事，明明昨天才答应让他考虑看看，今天又赶鸭子上架。
“我不同意，阿靖年纪还小，父母又双亡，他的婚事理当由我这伯嬤帮忙相看，哪能自作主张”，大王氏率先跳出来反对，她还没想放弃李二的银钱。
“妳住嘴，再说话我就把妳打出去”，石爷子举起菸桿吓唬大王氏，要真让这女人插手，旮旯村的名声都不要了。
“你少说点”，莫老大小声制止自己的婆娘，现在李二再跟他要人，他很怕李二要不到人会对他做些什麼，可现在人多势眾，他也无法对莫守靖做什麼。
“本来就是，自古以来婚姻大事本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阿靖没有父母，就该由宗亲来决定，而最有资格的就是阿靖他大伯”，大王氏说著就把莫老大往前拽，莫老大嘴上嚷著不好可也没不愿意，便让大王氏给推出来。
“不知莫大伯还记的这张契书吗?”，成珪从袖口中掏出卖身契，指著其上的一枚红指印，“你已经将阿靖卖给我”。
莫老大一看到那张卖身契，脸色瞬间就刷白，他怎麼给忘了?当初以為莫守靖快死了，想说成珪用二两银买个死人，不赚白不赚，当时就爽快按下指印。
“这张身契是假的，我们怎麼可能将阿靖卖掉，你别想用一张造假的身契来忽悠我们”，大王氏口中狡辩著，伸手要抢成珪手中的纸张，抢到手给撕了，她连那二两都不用还。
成珪眼明手快将身契给收进怀裡，“莫大伯该不是要反悔，那我们只能到衙门说分明”。
“即使我们收了你那二两，也是充作聘金，婚约在成亲之前都是能退的，大不了把这二两聘金退给你，你可不能欺负你莫大伯不识字”
大王氏一听到要上衙门也不害怕，她有的是说法，一家有一家的规矩，就是村长也不能管。
“上衙门吧，明儿个就去”，一直坐在一边看戏的莫守靖终於出声，平平淡淡的语调，却像平地的一声炸雷。
这几人争得面红耳赤，却都没问过他真正的意思，真当他是死的嗎?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