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慕倾怀》慕里里

8、婢女（5）

　　看着光着膀子的男人们，林言慕迷瞪的睁着眼。

　　满眼都是欲望的肉感，连同那个出现数次的刀削也同样光着上身，肥厚的肉身简直就是移动的油水！

　　惹的她起满身疙瘩。

　　丽姬的乐队依旧不依不饶的演奏着，每每到了戊时才停歇，歌声悠扬伴着琴声，高桥上站着许多百姓，有背着糖葫芦伞的小贩，还有运着三角车轮的杂工，来往的人不多，却很吵杂。

　　也有许多戴着面纱的年轻女子，她们也一样站在桥边观望，杨柳树下那三三两两的倩影，仿佛空气里都带着甜蜜缠绵的味道。

　　流月似乎对这种场面不感兴趣，兴许是因为她见过太多，也兴许是因为她和林言慕一样兴致怏怏。

　　林言慕困倦地打了个呵欠。

　　流月这厢留意她无精打采的样子，“怎么？是不喜看这热闹的场景。”

　　林言慕没想流月会关注她，以为会看那位玉树临风的林侍者，便不由得地打量过去，那远处高立扎眼的人依旧在哪里。

　　流月的目光却不复先前那般热切。

　　“能去高桥上看看吗？”林言慕低声询问。

　　离她近的几个人自然也是听到她的话语，都睁大诧异的双眼，再是想到她刚来自是不熟悉“央盛奴”的规矩，也了然如心了。

　　流月好脾气地回答：“自是不能，未经主子的允许，奴婢不能擅自离开车队。”

　　林言慕有些羡慕那些没有管束的老百姓，虽然手上的枷锁已经卸掉，那清晰可见的疤痕也会随着时间慢慢消褪，但唯独脚上的铃铛时刻提醒着她身份的区别。

　　哀声叹气。

　　流月好笑地摇摇头，她自然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偏生和自己一样渴望自由，没有拘束，唯独不同的是她流月卖的可是终身的卖身契，除非主子愿意放她走，不然她也是要服侍在丽姬身边的。

　　哪怕心不甘情不愿，可是在这个吃人的世道，没有亲人好友傍身，她一个小小的奴隶又有哪里是她的好去处呢？

　　“言湘妹妹，你若是想去街上走走，不如等到予华节那天，没有职务在身的婢女都能拿着出行的令牌出行，每年也只有此次可以领略闹市的风光。”

　　彩蝶料想林言慕自是不能去当侍茶婢女，先不说她身上的伤，再者那惹人注目的铃铛也是入不得贵人的眼。

　　也只有丽姬不出常理收留她罢了。

　　“予华节？”林言慕心里想到的便是她粗制滥造的予华花灯，或许这两者有什么联系。

　　“便是过两天。”彩蝶若是今次不能跟去当个侍茶婢女，怎么也得去趟看看盐城的闹市。以往总是想着若是有人需要替补怎么也轮到她，所以便一直呆在车队里。

　　“你的予华花灯做好了吗？”

　　林言慕略一沉吟，想着刚才在马车上的所做作为，还有那支收进匣子里的花灯，没由来地低声一笑。

　　“做是做好了。”

　　“你若是欢喜那个男子，大可不避讳的送给他。”彩蝶说这话时，明显脸若桃花。表现羞怯却不带畏惧，她看向远处的林侍者，揪了揪自己的发辫。

　　流月看着彩蝶依旧喋喋不休的样子，不由得瞪了她一眼。

　　彩蝶闷怏怏地咬了嘴唇，鲜红的小嘴唇快要咬出血一般。

　　林言慕明显兴致不高涨，也停了继续谈话下去的心思。

　　彩蝶和旁人换了个位置，凑在林言慕耳边低语。

　　“我们俩可以凑一起。”明着的意思便是，如果你要出去，便两个人好照应。

　　和彩蝶交好的人，都是那些入得了丽姬眼的女子，自是极大可能跟去丽姬的乐队当个侍茶奉酒什么的。

　　在场的唯独她们俩机会最小，便打定主意在林言慕的身上。

　　林言慕不习惯彩蝶这般凑近的姿态，便模棱两可的回答她。

　　耳边不时有女声唧唧喳喳地探讨着。

　　过了许久，乐队的声音终于休止了，连侍者们也准备整顿休息了。

　　流月便拉着林言慕回了马车。

　　彩蝶本来也想跟着她们的脚步，没想，流月根本没有看到她，不由地气急败坏地跺脚。

　　回到车厢。

　　林言慕立马脱了布鞋，趴到了兽皮上，还是喜欢马车亲厚温暖，盯着搁在马车上的火把，似乎比什么都值得感兴趣。

　　流月知她身子虚弱，不能忍受凉风，想着和众婢女挤在一起怎么也舒服暖和一些，却没成她不喜欢常人喜欢的热闹光景。

　　环境热闹如何，人心都是冷的怎么能焐热呢。

　　“你可别听彩蝶瞎说，她惯会使些小心思。”

　　彩蝶明显是干坏事也要拉个垫背的人。

　　“自是不会，而且我也不感兴趣。”林言慕又打了个呵欠，明显是困乏了。

　　“那就好，省的往火坑里跳。”流月叹了口气，“其实选不中还真是她的福气，若被挑中当个侍茶，保不齐被哪个贵人看上，往后的日子可有她好受的。”

　　林言慕赞同点点头，许多人挤破脑袋，还终究不是落得一个失败的下场，当代电视剧这种人比比皆是。

　　没有人一开始便是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