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广休思》陈琴表

5、第四章 进宫面圣

　　第四章

　　话说这萧衍，他早年就与齐明帝萧鸾关系密切，先前更是助萧鸾登上帝位。而现在，他们一个是君，一个是臣，萧衍自然就成了宫中的常客，一来二去，朝廷上下总少不了嫉妒的，但这些年萧衍也凭借着自己的本事让朝中的其他大臣们减少了许多的闲言乱语，添了更多称赞之词。

　　然而，君臣之间身份有别，两萧之间想要和早先那样“煮酒论英雄”，断是做不到，自古伴君如伴虎，萧衍与之说话行事便比不得先前，变得愈发小心谨慎起来。今日，萧衍又进宫了。同时，左军司马张稷和度支尚书崔慧景也一同被召见了。

　　“太子中庶子萧衍、左军司马张稷、度支尚书崔慧景到。”书房门外的太监扯着喉咙喊道。“都进来吧。”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爱卿不必多礼。朕今天召见诸爱卿，是来商议雍州一事。北魏军一路南下，雍州局势迫在眉睫啊。咳咳。”萧鸾病重，背靠在椅子上，显得十分憔悴。晚年的他，对道教和厌胜之术十分尊崇，身着的红色服装更是衬得他脸色惨白。

　　“卑臣认为皇上应立刻出兵，来缓解雍州之急。只是这带兵之人…还需陛下斟酌。”崔慧景提议道。
　　“这带兵之人，臣倒是觉得太子中庶子很是合适。在陛下登基第二年时，正是他领兵力退北魏。去年，也是他和臣等一起领兵支援了雍州，对雍州地形也较为熟悉。实在是最好的人选了” 张稷上前一步说道。

　　“这萧爱卿嘛，领兵打仗自是有一番门道的。朕也正有此意，不知萧爱卿意下如何？”
　　“臣不敢当，臣认为三皇子有勇有谋，也正到了历练的年纪，是最为合适的领兵之人。”萧衍思索着萧鸾已病入膏肓，在这皇位交替之际，还是避开利害，免得到时功高震主，惹来更多的闲言碎语，便再三推脱。

　　可萧鸾心中早有打算，“诸爱卿不必多言了，朕现已决定，萧衍你便和君山一同领兵五万，两日后前往雍州。张稷你今明两日备好粮草和军马，圣旨即刻就会传达下去，你们退下吧。”萧鸾说着，便咳嗽得十分厉害，痰中带血，气若游丝。
　　“诺。还请皇上保重龙体，天佑南齐。臣等告退。”

　　刚出书房门，便看见二皇子萧宝卷正站在书房外。
　　“臣等参见太子，太子万安。”
　　“诸爱卿免礼。诸位此次进宫可是与父皇商议雍州战事？”萧宝卷问道。
　　“正是。太子如此心系国事，真是我南齐之幸。”崔慧景拱手说到。

　　萧宝卷冷笑一声，呵，我向来荒废国事，举国皆知，你这老狐狸何必睁着眼说瞎话。
　　“想必诸爱卿都有要事在身，我也要去给父皇请安，你们都退下吧。”
　　“诺。”
　　临走之前，萧宝卷意味深长地看了萧衍一眼。这眼神之中包含了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素，却都在最后化为了不屑。而萧衍全程并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这位萧太子。“萧衍，你等着。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萧衍刚回府，就在自家后院碰见了要去取货的枫月。
　　“枫月，我和你一同前去。”萧衍冷冰冰的语气令枫月浑身一颤。要不是了解自家主子的性子，还真以为是 “无常”向自己索命呢。
　　枫月莫名地抱紧了双臂。公子真是越来越“冷”了！
　　对于枫月的行为，萧衍早已熟视无睹，跨上马便离开了。枫月和一众侍卫也只能跨马紧跟，空留一片马蹄痕迹。

　　约摸一个时辰便到达了目的地。从远处看，这是一个烟雾缭绕的小山丘。亲临此地更是人迹罕至。而在山丘中腰处，有一不起眼的茅草屋，这儿就是萧衍所说的“老地方”。掀开屋内西侧的木板，便是一条狭长小道，曲径通幽处，正是萧衍让荀邦为他打造的两批兵器。

　　“站住，这运送的是什么？”守城门的侍卫拦住了几个小厮打扮的男子。
　　“守卫大哥们，我们这是运送风清酒楼所需的食材。明日酒楼等着这些营业，燕绥姑娘届时可会亲自出来招待呢。”
　　侍卫一听，态度立即没有那么强硬了，“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是当然，是否需要小的为爷留个座，到时可别错过了。”
　　“行行行，快走吧。”说罢，那几个侍卫甚至连货物都没有查看就放行了。

　　恰巧，那荀大小姐刚从城郊溜达回来，在城门口听见了这段对话，心思一转，便偷偷地尾随在马车后面，跟着他们向酒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