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当然是选择原谅他》惜流景

38、第 38 章

　　格洛丽娅下午的时间是属于乔治安娜的，达西先生一直到晚上才找到和格洛丽娅相处的时间。这其中主要还是格洛丽娅自己的功劳，她把棋盘一摆出来基本上就没有人想要搭理她了。

　　坐到了格洛丽娅对面的达西先生成为了乔治安娜和乔伊斯眼中的勇士。其实他们有时候也会出于友谊/兄妹情和格洛丽娅下两盘棋，但是无情的格洛丽娅并没有以同样的情感回报他们，而是在棋盘上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因此乔治安娜和乔伊斯都一致认为应该把对格洛丽娅的感情留在有价值的地方，否则他们的感情会很快消磨殆尽的。

　　对于这件事情，格洛丽娅觉得自己挺无辜的。自己和自己下棋固然能找到乐趣，但绝对没有和别人对弈来得痛快。因而她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或者说不太想控制住自己。

　　“晚上好，达西先生。”格洛丽娅抬头微微一笑，轻声漫语，语气温和的不可思议。

　　如果达西先生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格洛丽娅今晚在穿着上颇花了几分心思。她迎合了现在人们的普遍审美，用微卷的碎发来衬托脸蛋的柔美，除了一对朴素的珍珠耳环身上再没有一点饰品，连戒指也未带，身上的裙子也是十分干净纯洁的白色。

　　她顿了顿，又明知故问：“你要跟我下棋吗？”

　　达西先生本来没有这个意思，这个时候也只能说是。

　　格洛丽娅一边移动着棋子，一边道：“请原谅我我不擅长写信，并且我总觉得许多话都得当面才能说的清楚明白。”也更容易获得反馈信息，并做出调整。不过后一句话她留在了心里并没说出来。

　　“我在一些观点上十分固执，反对的声音会让我神经敏感，因为这样我也很少和别人袒露自己的真实想法。”虽然格洛丽娅说的都是实话，但这样的说辞似乎都把责任推给了达西先生，毕竟是他希望能够触及格洛丽娅真实的内心。她清了清嗓子，承认了自己的那一部分责任，“我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好的性格特点，太过直白而尖锐的负面情绪会伤害到别人。无论与那个人的关系原本是多么的亲近，都会使关系走向破碎。”

　　格洛丽娅相信老兰洛斯是真心疼爱自己，但如果她从小就叫嚣着自由和平等或者一直放纵自己的行为的话，老兰洛斯只会把她关在庄园里，然后在恰当的年纪把她随便嫁出去。她十分清楚一个道理：这世上没有不需要用心维持的关系，即使是亲情。

　　“我应该用更理智的方式处理和你之间的观点不合，而不是一味地发脾气。”格洛丽娅态度十分真诚地认错，然后在心底默默地补充一句：用说服对方的方式来处理。

　　“你能原谅我吗，达西先生？”格洛丽娅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达西先生似乎除了肯定的回答再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她明明早已看过了信，却还问出了这样的问题。表面上格洛丽娅似乎是主动低了头，达西先生却感觉她把主动权牢牢的握在了手中，没有半分退让，即使是在认错。

　　格洛丽娅微笑，“那真是太好了，达西先生。”

　　乔伊斯在打牌的间隙漫不经心地往达西先生的方向瞥了一眼，心中带着点对他的同情和嘲笑。达西先生大概已经被格洛丽娅迷惑了吧？被她柔顺的样子所打动，对她所犯下的错误丝毫不加责怪，只当做从来发生过嫌隙。

　　达西先生一定不知道格洛丽娅有一个衣柜，里面放满了被她称为“低头认错赔礼道歉专用服装”的衣服，她现在身上穿的就是其中一件。她依靠这些道具把八分的诚意硬生生提高到十二分，轻易地让人把自己犯的大大小小的错揭了过去。达西先生初来乍到，恐怕一时还看不穿她的把戏。

　　为了表示对达西先生的歉意，格洛丽娅在下棋时十分留了情，以微弱的优势让他赢了棋，这对她来说是十分难得的让步了。

　　乔伊斯正巧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一扫棋局便露出了笑容，“你输了，格洛丽娅。”

　　“一局的胜败说明不了什么。”格洛丽娅也对乔伊斯笑，“不如下一局你来和我下？”

　　“下棋只是两个人的游戏，我们这里可有四个人。”乔伊斯才不会踩她的陷阱，反而说，“你不如来和我们一起打牌，四个人一起才够热闹。”

　　格洛丽娅果断拒绝，“不要，我更喜欢下棋。”

　　“达西先生和达西小姐现在是我们的客人。作为主人，我们要尊重客人的意见，让他们尽兴才是最重要 事情。”乔伊斯对达西兄妹使眼色，“你们觉得怎么样？”

　　乔治安娜是一个厚道的姑娘，看到格洛丽娅满脸拒绝便不忍心为难她，“切尔西太太可以陪我们一起玩。”言下之意不必非要格洛丽娅一起玩不可。

　　乔治安娜已经拒绝了乔伊斯，那么达西先生于理便得赞同他，否则下不来台的就是乔伊斯了。但是于情他不想勉强格洛丽娅，一时他便陷入了沉默，为难起了自己来。

　　“好了，我玩就是了。”格洛丽娅主动出声解围，然后瞪了一眼乔伊斯。输就输吧，至少输了之后他们就能深切地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愿意打牌了。

　　然后格洛丽娅就把零钱输光了，而另外三个人面前堆满了筹码，尤其是达西先生，格洛丽娅输的钱将近一半都是他赢去的。

　　格洛丽娅很有几分争强好胜的性格，打牌输得她简直怀疑人生，整个人都仿佛失去了色彩。输完了钱的她神情沮丧地摆了摆手，“我不玩了，你们想继续的话就让切尔西太太来吧。”

　　没有人拦着她离开牌桌，连乔治安娜看格洛丽娅的眼神都第一次带上了同情，她难以想象下棋那么厉害的格洛丽娅打牌技术和运气居然能差成这个样子。

　　达西先生又玩了两把之后也离开了牌桌，坐到了格洛丽娅面前。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达西先生。”格洛丽娅兴致缺缺地看了他一眼，以一种并不淑女的姿势蜷缩在沙发上。

　　达西先生递出把自己从格洛丽娅处赢来的钱，却被她拒绝了。

　　“输了就是输了，我不会要回来的。”格洛丽娅瞪大了漂亮的绿眸，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你这样是为了向我炫耀自己打牌多厉害吗！”

　　达西先生想了想，说：“我想和你下棋，赌输赢。”

　　格洛丽娅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番说辞很明显是想把钱还给她的借口罢了，当她是傻子吗？不过既然达西先生送上门来，她就在棋盘上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家伙，让他知道好人不是那么好做的。

　　格洛丽娅这一次答应了，还在棋盘上把达西先生杀的片甲不留，棋路十分凶残。

　　他们赌的并不小，三局之后达西先生就把钱全都输还给格洛丽娅了，格洛丽娅棋下得也十分尽兴。

　　活动散场之后、回房睡觉之前，乔伊斯还偷偷把赢的钱还给了格洛丽娅，连带乔治安娜的那一份。乔伊斯表示在达西先生和格洛丽娅离桌之后，这些事乔治安娜故意输给她的。

　　当天晚上，格洛丽娅躺在床上，觉得被所有人一起宠一下的感觉真好，虽然之前被人故意作弄了。

　　她独自抱怨了一会儿乔伊斯，又念叨了几遍乔治安娜和达西先生的名字忍不住，默默地笑了笑。至于乔伊斯，不过是功过相抵，才不值得她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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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如流水，美好的时光消逝得更是飞快。达西兄妹在谢菲尔德庄园住了两天，第三天一大早达西家的仆人就来通知他们宾利兄妹中午的时候就要到彭伯里了。

　　达西先生找到了机会和格洛丽娅独处，提出请她和他们一起回彭伯里，再做一回客人的请求。

　　格洛丽娅忍不住笑了笑。她也算看到达西先生不稳重的行为了，这行为冲动而不理智，她心理突然平衡了许多。她问：“布置客房需要时间，达西先生，你这样草水的邀请会给雷诺太太带来麻烦。不然为什么会说贸然上门的客人总是不受欢迎的呢？”

　　达西先生理所当然地说道：“你上次住的客房一直为你留着，无论什么时候上门都不会算作贸然。”

　　格洛丽娅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换了个理由，“我收拾行李需要时间，而且你这样轻易就跟你去彭伯里，别人该怎么揣测我们之间的关系呢？至少你用更正式的方式邀请我，比如说给我写一封邀请函吧？”

　　然后这个流程至少要走一周的时间。为了不致使达西先生太过失望，格洛丽娅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事实上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只是它没有做好，我希望到时候能带着礼物到彭伯里做客。”

　　达西先生最终接受了这个理由，微微致意，“我期待你的到来。”他略顿了顿，“和你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