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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牛婶儿才走不久,林清便带著妻子大赵氏、大儿子林尚农一起过来瞧瞧,顺带送了些村裡人合凑的东西,不外乎是黄米及豆子。
      大赵氏拉著莫守靖的手一翻嘘寒问暖,听说莫守靖的娘亲还在世时,同大赵氏挺说得上话,大赵氏每每讲到话头上就开始抹泪,惹得莫守靖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大赵氏和自家大儿媳小赵氏以及成有丰的大儿媳都是从赵家村嫁过来的,小赵氏是大赵氏娘家边的亲戚小辈,成有丰的大儿媳同大、小赵氏就是出了五服的,仅是同村而已。
      晚上成珪踏入屋裡时,是搬著大木箱进来的。
      就是柴房裡的木箱子。
      “还有一个,我再回去拿”,成珪说著将木箱放到墙角。
      等成珪将第二个木箱搬进门时,莫守靖围著成珪转了两圈,很是嫌弃地将他往净房裡推,“太脏、太臭,你快去洗洗”。
      莫守靖完全不掩饰对成珪的嫌恶。
      成森和成鑫一听到成珪要洗澡,咚咚咚地拉著成珪就到净房裡,抢著要向成珪介绍如何使用洗髮水及皂团子。
      “别浪费了”,莫守靖看著玩泡泡玩得不亦乐乎的兄弟三人,不由得失笑。
      转身去捣鼓墙角那两只大木箱,裡面除了几件破衣服及破棉被,其他啥都没有,莫守靖决定把这些都先堆到柴房去。
      晚饭莫守靖烫了箏笋、炒了鸡蛋,再将大肥山鸡给燉了香菇鸡汤,最后奉上一锅大白米乾饭。
      中午成磊及成鑫已经吃过鸡腿,晚餐时两人便把鸡腿礼让给成珪和成森。
      晚饭过后莫守靖从灶间端出一个小木盘,裡面装满一块块的小糕点。
      “是槽子糕”
      “槽子糕”
      成森和成磊看到莫守靖手裡的东西后,开心地喊出声,小时候娘亲有买过,软软绵绵很好吃。
      说槽子糕也没错,其实就是鸡蛋糕,只是莫守靖是用空间裡的材料做出来的,加了浓浓的奶油及牛奶,一入口奶香四溢。
      “好好吃喔”
      “好吃”
      “吃”
      孩子们很喜欢这口味,吃得著实开心,好吃到连成淼也开口说话。
      只有成蕊低著小头颅啃著鸡蛋糕,面无表情,说不出好坏。
      “我打算卖这槽子糕,你觉得呢?”
      成珪吃了一口点点头,“很好吃,而且铜钱造型寓意好”。
      “是吧,那我们明天到镇子上去”,莫守靖似乎已经看到铜钱滚滚而来的样子。
      “可是…二叔那还得过几天”,成珪面有难色地望向莫守靖,春播已近尾声,只要再几天就可以结束。
      “大哥,后天是水曜日,在林家村有集市,我可以陪靖哥去”,成森挺起小胸脯,伸出手掌拍了两下。
      “唔…也何…疑”,成鑫嘴裡塞满了鸡蛋糕,两颊鼓得像隻小仓鼠。
      “四娃是说我也可以”,成磊已经停下手,没再吃鸡蛋糕,他想多留点给弟妹们吃,“大哥,我也能陪靖哥去”。
      莫守靖刚穿越过来,对很多事物都不太了解,若有成珪在一旁陪著是最好的,而且他是去赶集,让娃儿们跟著似乎不太方便。
      成珪略為考虑后,当下决定,“我和二叔说说,后天我就不过去,咱们一起去集市”。
      “真的吗?真的吗?”
      “真的,真的”
      成鑫开心地都要跳起来,莫守靖心疼地摸摸他的脑袋,这些孩子关了这麼久,肯定都很想出去走走。
      睡前莫守靖拿出乌木雕花黑匣,将裡面的东西给成珪看,房契是镇子上的一间舖子,成珪也不知是哪?现在到底是空著还是租给人家?而地契共有五张,四张是井边那四亩上田,一张是木屋后的西山。
      “西山…那不是座坟头山?”,莫守靖手指著屋后的方向问道。
      “是坟山,村裡人祖祖辈辈都葬那”
      “那…”,那他爹买座坟头山是什麼意思一般坟山都是村中公物,村长怎麼就卖给他爹了
      “我听说那山闹鬼”,莫守靖问著成珪,见成珪没有反应,还叫了几声,“珪子…珪子”。
      “怎麼?”,成珪回过神。
      “问你话呢,西山是不是闹鬼”,莫守靖又问了遍。
      成珪笑了,摇摇头,“这倒是有人传,可你又不怕,你以前还一天到晚往裡跑”。
      “是吗?”,原来原主这麼大胆。
      西山是座坟头山,祖祖辈辈的墓都葬在半山坡,听说好几年前曾闹鬼,之后村裡人都不愿靠近,除非祭祖扫墓,否则没人愿意上山。
      渐渐村裡人多把往生者葬在西南山,西山更显冷清,山脚下也是一片荒凉,也就原主一家住在这,莫守靖是怎麼也想不通,他爹买座闹鬼的坟头山有何用意?
      成珪看著莫守靖突然问道,“我还以為…你上山过了”。
      “為何?”,莫守靖不解。
      “因為咱们吃的鸡…”
      莫守靖吞了吞口水,挺起胸膛、伸长脖子,“去…去过了,这两天都去,是上西山捉的鸡没错”。
      成珪盯著莫守靖直看,看得莫守靖都觉得脖子痠了才缓缓道,“上山小心点”。
      莫守靖心虚地点点头。
      倒出黑匣子裡的铜板同成珪一起数,成二叔给了五百文整,黑匣子裡有四百一十九文,成珪拿起匣子裡那几颗黑灰的石头,“银子有三两三钱”。
      原来那些个小石头是银钱!!
      电视裡演的不都说「白花花的银子」吗?然后主角就会从怀裡掏出一大锭银亮的元宝给掌柜,原来电视演的都是骗人的。
      其实银接触空气会氧化,平常流通使用的碎银没有人会有閒工夫擦拭保养。
      成珪将所有的钱交由莫守靖保管,莫守靖也不客气,心裡想著以实际年龄来论,由他来管钱自是理所当然。
      当晚莫守靖和四娃、五娃睡右侧房,成珪和其他娃儿睡左侧房,两人都很有默契未提夫妻同房之事。
      莫守靖一沾床立马沉入黑甜梦乡。
      夜半,成珪点著灯立在床头查看床上的两小一大,轻轻替床内的四娃盖好蹬掉的小被毯,转头看向躺在外侧的莫守靖,成珪凝视了许久,最终嘴唇开闔无声地说了句,“谢谢”。
      他知道今天莫守靖将弟妹们照顾的特别好,每个人都吃上热饭还洗了澡,莫守靖肯定累坏。
      成珪轻轻带上门,转身往另一个房间去,他相信今后日子会越来越好,莫守靖让他看到了希望。
      外头公鸡啼叫了好几声,莫守靖拉上棉被矇住头,翻了个身继续睡,也不知过了多久,莫守靖缓缓睁开眼,盯著床顶有一瞬地迷茫。
      脑袋渐渐运转,对,这裡是大兴,而他穿越过来。
      在棉被裡使劲伸著臂坤长腿,拉拉筋真舒爽,昨晚是这几天来睡得最舒服的一次。
      莫守靖坐起身来一转头,猛然看到一排小人趴在床边,一个个滴溜溜眼地看著他。
      “什麼时辰?”,莫守靖问。
      成森跑向窗外探了探,“应该快巳时”。
      “大哥说靖哥很累,要我们别吵你”,成鑫上半身趴在床边,撑起小手臂托著小下巴,圆溜溜的眼煞是可爱。
      莫守靖摸摸成鑫的头,“饿不饿?”
      “不饿,吃过了”
      成磊端著一盆水进来让莫守靖洗漱,几个孩子就静静等在一旁。
      来到堂屋就见桌上放著几个小陶锅,“大哥煮了野菜菇汤,还有白粥”。
      成磊动手替莫守靖盛粥,成森帮忙抱著五娃。
      莫守靖在桌前坐下,端起汤碗,浅浅嚐了一口,微蹙起眉,裡面只有地菜和平菇,无盐无油,平淡而无味。
      并不是很想喝,可是被一双双葡萄眼儿直盯著,莫守靖只好硬著头皮三、五口给喝下肚。
      “好喝吗?”,成森看莫守靖喝得快速,偏头提问。
      看著成森兴奋的小眼神,莫守靖觉得不能在弟妹面前落了成珪的面子,只好言不由衷地说了句,“好…好喝”。
      “明明很难喝的”,成鑫不满,嘟起小嘴,菇蒂頭都硬硬的,和昨晚靖哥煮的一点都不一样。
      “靖哥不能骗人,难喝就说难喝”,成磊板著一张小脸,像要教训莫守靖。
      “呃…”
      “谁说靖哥骗人,每人口味不同”,成森难得端起哥哥的架子,“只有我们觉得难喝,靖哥可喜欢了”。
      “那靖哥你多喝点”,成鑫仰著头。
      “最好把它喝完”,成磊看向莫守靖。
      “不能剩下,大哥会伤心的”
      成森快速地舀汤,将莫守靖面前的空碗又给添满。
      他…他现在改口说难喝,行不行?
      中午莫守靖炒了盘山茼蒿、蒸了鸡蛋羹,再用剩下不多的肉乾炒了山苏。主食就做甜大饼,加了糖及少许盐的麵糰发酵过后,塑成圆形一大片,用文火两面烙,约莫一刻鐘多,待顏色变成两面漂亮的金黄就能出锅。
      这种大饼口感扎实略带鬆绵,越嚼越有劲、越嚼越香醇。
      莫守靖让成森给成珪送水、送饭去,免得让干活的人还得来回跑。
      成森送饭回来很开心地对莫守靖道,“田裡的人都说大哥娶了男媳妇就过上好日子,住得好吃得好,好多人都说羡慕大哥”。
      “…”,你确定这真的是称讚不是挖苦?
      趁著孩子们午睡时,莫守靖揹起竹篓打算探一探西山,既然原主的爹买下这座山头,原主还经常上去,那麼西山裡应该有些什麼。
      沿著小路往上走,一路上倒看到许多野蒜,莫守靖看了忍不住蹲下来挖,春蒜酸甜带辛,做蒜糖最是好吃。
      蒜糖吃后不仅不会留下蒜臭味,也不会因為过辛而上火伤胃,下饭又能预防感冒,醃好后得让二娃他们也吃点。
      以前听老人家说过,这种野蒜满山遍野,尤其坟土附近最多,其叶细长如丝,这是死人的头髮,吃了晦气。
      莫守靖倒是不介意挖这儿的野蒜,这儿离坟头还有一段路,才没几下工夫莫守靖就挖了半竹篓。
      稍微绕了下,莫守靖还採了些薄荷、七七菜及薺菜,都还没走到坟头处背后竹篓就已经装满,想来西山罕无人至,这儿许多野菜都没人摘。
      卸下竹篓进到堂屋,果然几个娃都醒了,一个个直盯著他,莫守靖想了想,从成珪搬回来的大木箱裡,捡出几件旧衣,裁、剪、拼、缝,给做出许多沙包来。
      沙包裡装的是稻壳,丢的时候还会有沙沙声。
      好些年没碰过针线,莫守靖看著略歪斜的针脚,还行,再多缝几针加固。
      几个孩子围著莫守靖,看著莫守靖一针一线缝出许多沙包,陆陆续续做了好几个,做到后来越来越顺手,渐渐抓回针线手感,抬手揉揉僵硬痠痛的肩膀,一人五个沙包,莫守靖不知不觉已经做了二十五个。
      “不是这样,要这个样子”,成森认真耍著手中的沙包,很有耐心地教成磊和成鑫,而成淼也看得拼命点头,一副认真受教的样子。
      成蕊抓著沙包自顾自地乱丢。
      “不对不对,你看要先抓住,转一圈再丢,懂吗?”
      “懂~”,成鑫喊得特别大声。
      成磊和成森又演练一遍,两人正在学沙包的花式丢法。
      成淼还是拼命地点头,小手抓起沙包胡乱丢起来,丢完后还疑惑地看向成森,似乎是拿眼神询问「这样对吗」。
      在成森的带领下几个孩子开始比赛起丢沙包,又笑又闹,莫守靖看著孩子们的一个个眼神裡染上灵动,转转胳膊,觉得就算肩膀痛上一晚也很值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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