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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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的时间，黑猫警长都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一遍一遍翻看着关于一只耳一年来的所有情报，虽然他知道，作为一名和自己一样的精锐士兵，一只耳根本不会露出什么实质性的破绽。办公室的玻璃门被推开，黑猫警长没有抬头，他和白猫警长之间已经有了这种默契。办公桌上冷掉的咖啡被换成一杯热茶，白猫警长看了看咖啡杯子，一口未动。
“警长，你从得到消息就在这里翻看这几页资料，已经一下午了。”白猫警长说道。
黑猫警长看了看白猫警长，无奈地笑了笑，这里面的很多事情白猫警长都不清楚。
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黑猫警长拿起电话，还没等开口，电话那头的声音就让他猛地一惊。
“班长，还记得我吗？”
“怎么会不记得，猫捉老鼠的游戏我们还没玩完呢。”黑猫警长笑着说道，电话那头是一只耳。
“我以为你天天和那只小白猫一起行动，早就把我这件案子给忘了。”
黑猫警长抬头看看站在桌前的白猫警长，说道：“我和白猫警长协同作战都没逮到你，又怎么会忘记呢？”
“协同作战？”一只耳轻轻笑了一下，“我们以前也是这样。”
“可是一切都变了，尤其是你。”
“我没有变，只不过变了生存的环境。”一只耳语气很慢，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
“你给我打电话不是为了叙旧吧？”
“我回来的消息警方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我这次回来是要和一些人算算账。不过你放心，虽然一年前你们也出了不少力，但我还没打算找警圌察麻烦。作为一个老朋友，我建议你不要咬我咬得太紧。”
“我是警，你是匪，你觉得可能吗？”黑猫警长声音平静。
一只耳的话气突然沉了下来：“班长，你最好不要当我开玩笑，不然我不保证不会对你的部下动手，你知道我的实力。”
听到这句话，黑猫警长眉头就是一皱：“威胁警方从来都不是明智的选择，杰克，你也知道，我不会让我的部下受一点伤。”
“可我曾经也是你的部下。”
黑猫警长的心狠狠坠了一下，关于曾经的回忆在脑海中汹涌而动。战场上硝烟与血的味道，反射着阳光的黄铜弹壳，锈迹斑斑的钢靶，训练场边上随风摆动的蓝色小花，每一点点回忆都凶猛地标记着两人再也无法找回的年华。
“杰克，我劝你不要乱来。”黑猫警长缓缓说道，但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一串忙音
“怎么回事？一只耳在哪里？”白猫警长见黑猫警长挂断电话便急切的问道。
“白猫，麻烦你通知重案组和情报科到会议室，我要开一个会。”
目送白猫警长离开办公室后，黑猫警长默默望着窗外，脑海里不断闪现出曾经和一只耳一起服役的岁月。
加入森林公国陆军第141特殊作战营时的黑杰克只有20岁，在随后的6年时间里他跟随黑猫警长参与了大大小小几百场战斗。黑猫警长曾背着被排炮轰的失去意识的黑杰克徒步三十公里逃出生天，而黑杰克也曾为营救黑猫警长孤身突破敌人的三道封圌锁线。那个时候，他们都愿意随时挡下射向对方的子弹，没人会想到多年后，他们却走到了社会对立的两端。
在黑猫警长服役期满的欢送晚会上，黑杰克多喝了几杯，外出解手，由于晚风吹的他很舒服，所以黑杰克决定到外面走走。
有时候有些事早已在命中注定，如果黑杰克不走出军营，或者找一个人一起出来，事情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黑杰克路过一道围墙的时候，一群猫族士兵正对一名年轻的鼠族士兵拳打脚踢。军队里对鼠族的歧视由来已久，虽然在森林公国成立后实行种族平等，但仍然有部分人抱着歧视的态度。黑杰克走了过去，几下拨开人群，扶起已经被打的面无血色的同族，准备离开，黑杰克不想闹圌事。
一名身体肥圆，满嘴酒气的猫族士官一把拦住黑杰克。骂骂咧咧地说道：“混圌蛋！一个下等的鼠辈还敢拦本大圌爷！今天你不舔老圌子的皮鞋就别想离开。”
黑杰克向来认为行动比话语更有效，肥圆的猫不经打，黑杰克两拳上去就已经泛起了白眼，接着一个膝顶，肥猫紧圌夹双圌腿手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周围的其他士兵一哄而上。
当晚和黑杰克交手的士兵躺在床上半个多月才能下地，被打的肥猫是一名后勤官的公子。黑杰克一膝盖顶伤了肥猫的身体，也顶碎了自己的前途。军区一纸追查令下来，黑杰克隔离审查。尽管有黑猫警长等一班特殊作战营的兄弟力保，但是黑杰克故意伤害的罪名证据确凿。军事法庭虽然没有追究黑杰克的刑事责任，但是却拿走了黑杰克身上所有的荣耀强制他离开军队。自此，黑杰克顿觉人生荒谬，正义无存，从此世界上少了一名骁勇善战的战士，增加了一名刀口舔血的匪徒。
世事无常，一件事情能改变一个人一生的走向，英勇善战和狡诈凶残有时只是一个人的两个极端。
森海市的秋天似乎来得要晚一些，暮色微垂，市郊的微风带着丝丝凉意，街上的行人埋头前行。路边的汽车很少，偶尔一两辆轿车驶过，引得几位行人微微侧目，依旧行色匆匆。没人会注意一名站在路边默默抽烟的年轻男子。自从三天前一只耳回到这座城市，虽然表面上整座城市秩序井然，但是一张针对他的网已经悄悄张开。
掐灭了烟头，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一只耳来这里并没有什么闲情逸致欣赏夕阳，他是来踩点的。一年前疤面为了掩护一只耳逃走落水，虽然没有被抓但是也不断逃避着警圌察的追捕和仇家的追杀。三天前疤面被死对头抓圌住并扣押在郊区外的一栋小楼，现在一只耳要接他出来。尽管一只耳知道疤面其实是一个饵，但是他也打算试试看能不能一口把栓饵的鱼钩咬断。
初秋的夜色如水般漫过庭院，两名打圌手正在值班。看守疤面的打圌手三班倒，全天候的守住疤面，就连晚上为了防止意外也不关灯。
有时候过于谨慎往往会犯一些低级错误，夜深人静，普通人都已沉沉睡去的时候，亮着灯光的房间醒目地告诉了一只耳疤面的位置。
一只耳没有从正门进入，他有把握在两名打圌手做出反应前完成两次射击，但那样做会太过高调，一只耳还不想杀人。
疤面静静看着窗外夜色里矫捷的身影，他等这一刻等了整整一年。顺着房檐攀上4楼对一名特种部队士兵来说简直易如反掌，浸饱水的床单借着一根钢管做杠杆将窗外一指粗的防盗栏慢慢拧弯。一只耳悄无声息地进入到房间，两人相顾无言，眼里都有些亮光闪动，一只耳紧紧一搂疤面的肩膀，疤面心里一动，这两个人都可以为了对方去死。一只耳对着大门一挑眼色，疤面心领神会。
“我要上厕所！”疤面高呼。
一名打圌手骂骂咧咧地推开门，藏身门后一只耳一张横切在他的后颈，壮硕的打圌手无声软到，另一名打圌手探头观望，黑洞圌洞的枪管顶圌住了他的脑袋，一只耳顺手要抽走打圌手的手圌枪。就在一只耳抽枪的一瞬，打圌手的左手迅速拨开顶头的枪管，右拳紧跟而上，如果是常人这一拳砸实画鼻骨肯定是骨折了，但可惜他碰到的是一只耳。
拳风还没碰到一只耳，打圌手的小腹就被一股充沛的力道击中，打圌手本能的卷曲起了身子，紧接着一个膝顶击中面门，打圌手仰面倒下，牙齿松动。一只耳并没有杀掉这两个打圌手，还不是时候引起警方的注意。
清晨的薄雾还没有散去，街边的路灯暗淡的亮着，旧城区的马路上一名男子身形挺拔，帽檐低压，身后的男子身形瘦高，紧紧相随。几辆保姆车呼啸着从身边开过，去的方向正是郊区的那所小院
两人找了一家小店坐下，一只耳要了两份猪血粥和油条，趁老板去准备的时候，一只耳掏出一张卡递给疤面。
“兄弟这里的钱足够你过下半辈子了，兄弟们现在都散了，你是我唯一能救出来的人了，拿着这些钱远走高飞吧。”
疤面轻抿一口茶水说道：“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当初我们兄弟几个被人踩在脚底下的时候是你把我们带出来的，如果不是你，我们只能像臭虫一样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计划，如果你有事，我不会自己独活。”
一只耳叹了口气，警方对自己帮会的围剿加上其他帮会的出卖，自己的兄弟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他这次回来也许能活着离开，也许不会，他不想再把疤面卷进来。
一根竹制筷子啪的一声被疤面折断，一段的利茬已经顶在自己的喉头，疤面看着惊愕的一只耳，淡淡说道：“我知道大哥这次回来可能要有大动作，我是你的兄弟，就算大哥要捅破大天我也要和您一起来，要我畏畏缩缩的过完下半辈子，我不如现在去死。”
筷子被一只耳一把夺过，紧接着两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握在一起，接下来的路就算万劫不复，两人也会一起走下去。
天边的初阳慢慢落出头来，朝霞映亮了半边天空，在这座城市里，有些人会出现，有些人会死去，一场腥风血雨正在悄悄展开。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章 故人
