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一燨

2、禽猫记

　　孙文礼一路风驰电掣等停好车离九点还差一刻钟，正好可以去商场门口小摊子买一个蒸饭。刚上电梯就听到杀精的老李叫：“文文啊，吃早饭了吗，我也正好没吃呢，买什么帮我带一份吧。”孙文礼痞嘻嘻的转半个身子对着老李嘲道：“蒸饭！别指望我给你跑对面巷子买煎饼。今儿加个蛋黄吧，吃蛋补蛋嘛。”老李贱兮兮的凑上来：“哎哟别别，加蛋黄腥气，我不爱蛋黄，我也没说要吃煎饼呀，天热不要这么大火气嘛。你买的早饭跟我自己买的不一样哇，我买的都是标配，你一出马就升级成plus了，谁让你老哥哥我不帅呢，啊呸！不是你老哥哥不帅，是世人缺少发现美的眼睛！记得叫蒸饭姑娘多加肉松！烤肠要挑个粗的！”边提要求边掏出20块钱塞给孙文礼：“麻烦文文了哈，记得再带个冰豆浆。不让你白忙，今天你的早饭哥哥也包了，开心吧！欢呼吧！”孙文礼笑笑走出电梯，往大门口早饭点走去。
　　蒸饭小姑娘一看到孙文礼就笑成一朵向日葵：
　　“今天要不要加里脊啊？”
　　“恩，行吧。另外再要一个加烤肠的。”孙文礼笑眯眯的回道。蒸饭姑娘的脸眼见着响应温度开始发红发光。在这边摆了两年多的早点摊，每天早上都期待能看到孙文礼，有时来买蒸饭，有时看着他往对面巷子买煎饼或者混沌。如果哪天他没来，一天都要没精神。不过也清楚，自己就一个外来讨生活的农村姑娘，孙文礼对自己来说就跟天上的月亮一样，只能看看距离太远了。“今天还有冰豆浆吗，拿两杯。钱放这里了，我自己找你忙你的。”孙文礼边说边数好钢镚装进口袋。姑娘看着心里的人儿接过早饭放进塑料袋道谢后潇洒转身走进商场大门。殊不知这位潇洒的月亮内心崩溃的咆哮“太他妈的热了！老子做的什么孽，上班地方没空调！”边上卖手抓饼的大妈看看蒸饭姑娘大声说着：“嗨嗨嗨，回神了喂。看着钱，纸票子收收好吧，别被风吹跑了。我看小孙又好看又懂礼貌，你喜欢也正常的么，喜欢他的小姑娘哟，多呐！我听里面打扫卫生的老魏还想把侄女儿介绍给小孙呢。听说是大学毕业呢，长得也不错，不过人家小孙都不肯去看看。估计要求高的很呢！我还听说啊…babababa”姑娘边听边惆怅，发了半天呆把迎风摇晃的纸票子收到口袋里装好，月亮再好看也没有人民币实在不是。
　　刚走进大门就看见郭副总被一群环肥燕瘦的店主围在中间，叽哩哇啦的投诉商场不开空调，天理不容。孙文礼为郭副总掬一把同情泪，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十个女人那就是一部2012。只听见郭副总无力的挣扎：“我们也热啊，这不是没办法嘛，我知道影响各位做生意啦，目前我们只能等总部通知呀。”商户A指甲抵着郭副总的鼻子尖叫：“你们一天到晚一推四五六，天天总部说法总部说法。到现在说法还没来。大热天不开空调，本身没客流这下子更没人，我们没交钱吗？我们天天热的要中暑，你们今天必须拿出解决方案！”商户B在边上叉着腰帮腔“每次要交钱了天天催，现在要倒闭了个个就不做主了，合同还没到期的，你们关张了，要赔我们损失！”这一句话点燃各个商户的肾上腺素，从喊热一起整齐划一的改成要赔钱。郭副总堂堂八尺男儿活生生被音浪攻击成林妹妹扶风弱柳的捂着心脏不停的保证“会按照合同来的，会有律师来跟大家洽谈的。”孙文礼扶着郭副总往办公室挺近，听着郭副总唉声叹气“上个礼拜就说有律师要来，我今天赶紧再催催，他妈的取经都不要这么久！”
　　孙文礼在座位上用冰豆浆噎完最后一口蒸饭，还没落肚为安就被老总陈丹叫进办公室：“明天总部的律师要来了，叫白遇。你一会儿跟白遇的助理对接一下。明天先去高铁站接上白律师去酒店，先安顿下来。这次考虑到商户要一家家约谈时间要比较久，住酒店太烧钱了，你问问那边的要求，给白律师租个房子。”短短几句话陈总喝了三口冰水，左右手轮流开工扇扇子，孙文礼看着也觉得心酸，讲起来是老总，但接到个烂盘子，地段差，环境陈旧，设施不齐全，总部也不肯拨款改造。商户要骂他收钱不干人事，总部要骂他出租率低、租金提不上去…陈总打断孙文礼的思路继续说：“你一定记得问白律师有什么租房要求，环境一定要好，要有个好物业，别再这个上面省钱，我还指望白律师这次能把赔偿金额压低一些，我好找找人让总部给我调到个好点地方呢。还有，以后白律师办公就用你那个办公室了，正好你对面桌子没人，我下午让人给你办公室装个挂机，不能把白律师热着了。”哈！装挂机！在我办公室！这个消息对孙文礼来说简直不亚于中头奖！一边狂喜终于可以有冷气了，一边心酸老子的职场要求已经他妈的这么低了。最后陈总让孙文礼把他对面的办公桌擦擦洗洗，卫生搞搞好。交代完一挥手让孙文礼退下。
　　桌子刚擦一半，杀精李凑过来酸唧唧的说：“听说下午装挂机啊，哈，这个白律师何方神圣啊，简直是国家干部待遇啊！”孙文礼一头汗的挥挥手：“你快拉倒吧，国家干部这待遇早要造反了，陈总希望这次能顺利解决问题再为后面的退路投石问路呢。你懂个屁！你那机房不是有空调吗，赶紧凉快去吧。”杀精李立刻蹦起来：“不能一直待机房啊！辐射杀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