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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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弦，你不知道Reborn有多可恶！QAQ”泽田纲吉一边操纵着游戏角色杀怪，一边气鼓鼓地朝鲤七弦抱怨道。“在去乐园岛之前，我还满心期待能够跟妈妈一起好好去玩一趟，以前都没有机会陪她出门旅行。然后刚上游轮，就被Reborn给坑了！”
泽田纲吉将鼠标按得噼啪作响，鲤七弦默默捂脸，他就知道！
半个小时前，刚吃过晚饭，家里的门铃就被摁响。鲤七弦打开门后，发现是旅游归来的泽田纲吉。意料之中，对方一副神色萎靡的模样，估计这趟行程有够让人记忆深刻的。
于是，鲤七弦带着纲吉直奔书房，将电脑让了出来，他自己则是坐在另一张躺椅上翻着最新一期的Jump。
然而，哪怕是游戏也无法抚慰纲吉那颗饱受创伤的心。
“豪华游轮是真的！但是！Reborn那家伙，骗我说他还有碧洋琪几人是打倒保安上船的，还没买票！把我吓得半死，以为要被丢下船喂鲨鱼！还有妈妈心心念念的高级牛排，等我两走到餐厅，一桌美食已经只剩下残羹剩饭了！好不容易上了岛，我觉得自己应该能够解脱了！结果那只是Reborn挖好的另一个坑！”
“上岛前，Reborn介绍说这座小岛被称为家族乐园，是各个家族为了能让自己和部下远离警察的目光，愉快的度假，花费庞大的资金共同建造的超级梦幻度假游乐岛。安全系统非常严密，小岛本身不仅可以自由移动，还设置了强力的妨碍电波，所以外界根本不知道这座岛的存在，就像一个秘密基地一样。你知道我有多期待吗！那里的设施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齐全的，海滩、酒店、城堡、动植物园、过山车、摩天轮，让人放松的娱乐设备应有尽有。”
说到这里，泽田纲吉先给自己操控的血精灵套上一个真言术盾，再对着三十尺外的树妖使用暗言术痛，这是一个持续伤害技能。树妖的目标瞬间锁定血精灵牧师，迈着两条根须状的大长腿冲了过来，等它离血精灵只有五尺时，瞬间发出一声惨叫。
“呵呵，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都去享受阳光沙滩。只有我被Reborn派去办理入岛手续，因为我是我们这行人的代表。我真傻，真的。这个什么破入岛手续明显一看就有问题，可偏偏我没有办法拒绝。”
鲤七弦翻动Jump的手停顿了一下，大概纲吉也不需要他回应什么吧，当个垃圾桶，安静的点蜡就行了……吧？
“七弦，委屈……QAQ”泽田纲吉默默扭头，脸上的宽面条泪还没收回去，便看到自己的‘女朋友’正认真看着《HUNTERxHUNTER》的最新连载。
“老贼恢复更新了——！等等，不对……七弦，你都不安慰我吗！”
“……额。”鲤七弦眼珠一转，“呐，纲吉，入岛手续是什么？”
“入岛需要推荐书或者邀请函，Reborn根本没有给过我，就没办法证明我是彭格列十代首领，所以需要进行资格审查！那个接待人员把我带到了一间小黑屋，给了我壹佰万欧元，要我用正确的方法贿赂一名和政府有关系的大叔！如果放弃的话，同行人员会全体被赶走！你说是不是太乱来了！啊……，接待大姐姐还是满脸笑容的跟我说这些话。”
“嗯哼，你是不是失败了？”鲤七弦摸了摸下巴，在人际交往中一直都很被动的泽田纲吉是不可能完成这项任务的。还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纲吉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请……请问，你你你……你需要帮，帮助吗？’。咳，每次想起这幅画面，就觉得很有意思。
“_(:з)∠)_是Reborn太强人所难啦，我根本不会谈判啊。”泽田纲吉撇了撇嘴，审查的时候，他刚拿起一叠欧元伸到贿赂对象面前就被喊了‘咔——’！
“早知道我就陪你去了，这种事情不是很简单吗？”鲤七弦将Jump扔到一旁，伸了个懒腰。“只要向Reborn学习即可。比如，拿CZ-75IST指着贿赂对象的后脑勺。又或者，收集贿赂对象的情报，有什么弱点，再进行威逼利诱……嘛，前提是，Reborn愿意将列恩借给你啦~。”
泽田纲吉：“……”
“我觉得这个可能性还是蛮大的，毕竟Reborn的目的是将你培养成一名合格的首领，那么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替你准备完成任务所需要的道具是理所当然的吧。也就是说，你的第一个谈判对象，其实是Reborn才对。”
鲤七弦双眼微眯，目光扫过书柜的某一处。
“我不知道其他的家族首领是什么样的行事风格，不过，学会谈判应该是最基础的，嘿~，会蛊惑人心就更好啦。”
“这也太为难我了……我只是一个废柴啊。”泽田纲吉双手抱头，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沉闷。
“真是过分啊纲吉——。”鲤七弦上半身向前倾斜，伸出右手在泽田纲吉的头顶狠狠地揉了几下。“我长得好看不说，又会打游戏，父母双亡，有房有存款。而你这个所谓的废柴纲，可是把我追到手了呢~。”
泽田纲吉‘噌’地一下抬起了头，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
“我……我我我想起还有作业没有写完，我先走啦——！”
“嘭——！”“啊——！”
看着泽田纲吉夺门而出，却不小心撞到了头，本来还只是害羞，现在嘛……鲤七弦无奈扶额。刚想说点什么，结果对方已经捂着脑袋跑掉了。
“……哎，什么时候才能胆子大一些啊。”
“哼，快了。”
在暗道里听了半天的Reborn走了出来。“阿纲已经开始适应我的教学，看样子可以进行下一阶段了。”
“Reborn，你这个偷窥狂。”
“嗤——，我有义务时刻保证学生的安全。”
“噢？你觉得我家不够安全？”
“撒~，谁知道呢。”
鲤七弦侧了侧头，眼底划过一道暗光。世界第一杀手果然没那么好糊弄，才不是担心纲吉的安全，而是已经开始对他进行监视了……其他人都察觉不到他的身份有什么问题，唯独Reborn。
‘系统，你看着办吧。当初可是你说的，违和感什么的，不存在？’
【抱歉宿主，这个问题我可能没法解决。】
‘……你在开玩笑？’
【我不是，我没有。】
‘别卖萌。’
【宿主，虽然我与这里的世界法则打过一次交道，但是，这个世界很特殊。Reborn……他的存在更是特殊。我以为可以骗过他，看样子影响越来越小了。明明在这之前，他对你的态度更为信任，甚至把你划分到了彭格列的一员。】
‘也就是说，没有办法打消Reborn对我的怀疑？’
【是的。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Reborn他只是感觉到你有问题，至于其他的，暂时他还发现不了。】
‘嗯，我知道了。’
“不跟过去吗？Reborn。纲吉他对作业一向很苦手吧？”鲤七弦勾了勾嘴角。
“唔，你说的没错。”Reborn拉了拉帽檐，沉默半晌后才接着开口说道。“七弦，我有个疑问需要你替我解答。”
鲤七弦表情丝毫没有变化，淡淡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会接受蠢纲的告白？据我所知，在这之前，蠢纲的表现完全可以说是废柴到了极点，而你，就像是他的对立面。他有多废柴，你就有多优秀。这很奇怪，不是吗？”
为什么吗……
鲤七弦双眼放空，思绪飘回了他刚来到这个世界时那个春雨绵绵的清晨。
******
三年前，刚刚换了个世界的鲤七弦还处于有些迷茫的状态。一眨眼，他就从风景如画的长歌门，踏入了一个画风完全不同的小镇。或许是春雨洒落在脸上的触感太过温柔，一时之间他竟生不起一丝探寻的念头。
在鲤七弦出神间，有好些讲着陌生话语的人与他擦肩而过，这些人最多因为他身上异于常人的服饰而投来好奇的目光。只是，这里是二次元文化大国，Cosplay见得太多了。鲤七弦这身门派校服，最多让旁人觉得比起一般的cos服更为精致华美罢了。
时间缓缓流逝，当鲤七弦感觉到寒冷时，才发现他竟忘了用内力替自己御寒。雨水打湿了他的裙子与鞋袜，垂及腰部的发丝也黏在了一块。原来不知不觉间，雨开始下大了。
就在这时，泽田纲吉走了过来，其实他已经在旁边陪着这个‘女孩’一起站了十来分钟。这十几分钟全被他用来自我催眠，外加心里建设，最终他才能够鼓起勇气向‘女孩’搭话。
‘请……请问，你你你……你需要帮，帮助吗？’
左手拎着垃圾袋，右手打着伞，泽田纲吉，十岁，在帮妈妈出门倒垃圾时，遇到了他一见钟情的对象。
鲤七弦掀了掀眼帘，头顶多出了一把橙色的雨伞，再将目光向右移，是个与他同龄的男孩子。棕色发丝，面容清秀，眼神躲躲闪闪……胆子可真小。
‘啊喏……你再淋下去，会感冒的。你家在哪儿？是迷路了吗？我……我送你回去吧？’
泽田纲吉嘴角轻抿，其实更好的选择是先让女孩跟他回家，喝杯热茶暖暖。然后，再将对方送回去。可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就提出这种要求，有点奇怪。
‘你别害怕，我……我家就住旁边，我没有恶意的，我叫泽田纲吉！’
鲤七弦继续注视着眼前的男孩，真是个奇怪的人。明明不善言辞，怯懦的背后似乎又有什么在支撑着他站在原地。身上感觉不到一丝恶意，磕磕绊绊的话语，让人因为他的无措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眼看雨水变得声势浩大，泽田纲吉将伞以一种强硬的态度塞到了鲤七弦手中，自己则冒雨直奔一千米外垃圾回收的地方。
鲤七弦眨了眨眼，手中的伞柄还带着另一个人的温度，仿佛可以将他冰凉的肌肤灼伤。
——走了啊。
几分钟后。
‘呼——！’泽田纲吉双手按着膝盖大喘气，他敢发誓，如果在学校的体育测试上他也能跑出这种速度且不出现平地摔……绝对不会有人再叫他废柴纲的！
‘久……久等了，我现在，就……送你回家。’
——又回来了呢。
鲤七弦嘴角弯起一个清浅的弧度，真遗憾，他听不懂‘男孩’在说什么。只是，那纯粹的善意他收到了。
泽田纲吉愣愣地看着‘女孩’的笑容，‘她’可真好看。然后下一刻，橙色的雨伞又回到了他手里。
‘啊，抱歉抱歉，我们这就走吧。’
突然，鲤七弦的脑海里响起了一个十分机械的声音，并自我介绍是陪伴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系统。看了眼似乎在等他的男孩，鲤七弦将头上的发簪取下。
‘诶诶诶——？’泽田纲吉低头看着‘女孩’放在他手心的一枝栩栩如生的桃花，这是‘她’的发饰吧？要送给他吗？
等泽田纲吉再次抬起头时，‘女孩’已经不见了。举目四顾，除了三三两两的行人以外，那身穿嫩绿色长裙的身影已然消失无踪。
又过了一段时日，如果不是那枚发簪的存在，泽田纲吉已经将那天早晨发生的一切当成他还没睡醒所产生的幻觉。直到有一天，他上学时发现自家隔壁这栋挂牌出售已久的两层小洋楼正在重新装修，再一个礼拜后，新的邻居搬来了。
‘你好，我叫鲤七弦。’
******
“蠢弦，笑得太傻了。啧，距离产生美这句话从今以后我将奉为真理，毕竟，你的存在验证了它。”
Reborn软糯的嗓音吐出嫌弃的话语，才不是因为纲吉对他隐瞒了两人相遇的经过而迁怒呢~。
“你在撒娇吗？Reborn。”鲤七弦食指轻抚眼睑，目光透着愉悦。“嗯~，挺适合你的，毕竟你还小。”
“咻——！”
子弹出膛，带着划破空气的轻响。鲤七弦瞳孔猛地缩紧，耳际一缕发丝飘落而下。
“这才是我‘撒娇’的表现呢~，七弦。”Reborn手里的CZ-75IST又恢复了变色龙模样，笑得杀气肆意。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啊~，你说那个啊。”
虽然Reborn突然向他开枪让他感觉生命受到了威胁，但他知道短时间内，Reborn不会真的对他出手，毕竟他跟纲吉是正式交往的关系。
话又说回来，他不需要特别担心，因为Reborn没有明确的证据。为彭格列、为泽田纲吉铲除威胁，这是Reborn的目的。而他本来就是无辜的，只不过他的情缘身份比较特殊而已，真是无妄之灾啊……
“Reborn，虽然你不相信我。”
“看在你是纲吉老师的份上。”
“他是我来到日本后第一个向我伸出手的人，明明只有十岁，自己还是个孩子。”
“后来，我搬进了这栋房子。在寻常人眼中，纲吉也许不够优秀，可他有一颗赤子之心。”
“只看表面的人，没有资格被纲吉以诚相待。”
“或许一开始我对纲吉更多的是友情，但相处久了，我发现我很喜欢被他全心注视的感觉。”
“我很荣幸。”
“在纲吉眼中，我就是他的世界，他的神。”
Reborn眸色一沉，他不怀疑鲤七弦的真心，从两人的相处他看得出来。泽田纲吉或许对鲤七弦喜欢到产生了执念，可鲤七弦也不是无动于衷，他一直在毫无底线的纵容泽田纲吉。那么，这份算不上正常的感情真的能够一直这么顺利发展下去吗？要知道他的弟子正在慢慢蜕变，白纸上涂抹上了其他的颜色……
“开始扭曲了呢~，蠢弦。”
“唔~。”鲤七弦歪了歪脑袋，食指轻点脸颊。“不是挺好的嘛~”
“嗤——，在你没有妨碍到蠢纲的情况下，我会把你当成彭格列的一员。反之，你会知道，这个世界没有我杀不了的人。”
鲤七弦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退一万步，还有系统会保护他……算了，这个逼让你装下去。感谢我敬老爱老的美德啊~，Reborn！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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