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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第 9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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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客气的说,当伊兹密这话一出口,爱西丝就觉得自己的脑子嗡了一声。
      而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单纯的是因为惊讶,因为爱西丝实在是太奇怪了,奇怪伊兹密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他怎么能?他又怎么敢?他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就是因为极度的惊讶,使得爱西丝没有在第一时间反驳伊兹密的话,她只是瞪大了她那双美丽的眼睛,用一种亮闪闪的目光看着伊兹密。
      于是她的目光也给了伊兹密一种错觉,那就是他还是能够看到希望的——说动爱西丝的希望。
      这希望使得伊兹密感觉到了一种切实的喜悦,但他同时又有些许的不屑,那是对于爱西丝‘爱情’的不屑。
      他能够理解爱情,但他不能理解爱西丝的爱情。伊兹密是比泰多的王储,也是唯一的王储,这样的身份使得他极其的看重自己未来国王的身份,连带的,对于周边国家的王者他也是时刻关注的,因为他知道,总有一天自己会和他们对上,无论是合纵连横还是刀兵相向,在这片区域,没有一个国家能够遗世独立。他们都在发展时厮杀,也在厮杀中发展。当然,最让他关心的还是埃及。
      埃及实在是太富裕了,尼罗河每年的泛滥给这个国家带来了丰富的沃土,两季麦在这里繁茂的生长,即使是奴隶也能够得到足够的食物。比泰多不是不好,但是和埃及比起来还是有欠缺的,比泰多所在的小亚细亚大部分地区是山脉围绕的高原,农业只能依靠河溪和水池灌溉,发展十分有限,这使得他们不得不用大量的畜牧和冶炼成品来交换粮食——而埃及就没有这样的烦恼。

      除了埃及的繁荣让人迷醉以外,伊兹密还有一点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是,爱西丝和曼菲士这两个少年即位的埃及法老与女王也使得他有一种隐隐羡慕与嫉妒,王储的位子不是不好,但是储君储君,重在储而不在君,在他看来只要一天没有登上那个位子,那么他就一天不能放松,他的父王的确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但是他的父王还有兄弟啊!比泰多不是没有经历过关于王位的动荡,在姆尔西里一世统治的晚期,比泰多就经历过王室贵族倾轧的血腥与混乱,虽然也是由这次倾轧定立了比泰多国王的长子是王位的优先合法继承者;如无长子,依次由次子和长女婿递补的制度,但是请不要忘记,米达文公主死在埃及了!这也就是说只要伊兹密再出一点子什么事,那么他父王的兄弟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上位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伊兹密无法不承认,他的死是很多人翘首以待的。
      但爱西丝和曼菲士就没有这个烦恼了,埃及王室几乎代代都在王室内部通婚,虽然他们的说法是保持王室血脉的纯净,但是在伊兹密看来这无疑是另一种减少竞争者的有效方式,毕竟有竞争力的王室成员都‘内部解决了’不是吗?
      正是这种嫉妒,使得伊兹密对于曼菲士和爱西丝倾注了非同一般的关心,当然,关注的重点在于曼菲士,但是伊兹密认为这并没有什么不对,因为爱西丝实在是太简单了,就像是一汪集聚在阳光下的雨水一样澄澈,她的人生只有两件事,一是爱,一是曼菲士,合起来就是爱西丝爱曼菲士,这句话构成了爱西丝生命的全部意义。

      对此伊兹密是不屑的,在他看来爱西丝的身份有两重——女人和女王。
      伊兹密不会否认,女人是是渴求爱情的,因为她们依附于男人生存,这也是他愿意娶凯罗尔的一大原因,因为一旦他和凯罗尔之间有婚姻存续,那么这个‘尼罗河公主’就和比泰多有了扯也扯不断的联系,这将为比泰多征服埃及提供得天独厚的条件,毕竟他们的王子娶了埃及的神之女,那么他必定有资格角逐埃及的法老之位不是吗?
      但是在承认爱情利用爱情的同时,伊兹密对于爱西丝的爱情是不屑的,因为他实在看不出爱西丝有任何爱曼菲士的必要——爱西丝是女王,还是下埃及的女王,她的手中握有土地人民粮食和军队,她可以得到她所想要的一切,那么她又何必苦苦的在意曼菲士的一次回眸,甚至于不惜为了曼菲士交付出她手中已经握有的权利?
      在伊兹密看来女王的身份当然比女人的身份更重要,但爱西丝明显不这样认为,她认为女人的身份理所当然的比女王的身份更加的重要。
      正是因为这种差别使得伊兹密对于爱西丝一直有一种不屑与轻视,因为他向来无所不用其极,当然,好听点的说法就是有手段,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好好这次机会——即使是轻视他也会好好的利用爱西丝的这种情感,因为他相信人总是有弱点的,只要你握住了这种弱点你就能为自己谋得利益。
      而爱西丝的弱点,毫无疑问就是曼菲士。

      于是伊兹密努力扬起一抹笑来,他知道自己生得好看,而他虽然不沉溺于皮相却也不会忽略皮相的欺骗性,现在他就要使用自己明显不错的皮相去博得爱西丝的好感。
      不过这也是因为伊兹密眼前没有镜子,所以他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其实是扭曲的,但是这种扭曲也是正常的,毕竟伊兹密断了肋骨,在这种疼痛下没有人能够无动于衷:“爱西丝陛下,您的爱情令人感动不已,我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言语来描述您爱情的真挚,但是我愿意帮助您。”
      爱西丝简直都不能置信了,如果伊兹密第一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是错愕的话,那么现在的她就是彻彻底底的不可思议,或者更直接点来说,那就是这个伊兹密王子……脑子没毛病吧?
      就是这种疑惑使得爱西丝又一次的闭嘴了,她挑着眉看向伊兹密,目光中有赤裸裸的疑惑。
      但这种对伊兹密智商的疑惑却被伊兹密认为做了对自己计划的好奇,他微微自得的一笑——当然是自以为的——然后用中磁性而充满感染力的声音说道:“哦,爱西丝陛下,您为了曼菲士王甚至于不惜千里迢迢的追到比泰多来,您的热情似火几乎要将我给烧化了,所以我想您一定是无法接受曼菲士王对于凯罗尔那不正确的爱情吧?”

      爱情还有不正确的?
      不等爱西丝开口,熊瑶的声音就有些古怪了:这个伊兹密到底想干嘛?
      爱西丝也不知道,但是她介意继续听下去,为了她和熊瑶双份的好奇。
      于是爱西丝扬了扬嘴角:“所以?伊兹密王子,希望你不要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份,我想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听你说这些没用的话,而且请你不要忘记,你刚刚打断了神圣的祈祷,虽然我能够明白你们比泰多人都是这样粗鲁与野蛮,但是如果没有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的话,我想我的护卫很愿意好好的招待你一次的。”
      说是招待,但所有听到这话的人都明白爱西丝的意思是拳脚的‘招待’,而且她的话语很恳切,恳切到由不得人不信,所以伊兹密急了,他几乎是有些迫切道:“我得凯罗尔,你得曼菲士,这样如何?”

      如果说爱西丝刚刚脑子嗡了一声的话,那么在听到伊兹密的这句话之后她的脑子又嗡了一声,而且声音之响亮持续时间之长久甚至于比上一次更甚。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如果爱西丝刚刚还只是怀疑伊兹密的脑子有问题的话,那么现在她可以确认了,伊兹密的脑子是真的有问题。
      所以爱西丝笑了起来,但是笑容中的清冷在她明丽的脸庞上表现并不明显,更何况伊兹密对于爱西丝并不了解,所以他理所当然的将这种嘲笑错认为了满意的笑。
      于是伊兹密更加的开心了,他自认为自己已经完全的抓住了爱西丝的脉门:“凯罗尔现在在哈图沙什,曼菲士王也进入了哈图沙什,而对于哈图沙什没有人能够比我更加的清楚。爱西丝陛下,我愿意为您领路,甚至于愿意提供比泰多的军队供您驱使,不——应该说是合作更加的恰当,您带领您的护卫和军队,我带领我的军队,我们在哈图沙什城内合作围歼曼菲士王的军队,一旦胜利……不,我们一定会胜利,在胜利之后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把本来就在哈图沙什的凯罗尔继续留在哈图沙什就好,而您可以带着曼菲士王离去,我相信在失去了士兵之后曼菲士王一定会失落不已,这时候您只要安慰他,那么在他的心中一定会留下您美丽的倩影。”
      爱西丝简直都想要把伊兹密的心挖出来看看他是怎么想的了(古埃及人认为灵魂居住在心脏中),他怎么能够想出这种满是槽点以至于无懈可击的话语?

      这简直就是让你先扇人一巴掌再告诉他我爱你嘛。熊瑶也适时感慨:这种情况下曼菲士会爱上你就有病了,除非他是个抖m。
      爱西丝不知道抖m是什么,但是那句有病她是理解的,因为现在她就已经觉得伊兹密有病了:“王子殿下的计划不能说不好,但是我这里还有一个更好的主意,你愿意听一听吗?”
      伊兹密有片刻的错愕,他呆滞了一下:“陛下还有计划?陛下的计划是什么?”
      爱西丝微微一笑然后走近了他,接着她轻轻招了招手示意伊兹密低下头,在将嘴凑到了伊兹密的耳边之后她才低声道:“我的主意就是我和王子殿下在这里等待曼菲士的归来。”
      伊兹密愣了一下:“爱西丝陛下,您还是——”
      但是爱西丝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她微笑着继续:“曼菲士是我的弟弟,大家都知道我深爱着他,所以他一定不会对我有所防备,更何况他才从哈图沙什救出凯罗尔,想必心里高兴的紧,更加不会有所防备。”
      听到这里伊兹密已经觉得有些不大对了,但是他说不出那种不对究竟不对在哪里,只能摁捺住心头的惊涛骇浪继续听。
      而爱西丝的声音很轻柔,轻柔到了几近缠绵的地步:“我只需一刀——不,不拘于用刀,随便什么都好,将曼菲士送回阿蒙神的身边,然后人人都会知道是比泰多的王子杀了埃及的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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