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枕山河》R阮

19、情缘

　　夜间，竹溪为我梳发，我白天派了席清去司徒府，看看能不能抓到魏仲的把柄，我要除了魏仲，不然北川暴政难以终结。
　　我想得入迷，未曾注意梳发的人换成了司马卿。
　　他拿我的秀发于鼻间，然后一手抱住了我，把我吓得半死，没等我说话，他便吻着我，不容我有任何挣扎。
　　待他松开，我才不得不承认，接吻也是个力气活。
　　我说：“如今我不能满足你，你又何苦还来我这。”
　　“只要能见到你，我便能够满足。”
　　他一旦认真说起情话来，我都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跳。
　　我低头不语，玩弄我的头发。
　　“若儿，你很特别。”司马卿说，“于女子，你却不喜欢华衣与首饰，整日一身素服，甚至连蔻丹也未曾在你指甲见到；于男子，你一身有勇有谋，能战沙场，能抚百姓，能让堂堂男儿为你折服。你怎会，如此特别？”
　　我莞尔一笑，起身回床，对他说：“你正当年华，去其他妃嫔处吧……”
　　他却忽然抱住我，让我不得不直视他的双眼，听到他问：“你可晓得，一个男子被自己心爱的女子赶去其他女人身边的这种苦涩难受的心情？”
　　我推开他，坐在床上，对他说：“司马卿，你是否想过，其实你不是爱我，只是出于男人的征服欲与占有欲，你觉得我与你所认识的女子不同，我是特别的是让人捉摸不透的，你想征服我，想得到我，好满足自己的欲望……”
　　他看着我，直言道：“在遇到你之前，除了我的母亲和妹妹，所有的女人于我而言都只是奴隶，她们对我谄媚，于我身下承欢，而我对她们也只是出于身体的需求，我觉得女人就如同衣物般，穿了一次便可不要，非常随便……”
　　“那我呢？”我问道。
　　“安之若是不一样的，她有女人的俏皮和美丽，有男人的气魄与勇敢，让我连阻止自己靠近你的想法都不曾有。”司马卿说，“若儿，什么是爱，什么是征服，我分得清。”
　　我躺下，默默下了逐客令。可他偏偏不走，脱了鞋便直接上来，拥我入怀，在我耳边说：“为了你，我可以忍耐八个月。”
　　我缓缓闭上眼睛，说：“司马卿，我还不爱你。”
　　“我可以等，我等得起。”
　　于我和他之前的恩恩怨怨，我本该说：司马卿，我不会爱你。
　　但是在陌生的寒冷的冬夜里，我对给了我温暖的这个男人，说不出如此绝情的话。
　　小厨房里，阿猛在找东西吃，看到盆里还剩一点冷饭，乐坏了他。
　　“阿猛大哥……”竹溪进来，问道：“晚饭没吃饱吗？”
　　阿猛抓耳挠腮道：“不知怎么了，突然饿了，睡不着……”
　　“阿猛大哥身体强壮，吃多些很正常。”竹溪走近，看到阿猛手里端着的冷饭，说道：“阿猛大哥，饭冷了，我给你炒蛋炒饭吧，主子之前教过我。”
　　“这哪行，夜那么深了，你去睡吧，我只要有吃的就行，冷饭不要紧……”
　　可是竹溪已经夺了去，开始生火，说：“竹溪是做的没有主子的好吃，但是竹溪觉得，不好吃的蛋炒饭也比冷饭强。”
　　阿猛一脸呆愣，竹溪的笑容突然让他的心里暖暖的，他蹲下去烧火，竹溪站着炒饭，两人相视一笑，竟生出了几分羞涩。
　　白天，席清从宫外回来，在路上被人一棒子打晕了过去，待他醒来已是在太医院旁的那棵树下，正坐着被人绑在树上。
　　“呀，你醒了呀！”灵儿高兴的跳起来。
　　“怎么又是你，你快松开我！”
　　“你当我有病啊，好不容易逮到你，我才不会再让你跑掉！”灵儿慢慢靠近席清，一脸坏笑。
　　“你到底想干什么！”席清怒道。
　　“我想非礼你啊！”灵儿眨着眼睛说，“就是在这里，你亲了我两下，还记得吧？所以，今天我要还你，我亲你四下！”
　　“你干嘛！你别乱来！”席清不停挣扎，可是绳子绑得太紧，他束手无策。
　　灵儿开开心心的亲他的两边脸颊和额头，最后一下她便盯着嘴巴，正打算狠狠亲下去，席清慌忙提头，灵儿便亲在了他的下巴。
　　席清怒道：“你有病啊！”
　　灵儿得意忘形的看着他，说：“你先是亲了我两下，现在我亲你四下，所以接下来，你要亲我十下！”
　　“你是不是傻啊！二四不是到六吗！”
　　“哦～那你可以现在先亲我六下，剩下的四下到晚上再亲……”灵儿眨着眼睛理直气壮的说道。
　　席清无语又无奈，“你到底是谁，干嘛要如此对我？”
　　“我叫灵儿啊！我喜欢你啊！”
　　这一刻，席清愣住，呆呆看着眼前这个笑不拢嘴的少女，性子该是跋扈的，此刻脸上却有了两块红晕。
　　“我和你说啊！”灵儿坐在席清跟前，“我已经行了笄礼了，母亲的丧期也过了，我可以嫁人啦！”
　　“那你也别找我啊！”
　　“错！是你找的我。我那天明明自己在树上呆了许久了，然后你便来了，是你用石子将我打了下来，可不是我找的你。”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啊！”
　　“喜欢一个人要讲理的吗？宫里的嚒嚒可没如此教过，她们只说，只要是我喜欢的，那便是我的。”灵儿捧着自己的脸说道。
　　“那你有病，宫里的嚒嚒更有病！”
　　“对啊，我就是有病！”灵儿咧开嘴巴笑道，“宫女说，这叫相思病！”
　　“谁和你相思啊！”
　　“我可不管，反正你是我的！”说完灵儿便美滋滋的靠在席清怀里。
　　席清刚想破口大骂，灵儿便一惊一刹起来，问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我凭什么告诉你！”
　　“凭我喜欢你啊！”
　　席清看着她不可理喻的样子，真想当场咬舌自尽，“席清！”
　　“好名字！那我以后就叫你小清清吧！”
　　“我……”
　　“呀！对了，你在哪当差啊？以后我要去哪里找你偷情啊？”
　　“你……”
　　“呀！不对，偷啥啊，不如我们拜堂成亲吧！”
　　“你……”席清逼得无言以对。
　　“你怎么啦？为什么眼珠子瞪那么大？”然后灵儿摸着自己的脸蛋问道：“小清清，你看我好看吗？我的母亲说，我是全天下最美的女孩子！”
　　席清在心底冷哼，但是不经意间看着这少女的音容笑貌，居然能让人出了神。
　　“你也觉得我最美对不对？”
　　席清才如梦初醒，不屑的说：“我见过比你美一千倍的女子！”
　　“什么！还有比我美的？！她在哪，我要去杀了她！”灵儿生气的站起来，插着腰说道。
　　席清不理她，努力运功想将绳索弄开。
　　“小清清……”灵儿突然委屈的蹲下来，义正言辞的对席清说：“那你也只能喜欢我，只能娶我一人！”
　　“哼！我不娶宫女。”
　　灵儿看着自己一身宫女打扮，说道：“我也可以不是宫女的。”
　　“你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那，我若不是宫女了你就娶我，如何？”
　　“宫女二十五岁才能出宫嫁人，你现在就异想天开吧！”
　　“我……”
　　突然，席清一使力，绳子断了，同时，他立马在灵儿肩膀一击，灵儿便晕倒在地。
　　席清站起来，看着地上安安静静的灵儿，孩子气十足，睡着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她的睡颜是赏心悦目的，可席清的心房没那么容易打开，即使灵儿的表白与灵动让他的心为之颤抖过，但是席清还是很好的努力的掩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