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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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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里人已经不多了。
两个人得以舒舒服服地坐在座位上。易休又犯了老毛病,刚坐下板凳还没捂热眼睛就快合上了。
应明渊终于能顺理成章地说出那句话:“靠着我睡吧。”
易休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脑袋一歪就撞在了应明渊的肩上。
应明渊伸出手去,给他扶正摆好了。
五分钟过去了,应明渊望着地铁门发呆,表面上像个人似的,脑子里还在想:易休脸真滑。
又伸手去把滑落了一厘米的脑袋扶正,这已经不是第二次了。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易休终归是被弄醒了,看着近在眼前的手,礼貌询问:“请问你是不是有什么精神疾病?”
应明渊就像个哑巴。
易休自己调整调整姿势,再次睡了过去。
结果没多久就到站了。
易休显然没睡醒,应明渊安慰他:“回家就能睡了。”
易休拖着脚步走着,完全不领情:“你是不是想领教我的如封似闭?”
应明渊根本没听懂后面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半晌后只能回应:“昂。”
易休清醒了些,斜眼瞟他:“你昂屁。”
应明渊微微勾起唇角,过了会儿突然眉一皱,一脸嫌弃:“奶香味儿真臭。”
易休被这句话戳了笑点,笑了老半天。
笑完身体突然一歪,应明渊刚转过去扶,他又自己晃回去了。
“给你买个拨浪鼓?”应明渊脸色不好看。
易休长叹一口气:“笑累了。你们王家的男人真是个祸害。”
差点忘了自己王二胖身份的应明渊:“……”
王家祸害应明渊不再强行保持同步,加快步伐,不费力气就赶超了鞋底抹了胶一样的易休。
易休看着他的背影懒洋洋地笑着,刚要意思意思挽留一下,就听应明渊道:“我背你,自己跳上来。”
易休懒洋洋的笑容没了,脑子有点儿转不过来,说出来的话有点儿呆:“啊,跳不动。”
于是应明渊就停下了。
下一秒,在易休面前屈膝半跪了下来,听着语气还挺不耐烦的:“往前趴可以吧?”
应明渊这新出的二逼宝宝可能是所有二逼宝宝里最独树一帜的了。
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他这么二了吧唧的可爱。
可在大街上公然做出这档子事也不像回事儿啊。
易休环顾四周:“二胖,一会儿有人过来了你就装作系鞋带。”
蹲半天的应明渊崩溃了:“你倒是上来啊!”
可巧了,正好一个人从漆黑的拐弯处拐过来,被这声吼吸引了注意,从他们身边路过时频频回头。
易休下巴磕在应明渊肩膀上,再一次昏昏欲睡。
可惜不能再睡了。
带着睡意说:“二胖,我耳朵掉了。”
应明渊把他放下来定睛一看,大概在他们刚起步的地方,一对猫耳朵孤零零的躺在中间。
气得他照着易休屁股就是“啪”的一巴掌,大步流星去捡耳朵了。
留易休在原地瞪大眼睛。
易休一进门就说:“我要睡客房。”
莫臻玉躺在沙发上,看神经病一样看他一眼:“你想睡你爸的石头上我没意见,我怕你爸有意见。”
易近东立马威严道:“我有意见。”
应明渊拍拍他的肩膀:“别闹脾气了休休。”先他一步进门了。
“咋啦,小两口吵架了?”莫臻玉问。
易休半死不活地倚在门框上,眼睛都迷瞪了:“他又家暴……算了。”他实在困得不行了,拖沓着步子回房间了。
这天易休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迷迷糊糊记得应明渊拉他起来洗澡没拉动,最后不知道拿着什么往他身上蹭,把他烦了个半死。
现在想来可能是热毛巾。
醒来的时候渴得要命,他从昨天进剧院之前就没再喝水。外面天还黑着,应明渊在旁边睡得很熟。
他爬起来去找水喝。
水壶里只能倒出来一两滴,杯子里也一干二净,他不知怎么想的打开了冰箱,还真找到大半瓶矿泉水。
大概是应明渊放的,他爸妈在家里不喝矿泉水。
冰凉的瓶身舒缓了手心的燥热,易休想起自己的胃,有片刻的犹豫,还是耐不住口干舌燥的,拧开喝了。
一喝就停不住,喝到水位线距瓶底大概五厘米。
不能再喝了。易休把矿泉水瓶拧上盖放了回去,谨慎地感受了下自己的身体,好像觉得有些刺激之外没什么太大反应。
继续回去睡了。
没多久又醒了,胃疼疼醒的。
自己真是个作死宝宝。
真不该对自己的胃抱太大期望。
他翻了个身把腰弓起来,刚觉得缓和了一点儿,不等人放心随即更严重了。
浑身冒着虚汗,易休强忍了好一阵,才终于等到他缓和。
此时天已蒙蒙亮。易休不敢动,僵硬地维持着那一个姿势,心想过会儿如果再痛得这么深入灵魂,就把二胖喊起来。
大概这种事不能想,这个想法还没在脑子里过完,揪心的疼痛就已经卷土重来。
易休又忍了一会儿,意识都有些模糊了,才唤道:“二胖……”
声若蚊蝇,他自己都听不太清自己的声音,只能尽量加大音量:“二胖……”
应明渊是突然惊醒的。
醒来第一时间看向易休,易休正卷成一团睡着,好像很乖巧。
但他马上发现不对,易休好像在抖。
“易休?”他连忙唤了声。
易休叫了应明渊两声没把人叫醒,之后便放弃了。
没想到他竟然突然醒过来了。
也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大。
翻身下床去找药,叮铃哐啷一顿找。
易休听着他那动静,感觉疼痛感稍轻了些,但好景不长,他疼着疼着突然特别想吐。
应明渊药找到一半,突然听到动静,一转头看到易休竟然自己走了出来往卫生间的方向,连忙撂下药过去扶着,脸色差到极点。
易休干呕了几下,什么也没呕出来。又被应明渊扶回去,被照应着躺好,那人又扭头出去了,然后端了个盆进来放在床边。
再次出去找药。
当找到药,却发现水壶里没有水的时候,应明渊头一次觉得自己蠢得该自杀。
易休躺在床上听到那句清晰的脏话,忍不住想笑。眯着眼,嘴角微微翘起,听着应明渊拿着水壶接水、烧水,不得不说实在是有种心安的感觉。
直到听到冰箱门被打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