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触动 ...
-
眼前的一切都仿佛笼罩着一层白雾。耳边有什么人在说话，却朦朦胧胧的听不清。
[好难受……]
当芥川稍微恢复了些意识后，他感觉到有什么人正粗暴地扯着他的头发。被迫地仰起头，让他的呼吸有些不顺。但全身就犹如被重组了一般的疼痛，使不出一点力气。
缓了一会，芥川有些涣散的瞳孔终于有了一丝焦距。视线也逐渐清晰，眼前的场景却让他愣了一下。
在他面前，一群人正持枪指着太宰。而太宰的武器正静静地躺在地上。
[……发生了什么？]
以老师的身手是不可能被这样威胁的。不，是因为他吧，是他连累老师了。
当时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麻醉弹一类的，可这些人为什么不等老师也进入控制室再放？他们既然设了这种圈套应该也不是蠢人，怎么会想不到老师一会也会进入控制室。他可不觉得抓住他的价值会大于老师。
不，老师的话，应该会察觉得到吧。比起陷阱落空，保险来说，用他来威胁老师的确是最好的方法。
芥川轻微地动了动身体，却牵扯到了伤口。
“嘶——”
钳制他的人发觉他已经清醒过来，将手中的枪抵在了他的脑门上。
“哼，他已经醒来了。太宰治，你考虑得如何了？”
“芥川，感觉怎么样了？”
太宰没有理会那个人，只将视线停在芥川的身上。
“老师，我没事。”
芥川对上太宰的视线，看到了他眼里的制止。
被察觉了？
芥川垂下眸，却并没有停下罗生门。既然是因为他害老师陷入困境，那么就应该由他来承担后果才对。
罗生门凝成一条细丝缓缓地于身后之人的脖颈处停下，只需收紧一下，他身后之人便会——为什么收不紧？！
芥川还处于惊诧中，便被掐住了脖子。只听到他身后之人冷哼一声，“看来这家伙很不安分啊。”
“别对我的部下动手动脚。”
太宰看着掐着芥川的手有些不悦，说着便迅速从离他最近的人手中夺过长刀，极快地放倒了周围的人并向芥川的方向奔去。
一切都只发生在瞬息之间。
“站住！如果你不想让他死的话。”
那人见此慌张地拿着枪对着芥川威胁道。
见太宰没有停下，可恶，他暗骂了一声，便扣动了扳机。
芥川被掐得喘不过气来，耳边清晰地传来了子弹上膛的声音。
即使如此他却没有感到恐惧，只是忽然有些遗憾，生存的意义……他还没找到。可惜以后也没机会了。
而太宰在子弹出膛的前一刻扔出了长刀偏离了枪中子弹射出的位置并挡在了芥川身前。
“老师！”
芥川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大，鲜血溅出来染红了他的视线。
“咳，没事啦。虽然有些可惜，不过看来还是死不了呢。”
太宰在脸上扯出一个笑，腹部被穿透，虽然很严重，但好歹不是致命伤。
“老师，对不起对不起。”
芥川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在哭。
心里好像有什么被触动了，即使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哭什么……”
太宰感受到滴落在脸上的液体，有一瞬间愣住了。缓缓抬起手拭去芥川的眼泪。
其他的部下在枪响之时便冲了进来，太宰很快便被送往了医院。
第二天清晨时分。
芥川一直呆在急救室门口，直到看见门上闪着的红灯转为绿灯，这才放下心来。
悄步走入太宰转入的病房，太宰正沉静地睡着。映入眼帘的窗外的天空，不同于贫民窟的灰暗，甚是湛蓝。
生存的意义……他好像找到了，老师。
来到床前，芥川缓缓地靠近太宰，犹如最虔诚的信徒在太宰的额头落下一个清浅的吻。
在芥川离开病房后，太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即使面对枪林弹雨也能面不改色的他，第一次呼吸乱了。
“真是出乎意料……”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触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