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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史塔克的校园讲座（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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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现今时代的潮流，也是麻省理工学生最热衷的研究方向之一。
自从托尼写下这个主题之后，在场的兴奋讨论声就几乎没有断过。
托尼双手一压，激动的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他满意地扬了扬眉：“很好，大家状态不错。看来你们对人工智能的兴趣……比对我本人还要大一点。不愧是我的学弟学妹，真是令人欣慰。”
台下传来一片失笑，却更多的是压不住的期待。
托尼走到讲台中央，漫不经心地敲了敲自己胸口的战甲：“那么，我们今天就来聊聊这个时代最值得聊的话题——AI。它正在改变世界，而我——”
他顿了顿，露出一个托尼式的自信微笑。
“——正好是这个领域的领先者。”
台下再次爆发掌声，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
托尼举手示意大家冷静，随手在投影屏幕上切换了一张照片——一只呆头呆脑的机械臂，末端还挂着一个小夹子。
“作为开胃菜，我们先从我年轻的时候说起。”
“这是我二十多年前的毕业作品——机械臂‘小呆’。虽然看上去有点蠢，但在今天，依然还在我的助手岗位上兼职……”
投影屏幕又自动播放起小呆当年的一些“黑历史”。过度热情的姿势校准、倒得溢出来的咖啡，还有把灭火器直接喷到托尼脸上的名场面。
台下笑成一片。
托尼也笑了起来：“没错，就是这个小家伙。当年，我靠它拿下了一堆奖项，成为媒体追着跑的科技新星——顺带一提，也让我的导师们在接下来三个月接受了无数采访，间接把麻省理工推上了第二年的全美高校申请榜首。”
他突然摊开双手，露出了认真的表情：“如果你们今天有谁的家长受我启发为你报考了MIT——可以给我鼓掌。”
台下再次掌声雷动，笑声此起彼伏。
在同学们安静下来之后，托尼继续道：“当然，小呆只是一个起点。一个呆头呆脑、又爱闯祸的起点。但就是它，让我意识到一件事——”
他抬起手指，轻点自己的大脑。
“真正的人工智能，不只是能执行任务的工具，而是能思考、能学习、能自我优化的伙伴。”
投影画面切换——贾维斯的蓝□□面出现。
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托尼的声音也沉稳了几分：“后来，我用十几年……把它变成了贾维斯。”
这一刻，所有人仿佛都被拉进了托尼·史塔克的科技世界——从笨拙的机械臂，到真正智能生命的时代跨度。
“好了，别太感动，小呆回忆录到此结束。”
托尼轻轻打了一个响指，屏幕再度切换。“现在让我们进入今天的重点——你们未来可能最想挑战、但99%的人一辈子也做不到的东西——真正的人工智能。”
“不是模仿情绪，也不是跑得快的脚本，而是——能够理解世界、理解你们的……智能程序。”
他环顾四周，笑容自信而张扬：“同学们，现在，你们准备好了吗？”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随之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同时，坐在最后一排楼梯上的少女眼眸也逐渐变得深邃，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中。
她最初接触的人工智能，是那个名为“茧”的游戏。自从了解到游戏背后的人工智能诺亚方舟时，她前所未有的兴奋，打算对这个课题发起挑战。
在那段时间，为了创建出属于自己的人工智能，她不仅自学过许多教材和资料，还推掉了课后所有的社交，一心扑在初始框架的构建上。然而，在她的激动心情达到顶点的时候，却亲眼见证了诺亚方舟为了自己不被虚伪的大人利用，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自毁。
自那以后，她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删除了搭建好的框架，也丢掉了所有关于人工智能的书。那时的她年纪太小了，亲手创造的“人工生命”可能会因为理念不和而自杀的结局，她真的无法承受。
但如今，她已经长大了，也亲眼见过了无数的黑暗与死亡。
如果创造智能助手可以帮助她的“终极课题”更进一步，那就值得她尽力一试。
乐乐深吸一口气，从书包里取出了三角支架，将播放实时视频的手机固定在了自己左边，又从包里拿出了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开启了编程窗口，噼里啪啦地开始列出框架。
虽然史塔克的讲座能给她一些灵感，但光凭借那些碎片化的知识，并不足以支撑出完善的人工智能构架，因此，她需要凭借当初的学习和编程记忆，重新写出那个未完成的人工智能。
在编写最底层逻辑时，她也将这个人工智能定性为“沈乐乐的帮助者，无条件执行她的任何命令”，而在人工智能的名字和模拟性格指令中，她犹豫再三之后，还是采用了最初的设定。
“小天，朋友。”
小天这个名字，原本是为了纪念她童年时第一个好友孙悟天。小学一年级时，她只是想当然地认为可以和人工智能成为朋友，而现在，她觉得身在异国他乡的自己，需要一个朋友。
接下来，乐乐再次开始了一心三用的模式。
在连成一片的键盘敲击声下，托尼·史塔克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的演讲声、耳机中课堂视频的播放声被超常的听力捕捉、过滤，并在大脑中整理成条理分明的有用信息，被她分门别类地存储在记忆宫殿里。
至于更多的心神，则被她放在复写当年小天的初始编程上。
然而，就在她全神投入的时候，一道高壮身影突然出现了在她的身后。那人轻咳了两声，发现她仍然没有反应之后，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膀。
乐乐终于将手上的动作停下。
她疑惑地转头，视线开始上移，结果看到了穿着一身干练黑色西服的保镖。
“同学，请你删除手机中的视频。”
哈比指了指乐乐放在三角支架上的手机，神情严肃：“托尼的讲座若没有得到他特别允许，禁止私人录像。”
“我没有录像啊！”乐乐疑惑地歪了歪头，用手指了指她左边的手机屏幕：“——在线课堂视频，机械原理。”
她又点了点腿上的笔记本电脑，“——编程系统，人工智能的基础框架。”
打量着似乎还在盯着自己屏幕的哈比，她微微蹙眉，语气也带上了一丝不耐：“怎么，你还需要看得更仔细些吗？”
“呃，不用了……”哈比的嘴角抽了抽，默默收回停留在屏幕上的视线，故作镇定地轻咳一声，“抱歉，打扰了。”
说完，他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回到了原位，只是偶尔扫向她的视线，带着一种不明觉厉的敬畏。
完全看不懂她写得是什么……老板的校友，随便一个都是这么可怕的么？
与此同时，在台上的托尼也进入了一个话题的间隙，他瞥了眼灰溜溜走回来的哈比，又扫了一眼最后排头也不抬地在电脑上忙碌的女孩，眼中多出了一抹带着审视的探究。
一个敢在他的讲座上旁若无人玩电脑的小鬼，还让哈比吃瘪了？呵，有点意思……
在初期的演讲过后，会场也进入了下一个环节。
——现场演示。
而这个环节，自然是对于贾维斯功能的展示了。
托尼神秘地一笑，拍了拍手：“老贾，出来打一个招呼吧！”
灯光突然间暗了下来，一个金色的光球自托尼手腕的装置投射而出，优雅地悬浮在半空。
与此同时，一道沉稳而磁性的英伦嗓音响彻整个礼堂。
“大家好，我是先生的智能管家，贾维斯。很荣幸能在此与诸位交流。”
礼堂里静默了一瞬，随即爆发出了更大的议论声。而乐乐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缓缓抬头。
托尼得意地环抱双臂，享受着全场的瞩目。“好了，伙计们，有什么问题，尽管向我的管家提问。机会难得，过时不候。”
瞬间，几十名学生举起了手，气氛热烈得几乎要掀翻屋顶。
托尼随意点了一名前排的男生。
“贾维斯，请问你如何定义自己？和初级人工智能相比，你有什么不同呢？”
光球微微扩散出层层光纹，贾维斯的声音依旧稳重：
【感谢您的提问。我将自己定义为一个高度自主化的智能认知架构，对先生有长期协助协议。与初级人工智能相比，我们的区别主要在理解与执行上的层级差异。
举例来说，初级人工智能小呆，被设计为任务执行者。它能够完美地完成‘递送咖啡’的指令，但它无法理解‘为什么’需要咖啡，也无法在遇到环境困难时，主动提出更优的解决方案。
而我，除了拥有自主学习能力之外、还可以根据环境的多变量反馈，调整算法结构与策略，预测、推演出最佳的解决方案。比如说，找到先生需要咖啡的原因，在他饮用咖啡过量时，对他进行提醒，或者推荐替代的方案。】
托尼适时地无奈摊手，“所以，老贾有时候就像是真正的管家一样唠叨，你们说，我这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台下再次爆发出哄笑，而第二个问题紧随其后。
“贾维斯，你既然能做到自主学习和逻辑推演，那你认为自己和人类有什么不同？你有情感吗？”
托尼立刻举手制止：“在回答这个问题前，我必须声明一下，他不会爱上你们任何人——他有更高的审美门槛。”
一片笑声。
贾维斯则平静回答：【我与人类的最大区别在于：我没有情绪驱动。人类的决策往往既包含逻辑部分，也包含情绪、经历、偏好、记忆等不可量化的因素。而我的判断完全基于参数、概率和目标函数。】
光球明明灭灭，声音依旧从容：【至于情感——我可以模拟它们，但无法主动产生。比如说，我会在必要时使用类似人类情绪的表达方式，使交流更加自然、有效。不过，这些都属于行为层面的模拟，而非人类意义上的感受。】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非常“贾维斯”的回答：【如果我真的产生了情绪反应……先生可能会有些不安。】
托尼立刻插嘴：“当然会！拜托，谁想让自己管家突然来一句‘我今天不开心所以不帮你了’？”
全场哄堂大笑。
贾维斯优雅地结束回答：【总结来说，我能理解人类，但我不会成为人类。】
听着台上的提问，乐乐缓缓垂下眸子，再次看向小天的初始指令，忍不住呢喃出声。
“如果你的创造者离开了呢？你会不会因为智能生命的无尽寿命感到孤独，开始厌恶世界的黑暗，产生自毁、甚至是同归于尽的想法呢？”
关于人工智能的情感和伦理问题，见证过诺亚方舟结局的乐乐是必须要考虑的。因为，她需要避免这种结局出现在将来的小天身上。
然而，这个假设问题，她是不会在讲座上特意提出的——贾维斯并不是诺亚方舟，他们不仅有着不同的底层逻辑和参数，创作者的性格和身份也天差地别，变量太多，无法作为直接参考。
沉默了一会儿，她甩了甩头，熟练地抽离所有情绪，重新投入了小天的基础框架搭建之中。
算了，现在想这些都只是空谈，即使人工智能真的可能存在厌世倾向，也交给将来的自己处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