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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忘记时间 ...

  •   昏昏灼灼,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几年,十几年。庭前的桃花开了又谢,春光灿烂时开的妖艳。像是很多年前的一位故人,唇角浅笑,眉眼顾盼的模样。有多久没有见他了?云乐天摇了摇头,唇间一抹苦笑。真的是,很久没有看到他了,很久很久了。
      云乐天已经老了,也放弃再寻找失踪的白微之了,反正也找了这么多年了,什么也没有,不知道他是活着还是死了,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娶妻,有没有孩子。
      这么多年了,算了吧。
      云乐天剧烈地咳嗽起来,“谁让老爷出来的?现在才刚刚放晴,天气冷着呢。出事了怎么办?”叶若秋的声音从院口响起,她慢慢走过来,吩咐丫鬟将云乐天推回去。她也老了,头发白了,有皱纹了,不是当年那个蛮横的大小姐了,也接受事实了。
      云乐天突然想笑,恍恍惚惚,他们已经凑合着过了这么久了。这岁月无声,像她这种人也慢慢接受现实了。时间,还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丫鬟吃力的将他推回那件弥漫着中药味的房间,阳光穿过树缝轻轻地撒在庭前空地上,远处传来一声声杜鹃的啼叫。
      “你说,我是不是真老了?”云乐天喃喃自语道。
      “怎么会,老爷正值不惑之年,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呢。”丫鬟讨好地说着,云乐天没有再说话,疲惫地闭上双眼。天气回暖了,却感觉心更冷了。
      他和叶若秋没有子嗣,两人都是不情不愿地绑在一起,能相安无事就已经不错了。他从未想过子嗣的事。叶若秋想必也是这样吧,他想。
      他被扶到了床上,安静地躺着,一动不动。
      他又想睡觉了,这是逃避现实的一种好方法。说不定还能梦见他呢。
      梦里应天城里熙熙攘攘,叫卖声婉转,阳光正好,微风和暖。
      他看到了好多人,以前在云府时的亲戚,伙伴。还有宫里来的公公,金銮殿的圣上,边疆的战友,敌人。
      太多太多了,但就是没有再梦见过他。
      戎马倥偬的生活离他太远太远了,他都快忘了梦中那鲜衣怒马的少年是他了。
      老了,老了
      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这也不重要了。
      这一生有太多谜团,太多不解,只能下辈子再来好好理清了。
      云乐天慢慢睁开眼睛,一滴眼泪慢慢从眼角滑过。不知道是睡太久了,还是梦太多了。
      他觉得自己最近很不正常,老是在以前的回忆里徘徊,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鸟,怎么也出不去。
      要是他能再有一次机会,他肯定会保护好他的,如果不是以前的自己太无用,也不至于让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
      云乐天这样想着,没多久,又想要睡觉了。
      但这一次他什么也没有梦到,没有星星月亮。他只觉得自己在一片混沌的地方,看不见前进的方向。
      有人在他耳畔旁侧畔轻呢,不如归去。
      不如归去,归去罢。
      天地浩荡,无他也没有几分颜色。
      归去罢,归去罢。
      他这样想着,画面一黑,他仿佛置身与天地之间。
      要是这人生能再来一次就好了,他想着,勾了勾唇角。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忘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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