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赴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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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也是一个好机会。
白琼芷想道。
趁现在他们暂时被吓住了，一时半会不会想到去追究她的异常。要真的再想闻起来，大不了再使一使这招，虽然效果可能会差一些，但好歹可以分一分神，好让她找个理由糊弄过去。
最重要的是，听江郡主说，她的武艺骑射也有这些人的指教。
这对于还处于只浅显了解这些的她来说，无疑也是请教的好机会。
也不是说不能去向其他人讨教。
但算是知情的两人中，江郡主教的笼统而过于揠苗助长，而郡马……
不提也罢。
她拭了拭带着湿意的眼眶，余光中阿石的脸上还有几分无措，便按照自己的想法委婉开口了。
阿石没有犹豫的答应了。
让他多射几箭总比叫他哄人来的好。
但这回一边将箭搭上弓，他一边跟着讲解起来。
从站姿到使力的方法，肩膀和腰部该如何摆正，又如何瞄准，全部详细的说了一遍。
这才将箭射出去。
白琼芷听着也跟在旁边试了一下，被指点着摆正了几个不正确的习惯。
等到真用这样对她来说别捏的姿势射出一箭后，却又涌上来了一种陌生的胸襟开阔感。
她若有所思的放下手，手指还仿佛停顿着弓弦拨动的颤动。
“不错，”阿石在一旁抱胸点头道：“不过手还是有些不稳，真正要射出去的时候，眼要稳的住，手也是。”
白琼芷应了声是。
后面练了许久，总算是被他们勉强满意的放走了。
好在江郡主的身体平时勤于锻炼，除了有些酸乏感之外倒没有什么不适，在热水中泡了一会，舒筋活泛后也好了。
接下来的时日她们也没有见面，只是约了两日后赴宴时再会面。
两日转瞬即逝，这两日中白琼芷每日都鼓起胆气逼自己走到练武场去。
而等到了地方，也就不关她有没有勇气这回事了。
隔日，她到了宴会所在的地方——那位夫人府上。
递交请帖入宴的时候顺便多问了一句，才知道江郡主已经是早到了。
白琼芷颔首，便随着领路的侍女走了进去。
昨夜的雪已经停了，但沿路有些地方的积雪却并未清扫。
银装素裹，霜雪覆青瓦，倒更有几分意趣。
白琼芷轻轻哈了一口气，白色的雾气顿时将她的面容拢的模糊了起来。
领路的侍女注意到她打量的目光，笑着道：“因为今日要办小宴，所以只将路上的积雪扫尽了，剩下的夫人说留下来观赏正好。也还专门留了最干净的雪化水泡茶，说是味道和平常用的泉水相比更清冽一些，郡主若有雅兴不妨可以试试。”
“好，”白琼芷点头笑道：“这般的话，我倒是得尝尝才行。”
又闲着多说了几句，府邸并不大，多说这几句话的功夫，拐角过了回廊，便听闻见了人声。
侍女这时就停了下来了，行了个礼道：“前面就是花园了，夫人命人已经备好了温酒和温茶，还备下了小菜，郡主都可品尝。奴婢还得去门口给新客带路，就先失礼退下了。”
白琼芷道：“劳烦了。”
随即走了过去，但这边一脚过了门槛，另一只脚还没收进去，就听见了少女娇笑声：“早就听闻了白姐姐琴棋书画精通的才名，上次白姐姐不愿意弹，不知道今日华馨是否有幸能听到白姐姐弹上一曲了呢？”
白琼芷：“……？”
她迟疑了一下才将另一只脚收了回来，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那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姑娘，却在心底轻轻皱了眉。
上次？之前？
她可不曾记得自己招惹过她。
难道……
白琼芷又将视线移到了江月月身上，见她一副笑吟吟的懒散样子，猜到，这可能不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结下的旧怨，而是新仇了。
虽然有几分不明所以，但她还是在江月月开口应话之前先一步打圆场道：“听侍女说泡了茶，这味道闻着倒是挺香的，不知道谁能匀我一杯尝尝？”
众人皆望了过来，等看清来人是谁后，竟然纷纷下意识先不动声色的端坐了一轮，才叫侍女备上茶水，但奉茶的侍女泡好了茶一下子却又不知道该往拿放，一时间呆愣在了原地，看上去有些可怜。
江月月扫了笑容开始僵硬的白琼芷一眼，实在没忍住单手捂住脸埋了下去，只留肩膀簌簌细小的抖动。
白琼芷：“……”
她脸上的笑意彻底淡了下来，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心平气和的开口道：“白姑娘身旁还有一个空位，放那就好了。”
江月月等到她抚平裙摆在身旁坐下后，才忍着笑意抬起了头道：“来来来，昨夜下雪可冷了，快喝口茶暖暖…这茶味道还不错。”
白琼芷闻言凉飕飕的撇了她一眼，这才拿起茶盏抿了一口，又扫过其他明里暗里注意着这边还有点看好戏的人，有看了眼那个粉色衣衫的姑娘，亲热的凑近了江月月，悄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啊，”江月月想了一下：“似乎是之前去白云阁的时候碰上的，她想让我指教她琴艺，我拒绝了。”
正还想继续问几句，站着的华馨就有些不甘被冷落的再次开口了：“白姐姐，今日你总不该拒绝我了吧？还是说…你觉得我们这些人，也不配让你出手弹一曲？”
这话就已经明显是找刺了。
白琼芷也不禁皱了皱眉，但看着旁边江月月眉梢一挑，她心下也不禁跳了跳，先一步开口道：“这次来姚夫人只说是给我和白姑娘的压惊宴，原来还有会琴这一出？”
一旁的侍女闻言赶紧出来解释道：“郡主随心意就好，自然是没有那么多规矩的。”
白琼芷点了点头，刚想再说几句把这件事绕过去，毕竟她也不知道江郡主到底会不会弹琴，再者，这样被逼着上去弹琴，终究是落了下筹。况且就算是在这样的小宴中，第一位出来的往往吃主家或者最有威望名气的人。
无论如何都是失礼，当然不能应。
但她话在舌尖还没等说出来，江月月就在一旁先一步开口道：“想让我弹一首，也不是不行。但无论弹琴还是吟诗都讲究个心神会意，只是被你这样叫我弹，还拿话逼我，岂不是叫人心里不爽快？”
华馨也没想到她一口气就说的这么直白，唇张了张，想好要接的话也噎住了。
白琼芷也被噎住了。
她看了江月月一眼，心中想着，江郡主既然都这样说了，想必是心里已经有了对策，又或是会弹琴的？
但不知为何，却叫她心里越发悬了起来。
正提心吊胆着，就听见江月月继续道：“但你既然将在座的各位都扯了进来给你充当脸面，那我即便是不想谈，也不好这样回绝。”
所以，是要弹了吗？
白琼芷坐在一边，也这样以为，但端着的茶盏还没再喝一口，盏中微微漾出涟漪的清茶就在下一句话中差点翻出波澜来。
“正巧，我最近在教江郡主琴艺，她也愁着没有机会练手。众位今日既然要听，那么就让我这徒儿替我给大家弹一曲吧。”
白琼芷：“？？？”
场中更是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
徒儿？？
这白姑娘往日看起来是个斯文守礼的，没想到大庭广众之下却敢和这个江郡主以师徒相称？
怕不是胆子太过大了一些。
这京中可没人能在她手里讨一点巧，要知道真占了她便宜，她可是从来不会顾及到给你面子的。
所有人几乎都仿佛已经看到了江郡主斜眼反唇相讥的画面。
但谁也没料到，‘江郡主’是斜眼了，却只是微微睁大了眼睛手臂僵硬的软绵绵着同样震惊道：“你说什么？”
便是这样手上还注意着没让茶水泼出，声音也没增大几分。
甚至手脚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这就让人很疑惑了。
白琼芷勉力控制着手把茶盏平稳的放在了桌上，这才继续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江月月偏头用手挡了半张脸，朝她挤眉弄眼道：“不是我不会弹琴嘛，那不是只有你上了？”
白琼芷话结：“可…可是你会弹琴吗？这要是被人发现不对了怎么办？”
“我当然不会弹琴啊，”江月月理直气壮道：“不过又没人看过我弹琴，又怎么会知道我会不会弹？”
白琼芷：“……”
还真是被她的歪理给折服了。
她头疼的再往旁边一瞧，已经是有人开腔着道：“既然郡主难得有如此雅兴，不妨弹上一曲试试？”
合着就算让她出丑了，也只会记在华馨和白琼芷身上。
只要能搭两句嘴就能免费看上一出好戏，何乐而不为呢？
这话过后，侍女在示意下，连琴都摆好了上来。
白琼芷没忍住在心里又叹了一口气。
她在思索着到底什么曲目比较合适，要弹错哪几个音比较好。
她不怕被人嘲笑。
怕就怕，她弹的太好了，不像江郡主。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赴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